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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我突而有些興致索然。鈴央又怯怯道:“我非是誣陷二王兄,實是山神瞧見……”冥帝瞧著果真動了氣性,未等鈴央說完,對殿上的侍女道:“去叫大殿下過來?!?/br>此事不是明擺的了么,二兒子不可能在那處,還要叫大兒子做什么。我更為意興闌珊。侍女應了聲,低頭要出去。“慢著,”朔令帝后臉色極為不好,她一步步地行至殿中,直直看著冥帝,“叫霖兒做什么。前日時,長辭與我在南海,方才剛剛回來,帝君也忘了么。難道帝君覺得是霖兒一個變作了兩個去涂山故意害了帝江么?”你兒子當然沒有一個變作兩個,只是拉著本仙君又變了一個。“前日,你不是與大殿下在一處的嗎,”宴寧不知何時醒過神來,突然與我道,聲音還有些大。霎時殿中幾道目光投來,我忙回了聲:“正是的,那日與大殿下在他那處的。”鈴央疑惑地看著我與宴寧,我只做不解地也回看她。“且帝姬手中拿的是何物?帝江是涂山神物,帝姬連它的羽毛也不識得么,”朔令帝后走近鈴央身旁,諷刺道。冥帝臉色終于難看了起來。鈴央睜大了眼睛,慌忙低頭看手里的羽毛扇子,連忙搖頭:“不是的,這不是……”“它在涂山那般久,帝姬竟不知曉它什么樣子,”朔令帝后眼里有火般看著那羽毛扇子,一字一頓。“我認得,這不是……”鈴央眼瞧著又落下淚來。一時間又是沉悶。“方才宴寧說去人界一事,瞧著何時得空便去了罷,”冥帝揮了揮手,卻撿起了話頭,“司簿也一道去。”“謝帝君,”宴寧躬身,又極快道,“既是無旁的吩咐,小仙便與司簿先去了?!?/br>冥帝點了點頭。我有些失望,還未見著那一場栽贓如何了結,就叫宴寧不懂事地將我拖了出去。但再執(zhí)意留著,只能不知本分,且很是可疑,也只好作罷。☆、一枕清霜(三)宴寧得了應允,卻沒了往臨赫殿時的那般急迫,說著要再緩上一兩日,想一想那時自己的故鄉(xiāng)是在何處,再去人間。我自是不急,想不著冥帝倒是看重此事,還叫我一道與宴寧去。那樁本仙君做了大功勞的栽贓事也未掀起甚么大風波,即便那日瞧著冥帝確然是動氣不小,最終也只叫鈴央與她兩個哥哥道了遭歉,又自個兒回去反思了一個月,但這閉門思過沒過幾日,便又不了了之。我后頭與扶霖說起此事,只唏噓著不想冥帝對鈴央偏愛至此,已是明明白白的誣陷了,還能輕輕揭過。扶霖瞧著竟也不在意,只說道:“你從父帝那廂瞧,便知為何只叫鈴央與我和長辭道個歉,再思一思過,便算作完。鈴央說此事未當著冥界眾仙家說,且后來你與宴寧不是離了臨赫殿么。此事便成了一樁鬧誤會的小事,父帝至多斥責幾句,也不會真?zhèn)€將鈴央如何了?!?/br>原是這么個道理,關起門來便算得是冥帝的家務事,女兒誤聽了話便指責兩個哥哥,做父親的自然只覺著女兒年紀小不懂事,何曾能當做誣陷來一般處置。“帝君不該叫鈴央與你們道這聲歉的,”我倒也非要見得鈴央得著甚么懲處,但覺著冥帝多此一舉。既是不愿意為難女兒,叫她自個兒關起門來靜心豈不是更好,這聲歉意,鈴央怕是要記在心里頭了。平日里不受待見的哥哥,還要叫她去低下聲氣道歉,往后又是麻煩。“若是她不道這一聲歉,難道便能消停些么,”扶霖漫不經(jīng)心道,“總不會有甚么不同。我知你如何想著,但今次你可是想錯了?!?/br>我有些吃驚,只問個為何想錯了,難不成鈴央道歉道地極為高興么。扶霖便與我說道:“帝江鳥其實未形神俱滅,終歸是氣絕,不是受了甚么傷害。且它還未修成什么氣候,神力也算不得深厚。后來,便活了。鈴央與父帝說是自己又救活了那帝江鳥,自然先前那樁事便一筆勾銷。鈴央此時道一聲歉,你覺著她樂意不樂意?”“可……死了的如何還能活,即便是一只神力微弱的鳥,難不成灌些神力便能活了么,”我又是一驚。若是這般輕易,那從前的神獸又是如何沒的。扶霖那時聽我如此說,只笑了一笑,未立即說什么。我心頭猝然想得什么。死了的物件還能活,我其實是瞧見過的。譬如那一朵枯萎了的伴月花。“……是二殿下么,救活了帝江??伞蔽也乱芍c扶霖說,又覺著真是無法言說。“許是罷,不若那神鳥怎可復活,倒是與鈴央送了一遭便宜,”扶霖只隨意地道,“父帝本就忌諱,若是叫他知曉長辭救活了帝江,我也不知曉會發(fā)生什么?!?/br>我站在院子里,瞧著那幾竿抽得挺拔修長的翠竹,想起與扶霖說道的那些。眼前的幾竿竹子頎秀端雅,青青的竹竿上凸起一個個齊整的竹節(jié),仰了頭看,初初成勢的竹葉交錯著,遮擋了一小塊地方。本是善意之舉,救活了帝江,他母親當會高興。但即便叫鈴央冒頂了名,也不能如何。長辭不能說是自己救了那帝江,因那甚是奇妙的血液,便是原罪。算一算,我來冥界,還不足百年。三百年真?zhèn)€也不能算短。我拍了拍眼前竹子光滑的竿子,又記起那時候曾與華顏一棵,叫她栽到召旻宮里頭去的。如今我院子里的這般大了,若是她栽下了,長辭院子里的那棵,當也這般大了罷。當然,須是他未將它拔去的情況。出得思齊宮時,門口小仙童順口問了一聲:“司簿可是要出去么?”“嗯,不出幽都,若是誰來的話你照著以往辦,”我回頭應了聲,又聽得小仙童在身后道,“司簿是去大殿下那里罷?!?/br>我頓住,又轉身,道:“非是大殿下那里,……好好守門罷?!?/br>小仙童趕忙低頭,又偷偷吐了吐舌頭。當我瞧不見么,我無奈地看他一眼,只轉身去了。華顏瞧見我的時候,眉頭一緊,眼角耷拉了下,眼看著有些不樂意。我并未做過何得罪過她的事,對著這副算不是歡迎的表情,也只得當做未看見。她雖瞧著不高興,我卻有些暗暗地欣慰。召旻宮的院子里,光禿禿地長著一根竹子,翠綠挺拔,與我院中的差不多高,只是僅那么一棵,有些孤零零,算不得與周遭合襯,也算不得相宜。然本仙君看著覺得甚是入眼。長辭看見我的時候,有些意外,又收斂了神情,道:“司簿來此有事么?”我看一眼那煢煢孑立的一根竹子道:“未有什么事,有些閑,忽而想來瞧一瞧殿下院中的竹子,長得好否?!?/br>“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