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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斐用花灑沖洗樂時的頭發(fā),柔聲說:“樂樂,我們?nèi)∠R頭前的對立關(guān)系吧。”“指向你的那些幼稚謠言,到了最后都不攻自破。我不想和你炒CP,我只想好好和你說話,和你并肩,我們之間沒有營業(yè)的必要——”話音未落,樂時朝后一倒,靠在椅背上,仰著臉看著于斐,不動聲色地吐出一句標準粉圈棒讀:“犬貓是真的。kswlkswl。”“哎,你哪學的這些鬼話?!?/br>于斐笑得眼睛瞇成一道縫,看著樂時濕漉漉的眼睫,臉上還帶著晶瑩剔透的溫熱水珠,不斷地從眼窩、鼻尖、唇角淌下去,樂時定定看著他,眼睛很慢地一眨,旋即閉上了。于斐靜了一下,微閉著眼睛低下頭,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心滿意足的柔軟親吻,于斐撫摸著樂時的臉頰,輕聲說:“要是走不到最后怎么辦?”樂時靜了一下,閉著眼遐想:“那我再和你一起練習,一起去路演,你不是一直想組樂隊嗎,那好像也可以,在不知名的酒吧駐唱,好像也可以。沒有人看也沒關(guān)系,家人不理解也沒關(guān)系。”樂時直起身,回過頭,看著于斐的眼睛,“我們就重新開始,像談戀愛一樣,重新開始?!?/br>“總有一天,會有人看到我們的,會知道我們的,會知道我們的名字,唱著我們的歌,總有一天的,你說是不是?”樂時的眼睛好亮,里面的光好像能照亮黑夜里的每一抹陰影。于斐的眼睛猝不及防一酸,眉毛一皺,他佯裝不在意地別過頭去,嘴唇發(fā)顫,幾乎要落下淚來。花灑里的水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落,樂時忽然伸出手,左右食指點住于斐的嘴角,擠出一個不大好看的微笑。樂時微笑著,哭腫的眼睛瞇成柔軟的笑弧,他柔聲說:“阿斐,不管怎樣,你都該笑笑?!?/br>“我最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了?!?/br>作者有話說:題目是五月天同名歌=3=起名廢在最后的時光里會這么起標題!第99章煙火里的塵埃樂時是被屋外窸窣作響的聲音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動了動,睡前哭過,又因為體力透支,眼睛黏黏糊糊地睜不開。他往于斐的胸口蹭了蹭,對方低沉地哼了一聲,摸索地揉他的后腦勺,把下巴貼在他的發(fā)頂上,發(fā)出倦怠的鼾聲。樂時微微掙了掙,覺得口干舌燥,嗓子像是燒起來似的,一抽一抽地發(fā)疼,“唔……樂樂?!庇陟掣杏X到了他的掙動,啞著嗓呼喚他的名字,不清不楚,聲音發(fā)著陷于酣眠與初醒邊緣的柔軟,他收緊了攏著樂時肩膀的手,鼻尖無意識地蹭著他的耳朵,溫熱的吐息和呢喃一起,黏黏糊糊地沾在樂時耳邊:“別走……別走?!?/br>樂時怔忪一陣,伸手摸摸于斐的后頸,他被抱得有點兒汗熱,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一動就要親到于斐的臉。有腳步在屋子的門口來回移動,發(fā)出刻意放輕的嗒嗒聲,樂時這才從迷茫的天旋地轉(zhuǎn)里回過神,mama醒了,他這是在家里,和于斐親昵纏綿地相擁而眠,像每對交頸的愛人一樣。