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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誰?”來人高高舉起了雙手,喊道:“大人!是我!清意!大人請放心!我并沒有瘋!”清意?沉默想到那個自從牟德鎮(zhèn)分開后就不曾出現(xiàn)過的侍衛(wèi),不敢放松警惕,但并未再阻止那人的靠近。直到那個舉著雙手的人走近,沉默才隱約看清他的臉,的確是那個侍衛(wèi),只見此人神情并不扭曲,似乎當(dāng)真沒瘋。他終于稍微松了口氣,剛要放下手中的刀,就看到一個黑影從墻邊翻上來,竟是剛剛被清意一腳踢出城墻外的侍衛(wèi),原來他剛才并沒有掉下去,而是伸手扣住了城墻邊,如今又爬了回來。沉默瞳孔驟縮。大喊道:“小心!”然后此時已晚,那爬上來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撿起了刀立刻一刀砍在清意背上,隨后一腳將清意踢飛出去,只聽城墻下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沉默明白,這城墻這么高,從這里帶著傷掉下去,怕是沒什么活下去的機會了。那被清意的鮮血濺了滿身滿臉的侍衛(wèi)沖沉默笑了,笑的扭曲而快意,隨即拎著刀向沉默慢慢靠近。沉默最終退到了城墻邊上,鮮血淋漓的雙手再也握不住刀,一聲脆響,刀掉在了地上。他回頭看著漆黑的城墻下,那里隱約好像停著一輛馬車,沉默咬牙,猛然翻身跳了下去。那侍衛(wèi)見此立刻將寬刀沖著沉默飛了過來,馬上可以將沉默刺個對穿!沉默絕望的閉眼,他腰間的豪素突然光芒大盛,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人影飛速踏風(fēng)而至,手中擲出一物擊飛寬刀,隨即伸手接過沉默抱進懷里,身形一轉(zhuǎn),落在了一處房頂。沉默聞著鼻尖熟悉的淡香,腰間豪素在沉默落地后就不再亮起,他睜眼看著黑夜下眼前人熟悉的五官剪影,喃喃道:“凜暮?這次不會也是我的幻覺吧?”凜暮低頭看他,目光在黑夜下看不真切,“不是幻覺,”說著他伸手覆蓋在了沉默的雙眼上,低聲說道:“沒事了,睡吧?!?/br>于是沉默就聽話的在凜暮懷里昏迷過去,他背后的傷口早就在揮刀抵擋那侍衛(wèi)之時崩裂開來,如今一身濕漉漉的鮮血,雙手虎口更是慘不忍睹,一直強撐到此,終于可以安心地昏睡過去。作者有話要說: 請接收我今日份的愛意【比心】第48章沉默后背剛剛收攏的傷口崩裂,一雙手虎口處被大力震裂,此時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顯得異??蓱z。凜暮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撫摸沉默此時汗?jié)竦念~頭,將他額邊的碎發(fā)扶開。此時一黑衣侍衛(wèi)進門跪在凜暮面前,剛想開口就被凜暮打斷,隨即他起身跟著侍衛(wèi)出了門。凜暮:“附近可有堯族蹤跡?”黑衣侍衛(wèi)搖搖頭:“未能查到,應(yīng)當(dāng)是跑了?!?/br>凜暮:“榆溪城可還有幸存的百姓?”黑衣侍衛(wèi):“沒有了,榆溪城與牟德鎮(zhèn)一共十二萬三千人,無一幸免?!?/br>凜暮頷首,揮手示意黑衣侍衛(wèi)離開。如此大規(guī)模的屠城,并不是戰(zhàn)天國第一次發(fā)生,上一次出現(xiàn)這般巨大規(guī)模的屠城,一共死了三十多萬人口,造成了巨大的恐慌,這次,怕是也瞞不住了,戰(zhàn)天國怕是又要人心恐慌一段時日了。