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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俊睓巡葸@兩日過足了在外頭逛街的癮,聞聽此言頓時皺起了眉頭,“后街上就是各式各樣的攤販,人來人往極多,沒看出什么不同。怎么,難道是出什么事了?” “那個跟著楚mama劉嫂子三言兩語攛掇了jiejie去后花園采什么菊花釀酒,偏生凝香不愿意挪動腳步跟一跟。如今可好,這會兒前頭正有兩位郡王在游寺賞玩?!币姍巡菀汇吨?,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章晗便冷笑道,“說來也巧,那兩位宗室郡王是和武寧侯不合的一位親藩之子,這前頭正巧遇上,又知道是咱們家在做法事,萬一鬧出點事情,凝香是什么下場不用我說,就是剩下的人……” 她這話還沒說完,櫻草終于慌了:“那……那可怎么辦!” 芳草在旁邊一聲不吭站了好一會兒,此時此刻終于囁嚅著說道:“姑娘,我在后街上倒是看到有些古怪……” 她說著就上了前來,挨著章晗邊上站了,俯下身子湊到她耳邊說道,“我見著那位趙公子了。趙公子果然是那樣答了,又讓我傳話說,您的父兄都很好,讓您別記掛。后來得知姑娘甚好,他很高興,不過,他說現(xiàn)如今您父兄暫時不在武寧侯麾下了,剛下的旨意傳召武寧侯回京,大軍暫時歸趙王殿下統(tǒng)帶。趙公子去年建了奇功升了百戶,趙王賞識,將他調(diào)入了趙王中護衛(wèi),這次奉命護送趙王次子?xùn)|安郡王進京,前日是特意到這兒打探,今天是郡王在前頭逛雙碾街,他瞅了個空子又溜了過來?!?/br> 盡管曾經(jīng)很盼望芳草能捎來父兄的消息,但如今張琪若有什么萬一,牽連到武寧侯府,那時候別說自己,就連父母兄弟也興許會卷進去。因而,章晗眉頭一皺正要阻止芳草再繼續(xù)這一話題的時候,芳草竟是又壓低了聲音。 “那位趙公子還說,讓姑娘千萬小心些。顧家雖說一直都深得皇上寵信,但如今不比從前。您若是能夠,就請千萬設(shè)法離開武寧侯府,他住在只和咱們隔一條漕河的車兒胡同,到時候他可以給您安排下處。他還說,和咱們兩家侯府只隔一條街的六安侯王家,是咱們家的世交,可他囑咐您,旬日之內(nèi),千萬別往那家去!” 興許是這番話那趙破軍說得太過鄭重其事,芳草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隨即才繼續(xù)說道:“趙公子怕您不信,還讓我捎話說,您家里的鳥窩不是他掏的,是您大哥一時嘴饞,邀了村里幾個小子一塊爬上去掏的。” 章晗心里原本就是沉甸甸的,此時乍然聽見這些消息,她雖是竭力忍住不動聲色,可想起之前進宮見顧淑妃時的那番詭異經(jīng)過,她那一顆心卻是跳得飛快。最后一句話雖是讓她的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些,可依舊蓋不住她心頭深深的憂慮。緊張地思量了老半晌,她方才站起身,淡淡地沖著芳草說:“你和我進屋說話?!?/br> 一進屋子,章晗坐下后就對芳草問道:“如今人可還在?” “應(yīng)該沒走,他想討姑娘一個回音,我沒答應(yīng)他,只讓他在外頭等兩刻鐘,我若是沒出來,就請他自己先回去。” “你出去捎個信給他,就說多謝他送的口信,若能夠,請轉(zhuǎn)告我父兄我一切都好。另外,你就說我求他一件事。請他回去,設(shè)法在東安郡王有意無意透一句話。