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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應(yīng)下。一陣夜風(fēng)吹過,御花園的楓葉隨著夜風(fēng)飄落滿地,鄭貴妃和桔梗的繡花鞋踩在上面,發(fā)出輕微的簌簌聲,像這個皇宮每天都在上演的無聲秘密。甘泉宮還未修繕完成,沈之秋如今依舊住在承光殿,他身上擔(dān)著代理后宮的職務(wù),當(dāng)天宴會自然是最忙碌的那個,晚上回到承光殿,沉香服侍他脫下厚厚的禮服,他才覺得身上頓時輕松了許多。他穿著中衣坐在偏殿的矮凳上,讓沉香為他按揉肩頸,傅徇換下龍袍,穿一件常服走進(jìn)來,示意沉香等人都退下了,走上前去親自為沈之秋按揉肩膀。感受到肩膀上力道的變化,沈之秋便知道是他來了,沒像從前那樣誠惶誠恐地阻止他,而是安靜坐著,仍由傅徇為他按摩,問道:“這么晚了皇上怎么還不休息。”“見你遲遲不過來,來看看,今日白天累到了?”傅徇關(guān)切的問。沈之秋覺得肩膀舒服了許多,遂輕拍傅徇的手,站起來,面對著傅徇,道:“沒有很累,只是這衣服里里外外穿了這么多層,重的很,還是平日尋常的衣裳穿起來更舒服。”傅徇攬過他的腰,將他帶進(jìn)自己懷里,環(huán)抱住他,低下頭,額頭與他的額頭相抵,柔聲道:“如今才到這個位置,你就覺得禮服繁瑣了,以后若是到了更高的位置,那該怎么辦?”沈之秋心中突的一跳,皺著眉道:“皇上晚上吃醉了酒嗎?怎么胡言亂語起來,如今這個位置已經(jīng)很好了,我并不想再走到多高?!?/br>傅徇伸手輕撫沈之秋披散在肩上的黑發(fā),摸摸他的耳垂,動作溫柔又憐愛,他看著沈之秋的眼睛,緩緩道:“今日踏進(jìn)絳雪軒的時候,你松開我的手退到了我身后,那一刻,我覺得身邊好像突然空了,我想要你永遠(yuǎn)能和我并肩站在一起。”傅徇的話和他的動作像一根輕柔的羽毛,輕輕掃在沈之秋的心上,他的心一下子被傅徇包裹的暖融融的,他將頭靠在傅徇的肩上,伸手抱住傅徇緊實堅挺的腰身,悶悶道:“你能這么想,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可是那個位置太高,我不能也沒有資格坐?!?/br>傅徇吻著他的頭頂,“我會讓你有資格坐的?!?/br>沈之秋沒有說話,他不太敢往那么高的方向去看,他當(dāng)初選擇留在傅徇身邊的時候也從沒想過這些,只要傅徇心里只有他一人他便已經(jīng)足夠了,這些身外之物從不是他的興趣所在,可是今天傅徇說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時候,沈之秋還是忍不住心動了,心動的不是權(quán)力,而是站在傅徇的身邊,像一對真正的夫妻那樣,并肩而立,舉案齊眉。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沈之秋晃晃頭,企圖趕走腦海中的幻想,傅徇被他的頭發(fā)蹭的脖子癢癢,按住他的頭不讓他亂動,低下頭就吻了上去,唇齒纏綿間,兩人動情難耐,彼此拉扯著衣衫,已經(jīng)沒辦法再去承光殿的正殿了,于是傅徇便就歇在了偏殿里。吹滅燭火后,沈之秋才想起來忘了稟告柳貴人的事,可是思緒剛冒出了一點頭,身體便被傅徇翻了過來,他再不能去想其他的事,牢牢抱著傅徇的手臂,沉溺在他的熱情中。