然而凜暮并未因此而感到驚慌,他似乎一直是那般胸有成竹,仿佛什么事的發(fā)生都不會勾起他心中的半點波瀾。沉默這一躺就是兩天,等他醒來的時候,只覺喉嚨干澀發(fā)癢,腹部饑餓不已。剛一睜眼,就有人伸手墊在他勃頸處將他扶了起來。他立刻抬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襟,因此扯到虎口的傷口,疼的直嘶氣。凜暮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胸前,“別亂動,免得傷口再裂開?!?/br>說著微微起身拿起茶杯遞到沉默唇邊,沉默就著茶杯咕咚咕咚喝光了一杯茶,才開口:“凜暮?”“嗯,餓了吧?馬上就有人來送吃食了?!?/br>沉默抬頭盯著凜暮的下巴,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凜暮纖長的睫毛。凜暮見他許久都不說話,低頭看他:“怎么了?”沉默仍舊盯著他看,看了許久許久才說:“你真的來了。”凜暮唇角勾了勾,“還能有假不成?”沉默有搖頭,問道:“榆溪城……怎么樣了?我們?nèi)缃裨谀睦???/br>凜暮為他掖好下滑的被子道:“我們?nèi)缃袢耘f在榆溪城,此次你離開太久,又一直音信全無,帝君有感,派我?guī)?zhí)法堂暗中前來支援,卻不想還是到的晚了?!?/br>沉默皺眉:“帝君……宿源歡呢?你來的途中可有見到宿源歡?”凜暮看著沉默,“我正想問你,與你一道的宿源歡哪里去了?”沉默想著宿源歡離開時的眼神,心下一震,將此事說與凜暮,“宿源歡不會已經(jīng)……”凜暮似乎并不在乎宿源歡的生死,“那人向來命大,不會有事的。我自會派執(zhí)法堂去尋他?!?/br>“榆溪城可還有人活著?”凜暮不語,沉默便知道了凜暮未明說的話意,一時竟有些恍然,來時看到的那些活生生的人,不過短短十天左右的時間,竟然全都死光了,堯族當(dāng)真可怕,他若是想,便是屠盡天下也是做得到的吧。沉默醒來又在床上躺了一天便再也躺不下去了,而是跟著凜暮去了牟德鎮(zhèn),這幾日從九重來的執(zhí)法堂侍衛(wèi)一直在搬運尸體,而今天就是集體焚燒的日子。榆溪城全城滅亡,而執(zhí)法堂自然沒有耐心、也沒有那個能力為他們一一落棺,所以只能集體焚燒,地點依舊在牟德鎮(zhèn)的尸山處。一部分侍衛(wèi)已經(jīng)先一步去了牟德鎮(zhèn),沉默與凜暮一同坐著馬車前往,在看到駕車的聞璞時沉默詫異了一番,沒想到羽×兮×讀×嘉。聞璞也來了此處。聞璞見到他只是略一點頭便算作行禮了了,沉默也知道聞璞向來如此,并未多想,三人一路去往牟德鎮(zhèn)。從榆溪城到牟德鎮(zhèn),路上的腐臭味道比沉默剛來時還要濃重,等到了牟德鎮(zhèn)怕是已經(jīng)布滿了尸體腐爛的臭味。凜暮此時遞來了一個手帕,沉默不解的看過去。凜暮攤開手帕對折幫沉默蒙在臉上,在腦后簡單系上,道:“這樣好些?!?/br>手帕上帶著清淡的檀香,的確讓沉默好受許多,他看向凜暮,自凜暮到來,他雖已經(jīng)性命無憂,但因榆溪城一事未完,一直驚魂未定,如今終是稍稍安下心來,心思一平復(fù),有些已經(jīng)被遺忘的事情就漸漸浮現(xiàn)在了沉默的腦海。比如……他臨走前放在千機殿的那封書信……這么想著,凜暮因受傷失血過多而一直蒼白的臉龐終于染上了些許血色,他看著眼前的凜暮,上下嘴唇輕碰,終是說道:“凜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