就說秦王殿下的兩位郡王剛到隆福寺,已經(jīng)凈了寺,正在游玩,巧得很,后頭武定侯府的家眷正在做法事。” 見芳草眼睛瞪得老大,章晗便說道:“別問了,就照我的吩咐帶這么幾句話出去。趁著后街還沒人攔著,快去,遇到人就說是我差你到后街買面果子?!?/br> 等芳草一溜煙去了,章晗方才褪去了剛剛在丫頭面前的鎮(zhèn)定,伸手緊緊抓著扶手,深深吸了一口大氣。 顧夫人一心想把女兒嫁入皇家,對她分說過不少皇家的秘辛。秦王和趙王之間有仇,先頭太子薨逝之后,秦王和趙王就是最年長的皇子,為此曾經(jīng)為了儲位彼此明爭暗斗,彼此之間的暗諜密探不知道死了多少,兩家人幾乎遇著就會針鋒相對。她只能賭一賭,倘若得知秦王家中兩位郡王將京城最熱鬧的大寺之一隆福寺凈寺之后包了下來,偏偏武寧侯府女眷還在后頭精舍做法事,近在咫尺的那位東安郡王應(yīng)該不會坐視! 當然,僅僅如此并不夠,對方未必一定會來,她得做兩手準備! 回到前頭屋子里,見櫻草和凝香俱是面色煞白地站在那里,章晗沖碧茵使了個眼色,等人出去守著了,她才施施然坐下,哂然笑道:“不管那劉嫂子是有意攛掇jiejie出去也好,存心討好也罷,這事情我既是告訴了楚mama,回頭她便有饒不得的不是。宋mama今次因病沒跟出來,她是侯府的世仆,太夫人甚至還記得名字,她只要磕幾個頭,總不能連她這不在的都怪罪了,自然是你們背黑鍋?!?/br> 見櫻草緊緊咬著嘴唇,又抬頭有些怨恨地盯著自己,她不由得眉頭一挑:“你是想說,我又不是正經(jīng)張家小姐,也逃不過去。話是不錯,可就算jiejie遇到事情,她待我如何,待你們兩個又如何?她會為我說話,還是為你們兩個說話?” 她心知肚明,知道內(nèi)情更多的櫻草難免會比凝香有更多奢望,但同時也有更多的不安,頓了一頓后便一字一句地說道:“別以為是宋mama親自挑選的,又知道些事情,她就能保得了你們。她還有些憑恃,可要保住你們卻是休想。而你們兩個就算想要魚死網(wǎng)破,說出來的話,又會有誰相信?” 那重重的魚死網(wǎng)破四個字,讓櫻草冷不丁打了個寒戰(zhàn)。她想起宋mama到了京城幾乎便不怎么呆在張琪身邊看著,反而是四處鉆營,也不再和從前似的吩咐她這個那個,再想想今次到隆福寺做法事這樣大的勾當,人都借著生病躲了,她不由得狠狠攥緊了手中的帕子。而相比她,凝香雖沒聽明白這弦外之音,臉上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直到這時候,章晗才冷冷地說道:“你們要想能過得了今日的難關(guān),此時此地就聽我的!我可不像宋mama,遇事只知道躲!” 凝香愣了一愣,隨即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撲通跪了下去:“晗姑娘,奴婢都聽您的,求求您想想辦法救救奴婢!” 櫻草見凝香如此光景,有心譏誚人禁不住嚇,可是在章晗那冷冷的目光下,她竟是有一種小心思無所遁形的感覺。掙扎良久,她終于不情不愿地也跪了下來:“奴婢聽晗姑娘的?!?/br> 盡管知道兩人此時算不得真心實意,一個是情急之下萬般無奈,一個是被逼得進退失據(jù),然而,章晗更明白自己不能奢望如同收服芳草一般輕易收服這兩個和宋mama張家關(guān)系密切的丫頭。此時此刻,她欣然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很好,你們隨我去見楚mama?!?/br> 眼見章晗就這么徑直往外走,櫻草和凝香對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