柳貴人的病在冬天到來的時候加重了,已經(jīng)臥床不起,整個人眼見著消瘦下去,皮膚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太醫(yī)院的太醫(yī)輪換著給她把脈開藥,卻是一點起色都沒有。都道她是驚懼太過,憂思過甚,心急氣燥引起的氣血不調(diào),具體是什么病,沒有一個人能說的清楚。太后是早已將柳貴人視作棄子了,當(dāng)初她策劃的除掉鄭貴妃的女兒和大皇子的計劃,柳貴人一件都沒有辦成功,只是堪堪除掉了一個已經(jīng)順利生下兒子的皇后,太后對她早已失望,此時聽聞她重病,只是派了永壽宮的一個嬤嬤前去探望,連邊旗都沒去。傅徇原是要去瞧瞧的,前幾次都被沈之秋借故攔住了,這日,如畫又哭著來御書房請傅徇去看望柳貴人,傅徇已經(jīng)明白了沈之秋的心思,便命金福帶著些補(bǔ)品藥物前去看看,沒有親自去。沈之秋坐在御書房的矮桌前看書,看著傅徇批閱奏折的樣子,低著頭問道:“你可是覺得我太過無情?”傅徇聞言抬頭,回道:“你總有你的原因,我即便去看了也于事無補(bǔ),我又不是太醫(yī),醫(yī)不好她的病?!?/br>沈之秋放下書,仰頭看著御書房窗口照進(jìn)來的陽光,淡淡道:“其實我并不討厭你的任何妃嬪,她們也都是可憐人,你平日去看她們或是想要寵幸她們,我并不會說什么……”傅徇笑著打斷他,“瞧瞧,越說越?jīng)]邊了,自從和你交心,我?guī)讜r寵幸過旁人。”“我知道?!鄙蛑镙p嘆一聲,“你便是寵幸,我也不會說什么,只是獨獨柳氏不行。”傅徇頗為好奇,索性放下奏折,走過來坐到聲之秋對面,問道:“她得罪過你?”沈之秋看著他,考慮片刻,將之前對于大皇子出生和落水的猜想全都告訴了傅徇,傅徇越聽臉色越沉,待沈之秋說完,傅徇臉色已十分難看,“這些事,你怎么不早告訴我。”“我雖有猜想,卻沒有證據(jù),告訴你你也不能處置她,這次她病的蹊蹺,想來應(yīng)該是有人借助鬧鬼的事情暗中下了手,這是柳氏該有的報應(yīng),所以我不想讓你去看她,你若去看她,才是涼了懿德皇后的心?!?/br>傅徇暗自握拳,“即便沒有證據(jù),我也自有別的法子處置她,這種事由我來做總比你來做的好,若是你出手留下什么把柄在別人那里,到時候我還要費心保你?!?/br>沈之秋心中一暖,不想傅徇在意的竟是這個,他笑道:“皇上放心,這件事我沒有沾手。”“那就好?!备滇唿c點沈之秋的額頭,“往后再有什么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管有沒有證據(jù),我都站在你這邊?!?/br>“那我若是想陷害別人,憑空誣告呢?”沈之秋歪著頭問,一國之君說了這樣的話,他心里十分感動,忍不住就想使使小性子。傅徇敲一下他的頭,無奈道:“你若是這樣的人,我也只能認(rèn)栽了?!?/br>最后,傅徇也始終沒有去看望柳貴人一眼,并且暗中下了令,命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不必再為她醫(yī)治,柳貴人的病便越發(fā)嚴(yán)重。今年的雪來的晚一些,十二月中旬才下下來,一夜大雪過后,皇宮各處都落滿了厚厚的一層,出行不便,天氣又冷,眾人都待在自己宮里足不出戶。傅徇午睡的時候,沈之秋睡不著,坐在承光殿的軟榻上看書,承光殿地籠燒的極為旺盛,他只穿著單薄的長衫也覺得渾身暖和,金福躬著身子悄聲進(jìn)來,見到他,俯身回稟:“稟韞玉公子,瑤華宮的柳貴人怕是不行了?!?/br>沈之秋抬頭看一眼窗外的大雪,輕嘆一聲,放下書站起身,輕聲道:“皇上睡著,就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