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就很可能導(dǎo)致字體淺陋殘缺，現(xiàn)在還有這種明顯反應(yīng)則代表被清理次數(shù)不多；二是畫框材質(zhì)比較粗劣平常，可能和真正的塞拉維貴賓區(qū)展示畫框有出入。

簡單來說，這兩點明確了兩個思路——感光劑存在時間短，是連畫帶框被換的。整畫替換不過區(qū)區(qū)幾秒，相比起拆卸重裝來大大縮短了作案時間。而且加了畫框的作品有著相當?shù)捏w積，沒有大片的明顯的遮擋物幾乎不可能運出。

再說，那些時段的安保們可是連女裙都要撩的。

青年讀到報告上這兩點時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克里斯沒報警，結(jié)果這個化學(xué)教授跟刑偵鑒定一樣犀利，真叫人藏不住啊。

不過，即便對自己不利，他還是如實轉(zhuǎn)述了這兩點。就算這大概會使“破案工作”大有進展，但倒計時也在飛速奔跑，還真是有恃無恐了。

克里斯果然思路很快，先是吩咐安保隊長去找偵探幫忙沿著畫框的線索查，再是讓劇場負責人去確認清掃工作的日程安排，務(wù)必以清潔次數(shù)縮短感光劑出現(xiàn)的時段。

兩人走后，克里斯又囑咐秘書：“去聯(lián)系負責拍賣品包裝搬運的公司，讓他們確保參與過這項工作的員工都還在崗，并隨時能夠接受詢問?！?/br>
秘書應(yīng)了一聲，走到電話旁邊翻著名片本準備撥電話。青年站在桌前抬眼與克里斯對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他在懷疑最后接觸這些畫的人了。青年表面上不動聲色，腦里卻明白對方的想法——誰能寫上那些感光劑，誰就脫不了怪盜的干系。

青年自然地挪開目光，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隨即朝老板露出個禮貌性的微笑：“不如先吃晚飯吧，克里斯先生？”

即便已經(jīng)狂奔，你又怎么可能在終點前追上呢？

第十四章——驚天神偷14.尾聲

【報時系統(tǒng)：剩余展出時長為9小時15分10秒?！?/br>
夜幕深沉，即便開著窗，街上傳來的也只有風吹過建筑和樹冠的聲音。

青年坐在辦公桌的另一邊，克里斯的對面，接受這位大老板的詢問。如他所料，克里斯正在懷疑隨后幾個接觸過畫的人。青年和施工隊在塞拉維劇場里泡了幾乎一個禮拜，還從包裝到拆封都在現(xiàn)場，作怪機會比比皆是。即便從道義上來說，不應(yīng)該懷疑自己親近的左右手，但克里斯一聽到青年想下班回家補個眠，下意識地就把他叫過來坐定了。

秘書原本還挺贊同小助理先回去睡一覺的，結(jié)果一看大老板居然是這個反應(yīng)，頓時感到微妙。秘書也算是第一個清楚克里斯想要留青年繼續(xù)工作的人了，這節(jié)骨眼上克里斯對小助理的態(tài)度卻是不信任，實在不符合秘書的預(yù)期。

相比起克里斯和秘書的微妙心理，青年的狀態(tài)算是坦然得多。并非因他認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而是時間所剩無幾，越拖沓對他反而越有好處。

“……所以說，我最后就把抹布塞給了一個清潔人員，并且沒在意對方是誰?！鼻嗄昕吭谝伪成?，失去了往日一慣的精神模樣，“我很抱歉我沒提前發(fā)現(xiàn)畫框上有異，雖然我能找出很多理由，可我不打算辯解，因為這確實是我的巨大失誤?！?/br>
青年邊說著邊站起來給克里斯鞠了個躬。他的語氣不能說沒誠意，但混雜其中的還有惱怒和些許的委屈，這種小情緒無法逃過克里斯和秘書的觀察。克里斯對此仿若未見，但秘書倒是挺感慨：勞心勞力這么久，卻反過頭來被懷疑，這么大的孩子確實難以抑制心中憋屈。

克里斯抬眼看對面的青年，無動于衷的模樣近乎冷酷。剛才的問答中，這個助理的答案不能稱為滴水不漏，但人就是會忽略一些事遺忘一些細節(jié)的生物，青年的表現(xiàn)恰恰就在這個正常反應(yīng)的范圍里。

克里斯的目光審視意味濃重，青年站在這火力前方兀自頂著，不一會兒便“敗”下陣來：“如果您堅持用懷疑的眼光看我，我建議您報警，讓警方正式介入調(diào)查?！?/br>
這話以進為退，說得要多憋悶有多憋悶，話里話外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意味?？死锼惯€未回話，青年又說：“請問，我是不是在您查得水落石出之前都不能離開？如果是的話，我認為警方介入很有必要?！?/br>
克里斯瞇了瞇眼：“你在威脅我?！?/br>
“如果您這么想，那就姑且是吧?！鼻嗄暾驹诳死锼箤γ?，雙手按上桌邊，“那么，我可以回家了嗎，克里斯先生？”

克里斯與他對視，緊盯著青年的所有反應(yīng)：“我希望，明天可以看到你準時上班。”

“當然?！鼻嗄攴路饹]聽出對方語氣里的威脅，只是輕巧一笑離開了辦公桌，轉(zhuǎn)身收拾了自己的衣物。他走過秘書旁邊，秘書朝他笑了笑：“明天見?！?/br>
青年挑了挑眉：“……感覺你在嘲諷我不夠努力。”

秘書笑道：“你想太多了。”

青年湊近對方耳邊，低聲道：“但愿你們再通宵的這晚能有‘突破性進展’?！?/br>
秘書笑道：“這才是嘲諷。”

青年不再回應(yīng)，退開兩步，向克里斯道別，而后朝辦公室門口走去。他開了一半門，又回頭朝克里斯說道：“先生，我想您今晚應(yīng)該準備一些零錢。”

克里斯帶著疑惑看向他。

青年笑道：“比如……一個銀幣。”

話音剛落，青年就出去并把門關(guān)上了。秘書看克里斯自然地低下頭專注回文件上——似乎了然又不準備解釋的意思——只好捉摸了一會兒。

然后他想起來，克里斯曾經(jīng)“逼著”青年與他打賭。

而結(jié)果……算是青年贏了吧。

【報時系統(tǒng)：剩余展出時長為1小時02分10秒?！?/br>
城市火車站。

“少……噢不，伯萊先生，你在干什么？”穿著厚重外套的少女湊在一名青年身邊，“寄信嗎？”

青年從郵筒前轉(zhuǎn)回身來，戴著手套的手剛剛離開投寄口。他戴著貝雷帽，裹著一件呢絨風衣，另一手提著一個中偏大號的箱子，看起來就是要出行。他對面的少女也提著一個小號箱子，大紅色的圍巾和帽子使她看起來活潑可愛。

“寄信？算是吧?！鼻嗄昀死约旱氖痔祝澳愕幕疖囀遣皇且搅?？我送你?！?/br>
圣誕將近，人們穿著鮮艷亮眼的衣著出行。火車站內(nèi)人流如織，青年和少女是兩位可愛的年輕人，卻也只是旅客之中的普通兩員。

“那是……火漆信吧？”少女邊和青年走邊說道，“你一定有事沒告訴我們，是不是？”

“噢?！鼻嗄旰蜕倥旧希疖囌谶M站，機械與汽笛的聲音掩蓋了一切嘈雜，“有那么……一兩件吧?！?/br>
少女一下沒聽清，轉(zhuǎn)頭問道：“你說什么？”

“沒什么。”青年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