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聾了嗎,沒聽見嗎?”安陽衡說著視線冷冷的斜了某人一眼。“衡,你好兇??!我做錯什……”袁天看著安陽衡的眼神,無奈聳肩,“好了,好了,我是早知道,但是你知道,這些事我不能說?!?/br>“你下一次最好和我說實話,再騙我,我不保證我會做什么?”安陽衡說著一劑刀眼掃了過去。袁天咽了一口口水,輕咳一聲,“里面只有那小子和小陸可以嗎,你不進(jìn)去幫忙?”“開指還不到數(shù)目,羊水也沒破,孩子的位置不對,小陸要幫卓兒正位,那孩子不想讓我看,咳,咳咳……”安陽衡咳了兩聲。“卓兒當(dāng)真和你一樣啊?!痹靽@了一聲,眼睛斜了站在另一邊的德親王一眼,看著德親王動了動唇,無聲的說了一句,“都栽在了你們父子倆手上……”德親王看著袁天的唇語,顯然他看懂了,輕咳了一聲把視線轉(zhuǎn)到另一邊。三個中年人站在那,看著對方不知道該說什么,袁天也沒有離得安陽衡太近,站了一會不知道是因為不忍心聽兒子的叫聲,還是要給誰留空間,說了一聲,要找人來收拾收拾亂成一團(tuán)的屋子,便借故離開了。德親王和袁天到底是多年的好友知道,立刻便知道了袁天的用意,看著那人離開就壯著膽子走到了安陽衡身前,“衡,我……”德親王的話還沒開始說,就被屋子里面突然傳出的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叫給打斷了,安陽衡渾身一僵轉(zhuǎn)身推門而入,德親王也覺得不對,轉(zhuǎn)身也跟了進(jìn)去。屋子里元卓緊閉著雙眼,唇上都咬出了血痕,元拓半抱著元卓,連聲喊叫,急得聲音都變了。德親王和安陽衡看著正要問話,陸大夫站起身,推開了元拓,從放在一邊的針包里抽出了兩根針,扎在了元卓的人中和虎口上。不到半刻元卓睜開了眼睛,眼前模糊一片,連著眨了好幾次,才看的清眼前的東西,看著圍在他身邊的四張臉,喃喃的道:“我怎么了嗎?”陸大夫松了口氣,“你是痛昏了,孩子的位置已經(jīng)轉(zhuǎn)正了,你休息一會,等到下面開到六指,我會給你吃催產(chǎn)的藥丸,只要等到羊水破了就能生了?!?/br>元卓點(diǎn)頭正想道謝,元拓已經(jīng)把陸大夫拉到了一邊,自己坐到了元卓身邊,伸手給元卓擦汗。陸大夫也不生氣,轉(zhuǎn)身把安陽衡拉到一邊小聲耳語,“世叔,我要的東西最好盡快送來,還有孩子的衣服?!?/br>“這么快?”“大少一直在流血,加快產(chǎn)程,對他沒有壞處?!?/br>“流血不止???”安陽衡的臉色一黑,“會有危險嗎?”“只要孩子盡快出來,我有辦法止血,世叔放心。”“你要的東西,我去催催。孩子的衣服,之前應(yīng)該有準(zhǔn)備,我去東屋看看,我兒子和孫子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別讓我失望?!?/br>“世叔放心,我不會讓大少有事的?!标懘蠓蛘f著轉(zhuǎn)身走到藥箱那開始翻找。“咳,咳咳……”安陽衡正要往外走,卻捂著嘴咳了起來。德親王擋在了安陽衡面前,“我去催東西,你準(zhǔn)備孩子的衣服就好?!闭f完便搶先一步走了出去。安陽衡看著德親王的背影,看著那被血陰濕的后背,抿了抿嘴,抬腳走向了東屋。元卓在床上躺了一會,說是休息,但肚子里的小家伙卻不肯安靜,在肚子里不停的亂動踢踹,疼痛幾乎一刻都沒停,吃了陸大夫給的催產(chǎn)藥丸,羊水沒到片刻便破了,隨著那黏膩的液體流出身體,宮縮越來越強(qiáng),疼痛更密集,為了讓孩子更快脫離元卓的身體,陸大夫讓元拓抱著元卓,讓元卓的身體保持上身挺直,xue口朝下,這樣下垂的墜力,有助于孩子入盆。