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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和奴婢同住的時候,就一直很煩躁,還動不動發(fā)脾氣,奴婢問她有什么心事,她又不肯說。不過她家里條件不好,按理說能來伺候三姑娘,月銀補(bǔ)貼家用是足夠的,可是她爹病重,好似欠了不少債,但是——”條兒躊躇了片刻,又道:“她好像又有錢了,大概三日前,她提了一壇酒回來,把奴婢嚇了一跳,她說是她爹買的,因?yàn)樗业膫€清了,還要與奴婢暢飲,她那日很高興,說以后弟弟娶妻的錢也有了,再也不過窮日子什么了……” “奴婢當(dāng)時只覺得她是喝多了,說的醉話。她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的錢?!睏l兒細(xì)細(xì)想過之后,又有些害怕的道:“奴婢是真不知道她會變成這樣,若是早知道有今日,奴婢當(dāng)時一定稟告姑娘了?!?/br> “行了,你下去吧,與你無關(guān)?!辩娦藕鈹[了擺手,又讓人去查串兒家里的事兒。 “大爺,李仵作查驗(yàn)過了,串兒是中毒身亡,如今臉已經(jīng)發(fā)青了。桌上擺著的茶碗里,還剩下半碗茶,里頭混著讓她中毒身亡的毒藥。至于串兒家里,的確是前幾日還了所有債,還剩余幾兩銀子,可是家里人都說是姑娘讓串兒辦一件大事兒,得的賞銀,其他則一概不知?!?/br> 鐘信衡的小廝隔著門簾一一將查探到的事情匯報(bào)清楚,不過顯然線索到了這里就斷了。 畢竟串兒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問不出什么了。 拿不出確切的證據(jù)證明,串兒不是鐘錦繡指使的,而串兒又的確是在她院子里當(dāng)差,所以若論起來,的確是鐘錦繡的嫌疑最大。 鐘侯爺冷哼一聲,方才被氣著了,倒是沒說什么風(fēng)涼話,只不過聽這一聲冷哼,也知道他此刻是非常不痛快的。 “有沒有問問串兒家的街坊四鄰?” “回大爺?shù)脑?,問了,欠債這些事都是事實(shí),不過他們告訴奴才一件事兒,說串兒其實(shí)腦子有點(diǎn)不夠用,人也老實(shí),容易聽信旁人的話。”小廝立刻回道,說到后面有些猶豫,因?yàn)樗@話其實(shí)還美化了一些,那些粗人說得更加直白,就直接說串兒是好騙的小傻子。 可就是這么個小傻子出了問題,因?yàn)閬砣媚镌鹤永锼藕虻娜?,一般如果不是三姑娘點(diǎn)頭,就算是外院的粗使丫頭,也不可能要一個傻子進(jìn)來。 而鐘錦繡以及她身邊的大丫鬟,對串兒這個小丫鬟都毫無印象,證明她的傻是被隱瞞住的。 “不好,去把方才的條兒叫來!”鐘信衡一琢磨,立刻臉上一凜,直接冷聲吩咐道。 鐘錦繡明顯也反應(yīng)過來了,她緊皺著眉頭,都不用她多問,紅梅就已經(jīng)出去詢問了,片刻領(lǐng)著個嬤嬤進(jìn)來了。 “姑娘,串兒是方嬤嬤點(diǎn)頭領(lǐng)進(jìn)來的?!?/br> 鐘錦繡是認(rèn)識方嬤嬤的,算是她身邊嬤嬤里面得用的,其實(shí)跟著她時間并不算久。 畢竟鐘錦繡之前的根基都在宮里,后來出宮后只能領(lǐng)著兩個人,她就挑了紅梅和綠竹,而之前伺候她的嬤嬤,她則讓人出宮養(yǎng)老去了,沒必要跟著她回侯府受苦。 