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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我把剛才那塊爛布塞進(jìn)他嘴里,馬丁鞋踩到他兩腿之間。他終于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可算知道我們和來找他發(fā)泄一下的打手不一樣。我是很認(rèn)真地在為meimei復(fù)仇啊。何林瞪大了眼,頭不斷向后仰,破碎的哀嚎從他口中溢出。我腳下見了血,憤怒卻不斷增加??粗瘟滞纯嗟臉幼?,就讓我想到沫沫當(dāng)時的恐懼和受過的罪。“朱淥?!标懺市迯纳砗罄∥?,“別過界,別過界,朱淥!”我當(dāng)時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見了血后,腎上腺激素飆升,一腳比一腳重,泄憤成了機(jī)械行為,無法停止。“朱淥!”陸允修抱住我,試圖把我拉開。無果,我像一頭瘋了的牛,只懂得向前沖,直至我聽到一聲嘶聲力竭的呼喊:“哥!”瘋狂狀態(tài)的按鈕突然被人關(guān)閉,世界重新回到我眼前。“沫沫?”我發(fā)現(xiàn)朱沫站在巷子口,滿臉淚痕。“夠了,哥。這樣我就能放下了,你停手吧。你不能再有事了。我真的不害怕了,我要回家了,你停手吧。”朱沫哭著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我還處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狀況,看著meimei跑走,下意識就想追。陸允修攔住我,輕聲說:“靜修跟著她了,不要緊?!?/br>我一愣,而后恍然大悟,揚(yáng)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你叫她來看?”(媽的,我以前怎么這么粗暴)這一巴掌出乎陸允修的意料,但他沒生氣,好言好語地解釋:“她不親眼看到,就不會覺得解氣,不會甘心,不會放下?,F(xiàn)在她看到你這么維護(hù)她,才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不光有曾經(jīng)的疼痛。”我望著他直喘粗氣,不再理會半暈的何林,甩手就走,陸允修就任勞任怨地跟上來。他跟著我回家,路上我們一句話沒說。我氣哼哼地直奔朱沫臥室,發(fā)現(xiàn)沒人。陸允修那邊剛掛電話,告訴我靜修帶朱沫回陸家了,他會好好照顧她的。按說朱沫剛發(fā)生過這種事,我不該同意她在外面過夜,但是陸家和我家是世交,他們兩兄弟的人品我非常放心,陸叔家里也有保姆阿姨照顧,不會有事。我點(diǎn)點(diǎn)頭,就扎進(jìn)了自己臥室。這個擺明送客的行為并沒有影響陸允修,我聽到他跟馮叔解釋我和同學(xué)鬧了別扭,他想勸勸我,今晚能不能住在這里。陸字在我家就是金字招牌,我媽恨不得把我塞到陸家教育,非常支持我們多來往,馮叔更是樂意做個順?biāo)饲椤?/br>陸允修道了謝,就推門進(jìn)來。他站在我面前嘆氣:“朱淥,今兒我才算知道你?!?/br>我朝他冷笑:“現(xiàn)在還不晚,我原來不是一向這么混蛋的么?!?/br>“你誤會了,”他搖搖頭,“我是想說原來你也挺有血性的,我一直覺得你還挺……奶油小生的?!?/br>我瞪了他半晌,最后忍不出彎了嘴角,再嚴(yán)肅也嚴(yán)肅不起來了。渾身繃著的勁兒一松下來,心里的疲憊就翻涌而至。挺著的腰松了,抻直的肩也往回收,我蜷著身子坐在床邊,覺得無限痛苦。周身氣場一變,陸允修也不保持距離了,他蹲在我面前,望著我抬不起頭的臉,認(rèn)真地說:“你已經(jīng)盡力了。”我苦笑一聲。真的盡力了嗎?如果盡力了,這種事壓根就不該發(fā)生。其實(shí)我特別討厭去泄憤,每次揍人的時候很爽,但之后就覺得特別愧疚,覺得自己從內(nèi)心里面開始腐爛。前世的年紀(jì)都活到狗身上了,好想又讓所有人失望了。我就不能控制情緒,理智地解決問題嗎?回顧一下這件事,我他媽最理智的時候就是跟陸允修商量報復(fù)計(jì)劃。我討厭我自己。我說不出口,卻沒想到在下一秒從他口中聽到:“朱淥,你知道嗎,我特別討厭自己。”我一愣,他繼續(xù)說:“你看就好像這次,我全程跟著你,卻只能在后面看著。一方面我知道你肯定不想我插手,另一方面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你高興。一直都是你幫我,我也很想幫你?!?/br>他雙手搭在我膝頭,睫毛低垂不看我的眼睛。我終于想通我臥室的窗戶為什么要安在床旁邊,全然是為了這會兒把月光灑在他身上。“你不用,我也討厭自己。有幾個人沒有自我厭棄過呢?”也不知怎么就變成了我安慰他。他抬起頭,說:“你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眼神嗎?非常難過,讓我也非常難過。如果你想看,就先從我眼睛里看吧?!保ㄔ市?,你十五歲就情話滿分了。我有點(diǎn)想知道這幾年你還對誰說過,快他媽醒過來)我望著他雙眼中抖動著的小小的影子,他的眼睛很亮很清晰,我湊得近些想看得更清楚。我的鼻尖錯開他的鼻尖,我想扶住他的下巴讓他扭扭頭,朝著窗戶才看得清。可我手剛抬起他下巴,就聽到一聲嗚咽,他猛地起身抱住我,把猝不及防的我撲倒在床上,頭抵在我肩膀上,緊緊地?fù)肀е摇?/br>他說:“謝謝?!?/br>我說:“不用?!睕]什么可謝的。我能讀懂他的難過,還有某種我不知道的自責(zé)。他不像我,有時還能和我媽我哥念叨念叨,再不行找方哲于軒出來侃天侃地。就生活在陸叔那個脾氣的籠罩中,他們兄弟倆能健健康康長到現(xiàn)在不容易。陸允修是長子,又是陸靜修的大哥,他的責(zé)任比弟弟重。不光要把自己的心事忍下,還要照顧好兄弟。很難當(dāng),我明白。所以我再也沒提他抱著我哭的事……不會是錯覺,我肩膀的衣服都濕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shí)只是未到傷心處。不過直到現(xiàn)在我想起來還是不由得……臉紅,我也不知道為啥,他要是個大姑娘臉紅也正常。兩個男的抱一塊有什么可感慨的?小時候方哲一挨揍就找我來訴苦,每次最后都是以我倆抱頭痛哭收場。更別提平時勾肩搭背、坐大腿、互相摸胸什么的了,每次我也沒覺得臉紅啊。可能是因?yàn)樵谖倚睦镪懺市薏攀莻€正牌小奶油,感情細(xì)膩得招架不來。(陸允修就是比我早熟,他那會兒不是為我難過,他是在糾結(jié)同性戀這個問題吧,其實(shí)沒什么的,我一點(diǎn)也不介意,更何況后來我還以為是自己先喜歡上的他……真想給自己個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