這樣的姿勢確實對孩子有幫助,元卓幾乎沒怎么用力,孩子就已經(jīng)隨著重力一點(diǎn)點(diǎn)的向下移動了,比起之前的壓腹,這樣撕裂般的疼,來的更難強(qiáng)烈,肚子的重量一點(diǎn)點(diǎn)的向下移,即便是加快了,也足有半個多時辰孩子的頭才移到了xue口。守在床邊不停的給陸大夫遞白布給元卓擦汗的安陽衡,看著被端出去的一盆盆血水,咬著唇說不出話。元卓的身上也已經(jīng)被傷口漫出來的血,染的面目全非了,因為疼痛元卓的身體總會掙扎,元拓為了抱著他,不斷的碰到他身上的傷,那些本應(yīng)該結(jié)痂的淺傷,還一直在流血。抱著元卓的的元拓,早就已經(jīng)淚眼模糊,看著元卓受折磨,元拓的心都疼的沒有知覺了,看著元卓滿是牙印的嘴唇,嘶啞的聲音,元卓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抓到了他的手臂上,指甲陷進(jìn)了皮rou,疼嗎,感覺不到,只能機(jī)械的在元卓耳邊說著鼓勵的話……聽到陸大夫的說已經(jīng)看到頭了,元拓忙靠在元卓耳邊,道:“哥,孩子的頭已經(jīng)看到了,快結(jié)束了。哥,加油!”“嗯”元卓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一聲,把身體都靠在了元拓身上,吃力的呼吸著空氣,知道孩子這就快要出來了,對他來說算是好消息,但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卻又鬧起了別扭,在出口徘徊卻不肯出來。陸大夫看著元卓那敞開的xue口不斷流出的混著血和羊水的液體,整個床鋪都被元卓的血染成了紅色,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了,元卓癱軟的身體再一次緊繃,路人甲知道這是又開始宮縮了,咬了咬牙抬起手放在元卓的肚子上從上到下推了一下,喊著讓元卓用力。對陸大夫下壓的這個動作,元卓已經(jīng)疼的沒有什么反映了,聽著他喊用力,便弓起身體,把孩子往外推,身體的疼痛無邊地蔓延著,孩子的下墜拉扯著他的內(nèi)臟,痛得他無處發(fā)泄,慘白的臉又因為疼痛而漲紅浮腫,整個身體爆出了可怕的青筋。“出來了,哥,孩子,孩子出來了?!痹乜粗羌t紅紫紫臟兮兮的小娃娃,被陸大夫抱起來,笑出了眼淚,親眼看著元卓飽受痛楚,生出來的小家伙,初為人父的喜悅和驕傲灌滿了胸腔。耳邊是愛人的叫聲,知道那幾乎要把他身體分成兩半的小搗蛋,終于離開了身體,聽著那不算洪亮但很有力氣的哭聲,元卓欣慰的揚(yáng)起了嘴角,想要看看那個小家伙,卻莫名視線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腦袋越來越暈,身上一陣陣的發(fā)冷,緊繃的身體,再沒有了一點(diǎn)力氣,軟軟的倒在了身后人的懷里。“哥!”元拓光顧著為兒子的誕生高興,直到元卓倒在懷里才察覺到元卓的異常,看著元卓蒼白的臉,聽著陸大夫驚慌的叫聲,才注意到了床鋪上那刺目的血紅,驚慌失措的叫了一聲,忙問陸大夫,“他怎么了?怎么會這樣?”“他在出血,快把他放平?!甭啡思装褢牙锟迋€不停的孩子交給了一邊的安陽衡,把床上跟著孩子一起出來的胎盤扔到了一邊的水盆里,跳下床,從藥箱里找出了兩瓶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