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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利刃出鞘。 刺劍,折鋒,虛實交接—— 銀色劍花端的是有鳳來儀行云流水之姿,他們背靠背手中劍意凌冽,周身迸發(fā)出恐怖的氣場。 與其說是群架,不如說是單方面虐殺。 尤其是魏臨淵,黑色勁裝沾染了大片鮮血,都是來自對面那群弟子,他睜著眼神情淡淡,甚至來說是有點享受,一劍霜寒,那些不過小宗師級別的弟子根本不是他對手。 漆黑瞳孔逐漸變成妖異的紅色。 這是只有在平常使用瞳術的時候才會有的狀況。 那些弟子似乎是知道自己有點不自量力,面露驚恐,“饒命,求求你饒我一命……” 話還沒說完,纖細脖頸已經被折斷。 破碎音節(jié)吞沒在斷骨里。 地上還有一名弟子掙扎著往后推,仿佛看見了魔鬼。 陳映月上前一步,攔住了魏臨淵,“留著他還有用?!?/br> 魏臨淵低眉,他手腕上放著一只凝雪白細的手,似乎有些茫然一般,心里的焦躁逐漸平息下來,赤紅瞳孔一點點轉化為茶色。 陳映月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向前一步盯著地上渾身顫抖的男子,“和你們師祖說,私人恩怨雙方了結,算個男人的話,就不要牽扯其他人?!?/br> 她不動聲色地摁了下他的頭頂,那弟子以為是警告,渾身抖個不停。 “是、是……我這就走……這就走!”那男子幾乎嚇得屁滾尿流,根本不敢和兩人對視。 魏臨淵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師姐,你在他頭發(fā)里放了什么?” “追蹤的紙片人,遇見指定目標就會活過來偷窺。”陳映月歪頭,“正好用來監(jiān)聽玉衡子的事情,我總覺得他在籌劃一些事情。” 那紙片人不過一粒沙子大小,很難被人察覺。 * “師祖,魏臨淵那小子和妖女從忘川出來后殺了我們幾十個弟子,同行之人只有我活了下來,請您一定要為我們報仇……” 那弟子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地看著面前之人。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楠木桌子旁邊坐著一位溫文儒雅的男子,慈悲相佛陀心,眉眼冷淡又憐憫。 玉冠束發(fā),寬大魏晉交領外衫罩身,哪怕只是飲茶,也無端讓人覺得君子如玉。 杯盞茶水已經涼透,他右手將茶蓋放下,“他們說了什么?” 不然也不會放他一個人回來。 他得知兩人去往忘川的時候心頭一跳,那里埋著神骨,當年無法處理,于是便只好丟進了忘川,只能借著往后長長久久的歲月徹底將它銷毀。 幾百年過去了,他并不清楚神骨是否已經被煉化。 誰能想到她會重新寄生在另外一具身體里。 一定是強占活人的身體,才會出現這種事,這本就是邪惡法子,陳映月從始至終都偏離了正道。 那弟子不敢抬頭。猶豫道,“……陳映月說私人恩怨不要牽扯其他人,她還說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后面的話他越說越小聲。 玉衡子并沒有什么惱怒的神色,他依舊淡然,“你叫什么名字?” “李宗元?!?/br> “宗元,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除魔味道匡扶正義本就是正派職責。”玉衡子目光柔和,淺淡笑意讓人如沐春風,像個寬容的長輩,“因而我讓你們去履行職責,把你們牽扯進來,你可曾有怨言?” 李宗元有一絲僵硬。 他腦海里劃過那些弟子慘死的身影,隨即搖搖頭,“不,弟子并無怨言,做這些事本就是我輩分內之事,算不得是牽扯?!?/br> “你們都是俠者,死后靈魂會長眠于極樂凈土,我會為他們超度?!?/br> “師祖,我不該一個人逃回來的?!?/br> “傻孩子,師祖不怪你,能活著帶話已經很勇敢了。” 李宗元更加愧疚,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好像逐漸被人帶偏,但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只是覺得愧對師門。 自卑又悔恨。 玉衡子愈發(fā)溫和,“你先下去吧,好好歇息,今日之事不必告訴他人,那些犧牲的弟子我會好好安置他們的家人?!?/br> “弟子告退?!?/br> 誰都沒注意到李宗元發(fā)絲上掉落的一粒沙子大小的紙片人。 玉衡子抿唇,抬手拿起那杯早就冰涼的苦茶,舌尖略微苦澀。 屏風后走出一個黑衣人,從頭到腳都被裹得嚴嚴實實,嗓音也經過處理,沙啞又低沉,“我早就說過陳映月會拿到神骨,你在她進入逐日之巔的時候就該殺了她?!?/br> “那時候我并不能找到她的蹤跡?!?/br> “呵,要是你當年早點殺了她,就不會有這么多事情。” 玉衡子神色淡淡,“閣下究竟是誰?” 黑衣人走到書桌前,手上拿了一支筆,“我說過,你不用知道?!?/br> “你只需要知道,陳映月會毀了這個世界,而我就是來幫你阻止這一切的人?!?/br> 筆走龍蛇,宣紙上落下幾個字,他折起來放入懷中。 玉衡子將那杯茶端起輕抿,“我能感覺到你的恨意?!?/br> 他絕對不是為了天下蒼生。 黑衣人嗤笑,“那又怎樣?反正我們的目標相同,就是同一個戰(zhàn)線的合作伙伴。”他頓了頓,然后歪頭看向玉衡子,“巫少云那邊如今是什么局勢?” “領主已死,濱城如今大亂?!?/br> “很好,這樣他們就沒有靠山?!焙谝氯说偷偷匦α藘陕?,“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只需要配合我不要出擊?!?/br> “你想做什么?” “你也知道如今神兵將出,天下大亂,我當然是幫你提前清理余孽,戰(zhàn)火遲早要燒起來,你不愿意做這個劊子手,那我來?!?/br> 黑衣人靠近他,彎身道,“反正你都看見未來的結局了,當然要奮力改變了?!?/br> 玉衡子面無表情和他對視。 黑衣人輕松道,“你要相信我,畢竟是我?guī)椭阃黄普疾沸逓?,使你得以窺見天機?!?/br> “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這個她自然是指陳映月。 黑衣人笑了笑,“天生的死對頭?!?/br> 她想要的,他都要毀掉;凡是她珍重的,他都要拿走。 要一點點看她不復萬劫之地才好。 與此同時,正走出深潭的兩人有些猶疑。 陳映月打聽了一下附近的人,發(fā)現原來已經過了兩個月。 可是他們在忘川最多只呆了兩個時辰而已。 魏臨淵沉思,“應當是兩處產生了時間差異?!?/br> 忘川里的一個時辰,就是外界的一個月。 陳映月眉頭微皺,掏出懷中的傳訊符,過了許久終于聯系上燕黎,“師姐,你們那邊怎樣了?” 有片刻的沉默。 燕黎仿佛在哭,又似哽咽,“你們終于回來了,濱城這里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