她回侯府,有些事情年輕的丫鬟們不好做,必須要有嬤嬤,這位方嬤嬤便是她在侯夫人那里挑的,是侯夫人的陪房,也是信得過的,只是沒想到還是出了差錯。 33. 033 兄長知曉 過界。 方嬤嬤一進(jìn)來之后, 就磕頭請罪:“老奴看走了眼,串兒腦子一根筋,老奴提前是知道的, 但是她實(shí)心眼, 做事本分又聽話,老奴覺得讓她在外院做些粗活,也不會出什么大事兒??蛇€是出事兒了, 老奴挑人前, 就知道串兒, 她總被一起干活的小丫頭們欺負(fù),老奴憐憫她,如今想來恐怕被人算計(jì)了, 還請姑娘責(zé)罰!” 她倒是不用人問,就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 鐘錦繡挑了挑眉頭, 方嬤嬤心軟她是知道的,或者說她親娘身邊幾個得力的嬤嬤和丫鬟, 基本上都有這個毛病,侯夫人就喜歡這種跟她同性子的人。 她覺得一陣心累,能怪誰呢,幕后之人可真是善用人心,一步步籌謀,把所有的事情串聯(lián)了起來,最后達(dá)到了自己的目的。 “大爺, 姑娘, 條兒也沒了。”金明重新回來了,隔著簾子說道:“應(yīng)該也是中毒身亡,嘴唇發(fā)紫了, 如今李仵作正在探查。” “什么,她也沒了?”倒是鐘侯爺最為激動。 哪怕是他一開始不信鐘錦繡,如今也有些懷疑了,怎么就這么巧,剛問完話人就沒了,而且也是中毒而亡,這也太巧了。 在鐘錦繡堅(jiān)持要查清楚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的閨女不會再干這種蠢事兒了。 “侯爺,你不會又要說這么明顯,肯定是我自導(dǎo)自演的吧?”鐘錦繡連爹都不愿意叫了,而是冷聲反問了一句。 “當(dāng)然不是,我現(xiàn)在倒是有些信你的話了。我再回去問問婉晴?!?/br> “不必了,從田婉晴那邊入手就是做無用功,您還是在府里待著吧,我怕你現(xiàn)在說信我,結(jié)果被她幾滴眼淚一流,在吹一吹枕邊風(fēng)了,又氣到怒發(fā)沖冠的來踢我的房門硬闖。”鐘錦繡直接拒絕了他這個提議,并且語氣依舊不改冷嘲熱諷,把鐘侯爺又弄了個大紅臉。 顯然她又猜中了鐘侯爺?shù)男乃肌?/br> 過了片刻,金明來通傳:“李仵作查探過了,條兒服用的毒藥與串兒相同,她嘴里有股桂花的氣味,還有一個裝糕點(diǎn)的紙,應(yīng)該是在桂花糕里摻了毒藥,直接就吃了。” 又是一場死無對證。 鐘家兄妹對視了一眼,哪怕目前查不到究竟是誰要陷害鐘錦繡,但是心中的人選也八-九不離十了,能如此了解鐘錦繡院子里嬤嬤的脾性,還能控制這些粗使丫鬟,很明顯幕后黑手就是這侯府里的人。 二夫人沒有這樣的智商,也唯有老夫人才能使出這種手段了,而且還有田婉晴那邊配合,畢竟如果不是串通好了,就算鐘錦繡真的派丫鬟去送吃食,田婉晴也不敢吃啊,她就不怕鐘錦繡一不做二不休的毒死她。 “成了,我已經(jīng)知道不是你,哪怕是去婉晴那里,我也絕對不會懷疑你。你們二人一定要下令封緊這些人的嘴巴,莫要傳出去?!?/br> 鐘侯爺?shù)故窍日境鰜碚f話了,一副很輕松的狀態(tài)。 鐘信衡終于忍不住了,揚(yáng)高了聲音道:“爹,這是你說算就算了的事情嗎?你那外室絕對不干凈,若她不是提前知情,她真的敢吃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