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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蕭岳被那溫和的光線刺激得更加沒有睡意,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問出一句話。“富富,你面具下怎么虛無一片?”這聲問話大概只有非常貼近的人才能聽清楚,如果宮元青睡著,估計不會聽到蕭岳說了什么。實際上,宮元青睡得很不穩(wěn),腦袋里亂七八糟。過去的記憶紛亂繁雜,如同散落的雪花將他淹沒。有個小小的身影向自己走來,從懷中掏出幾顆糖,遞過來,用軟糯的孩童聲問:“大哥哥,你要吃嗎?”那小孩就像個瓷娃娃,白皙光滑的臉蛋透著微微的粉色,在晨光的照耀下似乎會泛著瑩光一般,那雙漆黑的眼睛又大又圓,純澈干凈,煞是好看。宮元青渾身一震,忽然醒來,好像聽到趴自己懷里的孩子說了句什么,也沒聽清,第一時間是抓住蕭岳的小胳膊,將人拉到自己眼皮底下,左右打量這張與夢中瓷娃娃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心里的震驚更盛三分。沉寂在記憶深處,被埋葬將近三四十年的塵封畫面驀然進入了夢境。宮元青曾想,這孩子怎么那么合他眼緣,總能帶起他一種難言的喜愛之情。敢情是因為這娃娃臉早就刻進自己的骨子里,甚至影響了自己的下意識行為?蕭岳軟趴趴被宮元青半舉起來,兩只小短腿還貼在對方胸膛前,被這樣定定地注視著的感覺并不好,甚至有些詭異。蕭岳眨眨眼,心道自己是不是又問了什么不該問的了?宮元青冒出輕飄飄的一句:“居然這么像?!?/br>蕭岳不解地看向底下之人,終于忍不住一巴掌蓋在對方臉上,“你干嘛呢?”宮元青被打得有些懵,蕭岳的舉止將他完全喚醒了,咬牙切齒地喚道:“宮月!”一聽對方語氣蕭岳就知道自己可能要遭殃了,急忙補救道:“我以為你夢游!嚇死我了!”伴隨著話語,蕭岳露出了害怕的神色,還拿小手掌拍拍自己胸膛,深深呼出一口氣。宮元青剛剛冒出的一絲怒氣立即被澆滅,認命地將小孩重新按進懷中,低頭親了親他的發(fā)頂,問:“你這人形的容貌是固定的嗎?一化形就是這樣了?”蕭岳心里暗叫不好,卻眨巴著清澈明亮的雙眸,天真無辜道:“對啊,固定的,怎么了?”宮元青內心有點亂,感覺這個世界對他充滿惡意,讓他去哪都看到這張面孔。是他思念過度所以想多了嗎?宮元青拍拍蕭岳的背,試探道:“你能化少年形態(tài)的人形嗎?”蕭岳從宮元青問自己容貌時就開始準備,現(xiàn)在聽到對方這么一說,毫不意外。努力壓制心底的驚慌失措,他鎮(zhèn)定道:“我也想變啊,年齡大一點,行動能方便很多呢!可是靈力不夠呀,大一點的人形需要很多很多靈力才能維持,我的經脈還承受不了。”宮元青看不出端倪,蕭岳的話也沒有破綻,表情更是無懈可擊,心中一絲失落閃過。也是,怎么可能這么巧?宮元青打消心中設想,散漫道:“你之前問我什么?沒聽清?!?/br>蕭岳一時半刻也想不起自己一開始想問的是什么,看向宮元青的面具,好一會兒才憶起之前的問題,道:“就想問你為什么沒有臉蛋?!?/br>也不知道是蕭岳好奇心重,還是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神秘,宮元青發(fā)現(xiàn)小孩對自己有無盡的問題,而且特別執(zhí)著想知道答案。宮元青輕輕嘆息一聲,揉了揉蕭岳柔軟的頭發(fā),開口道:“面具是表面遮擋,能力強大修為高的人能通過神識看出面具下的真面目。我殺了養(yǎng)父,惹來一些麻煩,不得不在臉上涂了些東西來阻擋神識的探查。這相當于一層空間隔斷,類似于傳送門,你的手伸進來,會從另一個地方穿出去?!?/br>蕭岳倒吸一口涼氣,驚嘆道:“真的假的?你也給我涂一些。”宮元青腦門抽了抽,就知道這小屁孩對什么都好奇。他翻手變出一小坨黑乎乎的泥巴,毫不留情地壓在蕭岳臉上。頓時圓嘟嘟的小臉蛋立即變了形,引得宮元青心里一陣發(fā)笑。蕭岳感覺臉蛋涼涼的,像敷面膜一樣!好!舒!服!宮元青這時候還體貼地給他遞過鏡子,蕭岳立即對著鏡子照了照,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于是抬起手掌,用食指戳了戳黑色泥巴。結果蕭岳的手指直接穿過臉頰,整根手指都消失了!還真隔著一層黑泥戳進未知空間,卻沒有碰到臉蛋絲毫。太神奇了,簡直就像變魔術一樣!蕭岳抽出食指,完好無缺,不死心地又換了一根手指,得到了一樣的待遇。“富富,我想戳你的臉試試!”宮元青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任由蕭岳將自己的面具摘下,拼命戳戳戳,一邊解說道:“它的功能由主人的意念來控制,也就是我。不但能阻擋任何神識探查,屏蔽氣息,還能變色和隱形?!?/br>這黑色泥巴居然還能認主!要是別人被這泥巴粘上了,豈不是永遠都扯不下來?蕭岳兩眼亮晶晶,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手指不停出現(xiàn)又消失,黑色泥巴如同連接未知空間的黑洞。他根本觸摸不到泥巴,只能通過泥巴一直穿來穿去。像要滿足蕭岳所有的好奇心一般,黑泥的顏色忽然改變,與蕭岳的臉蛋顏色一樣,臉溫度都變得跟體表一樣。蕭岳左看右看,如果不是手指穿過去,臉蛋上還涼涼的,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臉上被沾了這黑泥。而宮元青的臉蛋也不再是黑漆漆一片,像忽然隱形一般,消失不見了。蕭岳震驚不已,愛不釋手地左摸右摸,不可置信道:“這東西也太逆天了吧!那你豈不是能隨意變換容貌?還能隱身?還能保護自己!”如果這泥巴能覆蓋全身,別人的攻擊豈不是會全部失效?全都穿過黑泥打向未知空間,而泥巴的主人卻不傷分毫?若是涂遍全身后隱藏自己的身形與他人打斗,敵在明我在暗,這不就占據了絕對的優(yōu)勢?尤其是運用在暗器暗殺上,絕對能一擊即中?。?/br>宮元青卻搖頭否定。要是還能防御他人攻擊,擁有它的人豈不成為天下第一?誰也打不到他,他卻能打到別人。他從前未曾想過隱身這個問題,蕭岳的想法給了他很多啟發(fā)。過去泥巴最多運用在某些靈氣波動特別強烈的靈寶上,尤其是歷險探寶時,給天靈地寶涂上一些,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的東西帶走。至于涂在暗器上進行偷襲這點,宮元青也舍不得,泥巴就這么一點,如果對方察覺偷襲了,并且進行反擊,以泥巴這么脆弱的存在,很容易化作塵埃消失。若非生死關頭,宮元青不打算這樣犧牲泥巴。“不夠,只有這一點點,最多能糊兩個人的臉,而且還不能涂厚,否則不夠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