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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世子妃,淄王府來人報喜,淄王妃有喜了!” 盡管張茹亦是隨淄王陳榕一塊回京,但章晗此前忙得只見過她一次,這會兒聞聽此言,她在一愣之后頓時大喜過望,正要吩咐把人請進來,她突然覺得腦袋一陣暈眩,連忙在一旁的高幾上支撐了一把。被這喜訊一勾,她陡然想起,自從搬出柔儀殿后,因為趙王府的人都回來了,她忙前忙后,月事亦是不那么準,平日用飯也少油膩,腰酸背痛的時候更不少。 “世子妃?” 章晗緩和了一下神情,這才看著滿臉擔心上來攙扶的芳草說道:“沒事,把淄王府報喜的人請進來說話。再有,去太醫(yī)院把我用慣的劉御醫(yī)請來,好些天沒請平安脈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開枝散葉勸王妃,疼妻愛子好世子 無論昭慶太子還是廢太子陳樺,往日這東宮所住人口素來很不少,現(xiàn)如今陳栐請得皇帝旨意,這東宮之中只住了他和傅氏以及陳善恩的生母鄧夫人和幾個侍妾,自然便顯得寬敞多了。傅氏的冊封需得后日,如今的她連王妃服色都不用,只是如同從前在北平那樣一身蟹殼青的常服,看上去顯得格外素淡。 此刻面對前來請安的娘家弟妹傅高氏勸說她不妨稍稍華貴些,免得日后來往命婦不自在,傅氏便微微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習慣,我喜歡這樣家常些自在,只要那些夫人們打扮不僭越,我也不會挑理。就好比章氏和王氏都是我的媳婦,一個喜歡隨意些,一個喜歡華麗些,手心手背都是rou,難道我要比出個好壞不成?” 傅高氏被小姑說得面色有些不自然,旋即才笑道:“王妃說的是,是我想岔了。” 傅氏娘家寧國公傅家乃是最早封爵的勛貴之一,但隨著傅氏的父親去世,襲爵的弟弟傅長安不善武藝軍略,在軍中威望大不如從前,其他兄弟也都不曾掌兵。哪怕之前廢太子陳樺對付趙王一系,對于這一門姻親卻也沒太在意,足可見一斑。傅氏身為長姊,心知肚明一來娘家沒有頂頂出色的人才,二來也是因為丈夫從前是北地雄藩,斷然不能讓妻家再掌兵,看著娘家安享富貴也就知足了。因而,對于傅高氏剛剛提及的話,她自然也有些警惕。 “咱們家如今富貴,殿下又入主東宮,安享榮華是好,凡事也不可太奢侈了。須知過猶不及,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絕非好事。我聽說長安后院內(nèi)寵竟然有十幾個,而且子女中間也少有出息的,這就太過了。不說惜福養(yǎng)身,墮了家聲家名可是什么都彌補不得的?!?/br> 傅高氏即便心里不以為然,面上也只能連聲稱是。而既然傅氏提到了此事,她便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老爺雖說在女色上頭是過了一些,但也是為了開枝散葉。王妃不見昔日威寧侯那等威名,死后連唯一的兒子也犯事處死,竟是連個奉祀的后人都沒有?倘若不是太夫人做主讓武寧侯入嗣了一個兒子過去,那情形簡直凄涼得無以復(fù)加。兒子多了總能矮子里拔高子挑出個好的,若只有一個,即便再好,若出了岔子,那可是后悔都來不及了?!?/br> 說到這里,她看了一眼傅氏的臉色,便又陪著笑臉說道:“世子爺和宛平郡王雖說都是成親的人了,但身邊只世子妃和郡王妃兩位嫡妻,連個內(nèi)寵都沒有,說得小不過是被人說房中河?xùn)|獅吼厲害,說得大終究不利于子嗣。須知郡王妃婚后都快兩年了還沒動靜,世子妃也就是一個兒子,如今不過一歲多……” 傅氏聽著聽著,不禁微微色變。就在這時候,從出嫁后就一直跟著她的閔姑姑快步走了進來,也顧不得傅高氏在,屈膝深深行了一禮就喜氣洋洋地說道:“恭喜王妃,賀喜王妃……剛剛皇孫府傳來消息,說是世子妃又有喜了!” “真的?” “回稟王妃,是真的……聽說是淄王妃有喜派人去報信,世子妃高興之下身上有些不舒服,就請了太醫(yī)院的劉御醫(yī)去請平安脈,這一請脈才知道有了喜訊,說是有將近兩個月了?!?/br> 傅氏頓時猛地彈了起來,臉上盡是難以掩飾的喜色。她幾乎不假思索地一按扶手,當即開口說道:“你親自去,仔仔細細問問她的情形,帶些好藥材……等等!”見閔姑姑答應(yīng)一聲要走,傅氏突然又開口叫住了她,沉聲說道,“去我的箱籠里頭翻一翻,把我從前用過的那支犀角簪賞了她,再挑幾匹顏色好質(zhì)地好的表里,對了,前次留著的那白狐皮也一并賞了她?!?/br> 其他的也就罷了,聽到竟連白狐皮也要一并賞了章晗,閔姑姑頓時猶豫了片刻:“王妃,那是殿下說您天冷畏寒,如今到了南邊不免更容易發(fā)作,這才留著給您作大氅的……” “讓你去你就去,廢話這么多干什么!” 直到閔姑姑慌忙應(yīng)聲而去,傅氏方才看著傅高氏道:“弟妹剛剛說什么?” 被這一打岔,傅高氏剛剛的話就有些說不下去了。然而,偏偏傅氏眼睛就只盯著她,盡管后背心冒汗,但她還是強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這開枝散葉原本就是皇家大事,更何況如今殿下已經(jīng)是東宮儲君,世子爺和郡王爺是王妃嫡子,這后嗣是頂重要的。如今世子爺眼看著就要又添了第二個兒子,郡王爺膝下卻仍是空空……” “善睿和他媳婦是成婚一年半了,但其中足足將近一年卻是分隔兩地,這要強求他媳婦生出一男半女來,倒是我成了那惡婆婆!”傅氏目光倏然轉(zhuǎn)厲,繼而便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聽說,弟妹娘家似乎挑了兩個身家清白的姑娘,正在私底下悄悄教習禮儀?” 見傅高氏如遭雷擊,訥訥說不出話來,傅氏方才淡淡地說道:“開枝散葉固然要緊,卻也總得等到有了嫡長子再說,否則亂了宗法成何體統(tǒng)!退一萬步說,便是他們身邊要添上一兩個人,那也卻不勞外人cao心。須知他們的婚事都是父皇精挑細選仔細擇定的,做過頭便不是攀龍附鳳,而是居心叵測了。有功夫去做這些事,還不如教導(dǎo)家中子女都出息一些。剛剛弟妹提到了威寧侯府,卻怎么不想一想,同出一脈,武寧侯府兒子多是不假,卻也都出息!” 傅高氏早就知道這位身份尊貴的姑奶奶是詞鋒犀利的人,此刻被訓(xùn)誡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能狼狽地稱是不迭。而傅氏看著其坐立不安的樣子,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繼而便平靜地說道:“既然那兩位高家姑娘是你們精挑細選出來的,料想資質(zhì)人品差不到哪兒去。趙王中護衛(wèi)中恰有幾個有功軍官尚未婚配,我做主替她們挑兩個有出息的。與其想著攀高枝,還不如好好相夫教子,等著將來封妻蔭子的那一天!” 等讓人送走了傅高氏,閔姑姑去皇孫府送賞賜尚未回來,剛剛隨侍在側(cè)的張姑姑也是傅氏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