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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硬著頭皮出來勸架了。 一起在市集里做買賣的,霍安自然認(rèn)識老莫,但很瞧不起他,見他出來,也只是拿鼻子對著他。 老莫暗罵了一聲,還是腆著臉湊上去,和霍安低聲說了幾句。 霍安的面上驚疑不定,看了方楚楚一眼。 原來她是方戰(zhàn)的女兒。 方戰(zhàn)雖然只是個官階低下的校尉,但他作戰(zhàn)勇猛、用兵如神,這十年來牢牢地守衛(wèi)著青州府,未使胡馬踏入一步,當(dāng)?shù)氐陌傩斩贾浪?,刺史鄭大人對他也十分信賴?/br> 方戰(zhàn)素有神箭手之稱,一弓一箭,重可穿云破石,輕可摘花折柳,這在當(dāng)?shù)剀娒裰幸彩窍碛惺⒚?,看來這個小姑娘是家學(xué)淵博了。 霍安想起鄭大人和方戰(zhàn)的交情,看了看方楚楚,勉強忍住了一口氣,粗聲粗氣地道:“好,賣給你,三兩銀子,錢拿來,人拿去。” “?。俊狈匠畔铝斯?,瞪大了她水汪汪的眼睛,“那個人都快死了,哪里值三兩銀子?你坑我。” 霍安快被氣死了:“那你出多少?” 他警惕地盯著方楚楚:“你不會想一毛不拔吧?各位父老鄉(xiāng)親看著啊,不是我不賣,是你拿不出錢來,莫非你要做強盜,打劫我的貨?我告訴你,哪怕你是方校尉的女兒也不成的,做生意,一眼歸一眼,沒錢就別說話?!?/br> 方楚楚十分舍不得,咬著嘴唇想了半天,忍痛道:“我只有三百三十文,全部給你,再多沒有了?!?/br> “三百三十文!”霍安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你打發(fā)要飯的嗎?” 方楚楚這下生氣了,引箭指向霍安,怒道:“對,三百三十文,就這么些,再多一個子兒都沒有了,你就說一句,賣不賣?” 她眉目如畫,然而弓箭在手,整個人就如同那搭在弦上的利箭一般,氣勢迫人。 霍安牙槽咬得生疼,半天忍氣道:“好,就三百三十文,拿來吧?!?/br> “呃……”方楚楚這才想起來,錢已經(jīng)花出去了,她一下子卡殼了。 她眼巴巴地看了看老莫。 老莫哧溜一下,馬上掉頭跑走了。 方楚楚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邊,那只小羊仰起頭,咩咩地叫了一聲,和她大眼對小眼。 她堆起了一臉甜美的笑容,對著霍安道:“那個,錢也沒了,這只羊給你吧,你看,它看過去很好吃的。” —————————— 他在千軍萬馬之中拼死搏殺,無數(shù)人倒在他的腳下,尸體層層疊疊地堆積起來,粘稠的血液幾乎把他的腳都淹沒了。 他是悍勇不可匹敵的存在,修羅鬼剎亦不能阻他。他殺出了一條血路,逃了出來。 他在黑暗中奔跑著,不知道跑了多久,漸至精疲力竭,身后是重重追兵,身前是萬丈懸崖,無路可退。 他跳下了懸崖。 懸崖之下是洶涌江河,湍急的水流卷著他,沖向不知名的遠方,他在水中沉沉浮浮,白色的光芒在眼前幻化閃現(xiàn),許多景象掠過,卻捉不住、摸不到,他慢慢地放棄了掙扎,沉入忘川之底。 一個女人款款朝他走來,她溫柔又高貴,在他眼中,她是世上最美的人。 她向他伸出了手,柔聲呼喚他,一如從前:“阿狼,過來,讓我抱抱你?!?/br> 他堅硬如鐵石般的心一下子就變得柔軟了,幾乎要落淚,但是,他不能過去、不能,他在心里竭力抗拒這個誘惑。 女人的神情中帶著憂傷的眷念,一聲聲地呼喚他:“阿狼,我很想你,快過來,到我這兒來。” 她走了這么多年了,再也沒有人像她那般愛他。他也很想她。 他開始動搖了,猶豫地抬起了腳步。 但是,另一個聲音穿透黑暗,傳到了他的耳中。 清澈而甜美的聲音,細(xì)細(xì)的,帶著一點擔(dān)憂:“哎,你別死啊,快點醒過來……” 他頓住了步子,回頭看了一眼。 很遠的地方有一點微微的光亮。 那個聲音絮絮叨叨的,好像就從光亮的地方傳過來,很好聽:“快點醒來好不好,求你別死,你要是死了,我的羊就虧沒了,我會哭的?!?/br> 什么羊,羊和他有什么干系? 他有點困惑,但那個好聽的聲音很執(zhí)著地在叫他:“喂喂、我和你說,快點醒過來,不許死,聽見沒有,你是我的人,一定要聽我的話,知道嗎?!?/br> 那個女人還站在那里等他,在忘川的彼岸望著他,等他歸去。 他狠心不再看她,轉(zhuǎn)身過去,循著那個好聽的聲音走向光亮處。 漸漸地,光亮越來越盛,他開始奔跑起來,竭力地朝那邊撲了過去。 一躍而出。 光芒傾瀉而來。 —————————— 殘燈如豆,一點昏黃的影子映在陳舊的窗紗上,窗紗已經(jīng)破了一個洞,風(fēng)從外頭漏了進來,有點兒冷。 明天一定要叫崔嫂子把窗紗補好,崔嫂子現(xiàn)在越發(fā)懶怠了,不戳她都不肯動彈一下。方楚楚靠在床頭,迷迷糊糊地這么想著,腦袋都已經(jīng)耷拉了下去,困得頭一點一點的。 “水……”一個沙啞而輕微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很陌生,方楚楚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嘟囔了一聲:“誰呀?” “給我水……”男人又低低地說了一句,咳了起來。 方楚楚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她睜開了眼睛,才發(fā)現(xiàn)床上那個昏迷了兩天的奴隸已經(jīng)醒了過來。 他的頭發(fā)和胡子還是亂糟糟的,很久沒有打理了,臉上還帶著一些干涸的血跡和污痕,看過去邋遢得很,但他的眼睛卻很明亮,仿佛黑夜里寒冷的星辰一般,此時望了過來,晚上的夜色似乎更涼了。 方楚楚雙手合十,虛空拜了拜,驚喜地道:“菩薩保佑,守了這么久,你可終于醒了,真好,天可憐見,我的羊總算沒有打水漂。” 她說完,趕緊過去,從案臺的暖壺里面倒了小半碗水,端了過來。 那奴隸還很虛弱,眼見自己沒辦法喝水,方楚楚只好拿了小勺子,一點一點地喂他喝。 他的嘴唇干裂得幾乎都蛻皮了,呈現(xiàn)出一種枯敗的顏色,一口水下去,他的喉結(ji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