樂時帶著清醒的遲鈍,心跳得越來越快,他費力地把于斐摟在肩膀和墊在后頸的手挪開,腰酸腿軟地坐起身,檢查身上的痕跡,昨晚瘋歸瘋,沒留下太多痕跡,于斐只是按照習慣咬他的后頸,那地方突突地跳,還有點發(fā)熱。于斐嘟嘟噥噥,話里蘊藏著一捧朦朧的委屈:“你別走……對不起……我不會再……”樂時沒聽清楚,好奇地湊近,在初亮的天光里,他看見于斐的嘴唇輕輕翕動著,說著不安的夢囈,樂時忍不住伸出手,把他睡亂的額發(fā)撥開,指尖感受到些微潮濕的汗意。“我不會再……惹你不高興了……不要走。別走……”像個丟了糖果和玩具的孩子,甚至深深地抽了一口氣,樂時心底涌上酸軟的熱流,他摸摸于斐的臉頰,又熱又燙,樂時低頭親他的嘴唇和眼睛,小聲說:“我不走?!?/br>于斐好像受到驚擾,皺著眉頭睜開眼睛,似乎被一場噩夢驚醒??匆姌窌r在閉著眼低頭親他,他目眶發(fā)熱,心中震動,夢中的分離好像觸手可及,夢外的親近又似乎近在咫尺,他幾乎分辨不出真假虛實,只悶悶地呻吟幾聲,伸手勾緊了樂時的脖頸,回應(yīng)他的親吻。初醒的力度沒頭沒腦地大,牙齒發(fā)出磕碰的聲音,他急于奪回主動,又像急于求證真實,不知不覺把樂時壓在身下,親得他喘不過氣地不停掙扎才夠。樂時推他的胸口,掰扯他的手,狠蹬他一腳,沒想到自身難保,滾身就要掉下小床,于斐趕緊撲過去撈他的腰,床鋪發(fā)出了不小的聲響,腳步在門外停止,兩個人如夢方醒,異口同聲說了一句:“不要緊?!?/br>相視一眼,他們半是好氣半是好笑地放開了扭打的姿勢,樂時扣上睡衣被蹭開的扣子,笑著說:“于斐,你真的是有病?!?/br>下床的時候他哼了一聲,于斐在后面拖住他的腰,以額頭拱他的后背,不讓他走,樂時回頭狠揉他的腦袋,說:“別鬧了。我腰很疼。”于斐被揉得頭發(fā)蓬亂,不斷地躲避著樂時的手,發(fā)出悶聲悶氣的笑,他說:“我做夢了?!?/br>樂時垂眼看他,眼色溫柔:“夢見我走了?”于斐抓住樂時的手,用嘴唇蹭蹭他的手背,問:“你怎么知道的?”“你一直在說夢話?!睒窌r捏了一下于斐的臉頰,“一直說‘別走’?!?/br>“嗯?!庇陟硲?yīng)了一聲,“我夢見……”樂時的mama停在門外,敲了敲門,說:“早飯我放在桌上了。準備去上課。”樂時拍拍他的手背,說:“我去給我mama道個別。”于斐點點頭,知道這一次尋常普通的分別之后,他們又該從日常生活回到那片涌動不休的波瀾里去,貼近于日常生活的這一天,恍如夢境一般。那告別似乎特別簡短,于斐在床上坐了一陣,一聲門關(guān)的震響,四下歸于平靜。過了許久,外面才響起稀稀疏疏的腳步。于斐打開房門,看見樂時站在廚房的水槽前,正從破壁機向外倒豆?jié){,他走過去,從身后摟住樂時的腰,手指捏著樂時睡衣的扣子,推開,又扣上。于斐將下頷抵在樂時的肩膀上,沉聲說:“你mama對你好些了嗎?”“嗯?!睒窌r回答,兩個相同的杯子并列地放在桌上,“我不該和他們吵架的。我知道他們愛我?!?/br>靜了好一陣,樂時才接著說:“舍不得丟掉的書,一模一樣的陳設(shè),好吃得不得了的菜,用了好幾年還是一樣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的味道,”樂時輕聲,向后靠在于斐的懷里,“盡管之前很糾結(jié),也因此難過,但是真正再接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