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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把你扔在這里,深??謶职Y?”“反正我又死不了,一天不行就兩天,三天,一個禮拜,一個月……早晚我會會克服深??謶职Y。然后,從這個鬼地方,回去?!背屹N在他的耳邊低聲細(xì)語,最后幾個字透出一股子狠勁。另外一只手摟得更緊了。米拉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我算是敗給你了……乖,把危險的玩意兒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成嗎?”刀刃停止了震動,挪遠(yuǎn)了幾毫米。米拉克心里嘆了口氣,干脆開誠布公:“的確,我沒有想過這么快就把你送到岸上。我現(xiàn)在要去的沉沒地點(diǎn),找一樣?xùn)|西?!?/br>“你說二戰(zhàn)時期舊日本帝國那艘?”米拉克點(diǎn)點(diǎn)頭。是舊日本海軍征用的一艘郵輪,被改裝成了運(yùn)輸船。1945年行駛在福建省以東海域時,被美國誤以為是軍艦擊沉。隨著的沉沒,船上兩千多名乘客,大批的黃金珠寶,和其他戰(zhàn)略物資一起沉入了海底。上個世紀(jì)七十年代,中國政府發(fā)起了對于阿波丸后的打撈,打撈規(guī)模之大前所未有??墒菗粕蟻淼某舜笈鷳?zhàn)略物資和大量骸骨以外,黃金、珠寶,包括傳說中的北京人頭蓋骨,全部不翼而飛,至今下落成謎。“那船沉了一個多世紀(jì),里面的東西也給搬空了,你找它做什么?難不成是為了那批失落的黃金和去向成謎的北京人頭蓋骨?你作為一條人魚,要這些干嘛?”米拉克沉默了好久,最終才說:“不,我要找一顆珠子,叫做‘奧尼爾之眼’……”楚懸收刀歸鞘:“那是什么?”“根據(jù)目前的情報,只知道那是一顆酷似眼睛的珠子……呃——”楚懸重新?lián)蟻淼氖峙龅截笆讋澇鰜淼目谧?,米拉克發(fā)出一聲輕哼。“怎么了……剛剛,難道,我弄傷你了?”楚懸一下子驚慌失措起來,也顧不上什么害怕了,張大眼睛游到米拉克前邊,果然看見一道血線在水中漂浮著,就像一根微紅的綢緞。“廢話……”米拉克還想說什么,一雙顫抖的手卻按住了他脖子上的傷口。楚懸的呼吸驟然加重,水氣在透明面罩上凝結(jié)出一層白色的水霧。“對不起……小米……我……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我不知道,它原來這么鋒利……”“沒事?!泵桌税阉氖职忾_,不知什么時候,傷口已經(jīng)停止了流血,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疤痕。楚懸錯愕地看著在短短幾分鐘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塞壬欣賞著他錯愕的表情,勾起嘴角,露出森然利齒:“但是這一刀,我總不能白挨吧?”楚懸瞬間臉色青了。他摸著脖子想了好久,最終下了什么艱難的決定似的,閉上眼睛,揚(yáng)起脖頸,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想象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降臨,倒是臉頰上隔著呼吸面罩被人拍了兩下。楚懸睜開眼睛,看見塞壬居高臨下地端詳著他的表情,金黃色的瞳孔在深藍(lán)的海水中依舊閃耀,仿佛有穿透人心的魔力。他的語氣依舊溫和,不急不緩,卻增添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yán):“我不需要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但是請你記住,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第二遍?!?/br>第6章黑鱗鮫人“我都說過了,阿波丸號的東西都給搬空了,你上哪兒去找啥奧什么之眼?”楚懸指著沉船上巨大的破洞,拿米拉克的肩膀擋住眼睛。他看著那個黑黢黢的大洞腿就止不住發(fā)軟,仿佛黑洞中盤繞著一頭巨型的裸胸鱔,時刻準(zhǔn)備著將過往獵物一口吞下。阿波丸號在沉沒時已經(jīng)被炸成了成了兩截,船頭和船身呈“T”字形,其中船頭已經(jīng)被整個吊出了水面,船身也經(jīng)過了幾千次的切割和水下爆破,頂層更是被整個揭開,幾乎看不出原來沉船的模樣。沉船在海底躺了一個多世紀(jì),鋼鐵裝甲上覆蓋著蓬松的紅褐色鐵銹,珊瑚和海藻叢生,成為了小型水生動物的巢xue。米拉克望著被野蠻的東方人拆解得七零八落,仿佛巨獸踐踏過的鐵甲艦,扯動嘴角:“我沒指望能從惡龍口下?lián)焓裁春t子,但應(yīng)該還留得下點(diǎn)什么線索……楚,你能放開我的胳膊嗎?”“你沒聽說過,沉船恐懼癥是深??謶职Y的核心嗎?”米拉克心里翻了個白眼:“我要去探索一圈沉船內(nèi)部。楚,跟緊我,在沉船中容易迷路?!?/br>“開……開什么玩笑!”楚懸像扔開開烙鐵一樣,忙不迭地放開米拉克,往后退開幾步,臉色白得和刷墻的石灰水差不多:“我在這里等著你就行了!這種小事……不用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了吧!”“楚,”米拉克突然之間嚴(yán)肅起來,漂亮的金黃色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你一個人留在阿波丸號外面,很危險……非常危險?!?/br>盡管米拉克的一再警告,可最終楚懸還是選擇留在沉船外面,像望夫石一樣靜候米歸,百般無聊地把玩匕首。先不管楚懸是怎么把匕首玩出花的,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讓我們把目光投向只身犯險的小米。米拉克穿過狹窄的走廊,修長矯健的魚尾帶起水流,把多年沉積下來的的白色碎末揚(yáng)得到處都是,依附在鐵銹上的藤壺和水草隨波飄動。走廊的盡頭是下到底層的階梯,被人為地切割出一個巨大的豁口。米拉克在豁口旁的褐藻上發(fā)現(xiàn)了新的刮痕。他的嘴角輕輕上揚(yáng),縱身游進(jìn)了暗無天日的底倉中。底艙雖然昏暗,可是難不倒塞壬的眼睛。米拉克游了一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原本碼放好成堆的錫塊、云母、鎢鋼和光玻璃的地方空空如也。“莫非儲藏黃金與珍寶的船艙不在這里?”米拉克尋思著,正要離開底艙,一陣細(xì)微的水流波動撞到了他的尾鰭上。米拉克想也不想一尾巴橫掃過去,把不知什么東西拍飛到了墻壁上,發(fā)出骨頭斷裂的聲音和刺耳的慘叫聲。黑暗中又猛的撲過來一對利爪,米拉克眼疾手快,一手擒住那雙爪子,另一只手鎖死了襲擊者的咽喉。“?”他皺了皺眉頭。破口處投下來的微弱光線照在襲擊者身上,那竟也是一只半人半魚的生物。它的上半身保留著很明顯的東亞人特征,黑發(fā)黑眼,皮膚蒼白,下半身是一條覆蓋著細(xì)密黑色鱗片的魚尾。那生物的一對利爪拼命地?fù)]舞著,黑色的指甲如同黑珍珠般隱隱流光,顯然帶有劇毒。米拉克手上稍一發(fā)力,在幾秒鐘內(nèi)停止了掙扎,身子軟塌塌地飄在海水中。米拉克放開了這具尸體,厭惡地甩了甩手。他似笑非笑地往黑暗中望了一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就直接離開了底艙。確認(rèn)沒有黃金珍寶的影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