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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沒有在車上追問隋輕馳,隋輕馳用了整整一個小時想要怎么說這事兒,這一個小時足夠傅錯把各種最壞的情況都料想個遍了,他反而平靜了下來。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等電梯的時候隋輕馳看著電梯外的廣告屏發(fā)呆,傅錯見有兩個年輕女孩說說笑笑地走過來,就轉(zhuǎn)頭對隋輕馳道:“我們走樓梯吧?!?/br>隋輕馳看了眼正走進大門的兩個女孩,無奈地點點頭。轉(zhuǎn)身跟著傅錯往樓梯走的時候,兩個女孩好奇地朝他看了一眼,他只覺得心累,盡量低下頭,感覺一片陰影來到自己旁邊,擋住了女生們的視線。傅錯走到隋輕馳身邊,兩個人沿著昏暗的樓道慢慢往上走。隋輕馳看了一眼身邊的傅錯,轉(zhuǎn)瞬之間,他想起了被西風歌迷擠滿的Livehouse的后臺通道,還有那個把他護在身后的吉他手。那個時候,傅錯的背后好像只有兩樣?xùn)|西,左肩的吉他包,和靠在右肩的他。樓梯間里,兩人都是悶頭走著,一語未發(fā),傅錯想起和隋輕馳在一起后,好像是一次都沒順利登上過電梯。九層樓怎么也不能算高,他以前也因為等電梯一直等不來干脆走樓梯,三步并作兩步,不用五分鐘就到了,開門時氣都不會喘一下?,F(xiàn)在卻不那么輕松了,偶爾還會覺得頭暈。本來兩個人是并排走的,不知何時再一抬頭,隋輕馳已經(jīng)走到了前面,傅錯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停下了腳步。他們只差兩歲而已,卻覺得好遙遠了。隋輕馳回頭:“怎么了?”“我們能不能走慢點啊,”傅錯佯裝打趣地道,“我挺懷念和你一起爬樓梯的日子的,別的地方我們也不能這么慢悠悠地走了?!?/br>隋輕馳轉(zhuǎn)頭往身后的樓梯間看了看,笑道:“行啊,就是坐下來聊天都行啊。”彌漫在兩人之間的凝重好像一吹就散了,那之后他們都走得很慢,隋輕馳的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沒有什么人來打擾他們。這棟公寓樓有些年頭了,雖然地段好,但物業(yè)管理馬馬虎虎也就那樣,樓道里沒堆雜物,但還是彌漫著淡淡的灰塵和垃圾桶的味道,沒有人知道一個巨星正走在這里,讓所到之處蓬蓽生輝。傅錯又想起那輛公交車,直到現(xiàn)在他回憶起那輛車,都覺得它是發(fā)光的。回到家,隋輕馳走到沙發(fā)坐下,摘下眼鏡慢慢折好了放在茶幾上。傅錯看了一眼他透著倦怠的背影,繞去了廚房,他燒了一壺水,給了隋輕馳最后的時間準備。拿著水杯過來時,一直一言不發(fā)的隋輕馳終于開了口:“我本來是想自己把事情處理好的……”傅錯看著他,心想你這句話就像個FLAG你知道嗎?到現(xiàn)在你都還沒有自知之明,你就沒那個能力把事情處理好,你連當個明星都當?shù)靡凰俊?/br>“說吧,”傅錯坐下,“你又闖了什么禍?”隋輕馳長長地嘆了口氣,胳膊向前拄在膝蓋上,雙手捂著下巴,眼睛盯著茶幾上的黑框眼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是孟靜嗎?”傅錯問。隋輕馳喉結(jié)迅速滾了一下,猛地側(cè)頭看向他。看來沒猜錯,電話果然是孟靜打來的,聽說這兩年好像是在美國念MBA,傅錯當然知道孟靜是誰,她是寰藝老板的meimei,國內(nèi)巨富孟寰豐的女兒,也是寰藝的大股東,隋輕馳走紅那段時間外面就盛傳他與寰藝高層有染,但那時傅錯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心他的事,他沒有想過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所以那些八卦不是空xue來風,”傅錯冷靜地道,“你真的和她交往過?”“不能算交往,我沒愛過她?!彼遢p馳看向他,斬釘截鐵,“我誰都沒愛過?!背四恪?/br>傅錯一時也有些茫然無措,這么荒唐的事,放在隋輕馳身上竟然好像很合理,他即承認了事實,又試圖撇清,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這兩年隋輕馳也被狗仔拍到過幾次和女藝人出入的照片,雖然都只是拍拍再沒有下話,但他總算明白為什么他要搞出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所以你還沒和她分手嗎?”傅錯問。隋輕馳煩躁不已地咬了下嘴唇,狠狠道:“她去念MBA之前我就和她說清楚了,我都說得那么清楚了,你不知道——那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你不也一樣嗎?傅錯在心頭無奈地道,說:“你想好怎么做了嗎?”“想好了?!彼遢p馳想也不想就說。傅錯壓根不覺得他想好了,除了破釜沉舟同歸于盡隋輕馳想不出什么解決問題的方法。他傾身看著他,說:“隋輕馳,我只有一個要求,不管你要做什么,要說什么,都冷靜一點。”隋輕馳垂著頭,喉嚨里憋出一聲“嗯”。也不知道他究竟聽進去多少,但再多說也沒意義了,傅錯站起來:“我下樓帶晚飯上來?!?/br>他剛轉(zhuǎn)身,隋輕馳就抓住了他的手。傅錯回頭,隋輕馳抬頭看著他,說:“……對不起?!?/br>他順著隋輕馳的手掌握向了他的手腕,還能摸到手腕下那條淡淡的傷疤,現(xiàn)在被一道閃電的紋身遮蓋著,他像是在檢察它的狀況般用食指在它上面輕輕劃過,它沒好也沒壞,還是老樣子。最后他也只能笑一笑:“隋輕馳,你每次對我說這三個字我就特別有快感?!?/br>隋輕馳愣了一下,也笑了,垂下眼抿著唇,帶著一點羞愧和自嘲,他放下手,說:“我等你?!?/br>傅錯離開后,隋輕馳走到陽臺,打開手機,幾個未接來電還在那里,都來自同一個跨洋電話,打不通以后孟靜給他發(fā)來一條短信:——我明天回國。隋輕馳冷冷地掃了眼短信,對面那棟樓上有人走出陽臺抽煙,隋輕馳便轉(zhuǎn)過身背靠著陽臺,給孟靜回了電話過去,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一陣安靜后傳來一道女聲:“……怎么?”“航班號發(fā)我?!彼遢p馳說。“……干什么?”“我來接你。”手機那頭的女聲靜了靜,像是不敢相信,再次開口時聲音有一絲黯然:“……我微信怎么發(fā)給你?”“發(fā)短信。”“隋輕馳……”“發(fā)來就是了?!?/br>隋輕馳沒有聽她后面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關(guān)掉了手機。第二天隋輕馳去機場接了孟靜,他沒有真的進航站樓,只是等在車里,甚至是孟靜拎著行李箱出來先看見了他,敲了敲車窗玻璃隋輕馳才醒神般回頭,看見她。孟靜戴著碩大的墨鏡,朝他指了指車子后備箱。隋輕馳表情不太好地掃了一眼她腳邊的LV拉桿箱,抬手取了中央后視鏡后的墨鏡戴上,又拉上連帽衫的帽子罩住額頭,孟靜就面朝車門等著隋輕馳下了車,繞過來幫她把拉桿箱放到了車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