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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謔說:“我有男朋友?!?/br>曲方寸拍了他一下,翻個白眼。后來曲方寸去看了stranger在一間livehouse的演出,那是在一間陌生的地下室,周圍都是陌生的人,空氣混濁,有人抽煙,有人喝酒,還有人嘔吐,曲方寸看到一半就受不了了,去外面透氣。等到樂隊演出結(jié)束,他跟著樂隊一行,加上成員們的男朋友女朋友,一塊兒去吃宵夜。樂隊的鼓手曉杰半道去上廁所,曲方圓坐了會兒也去了,他們就此在飯桌上消失了,曲方寸坐得有些納悶了,但飯桌上的其他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喝酒的喝酒,抽煙的抽煙,喝醉的就去外面吐。曲方寸往廁所找去。不知是誰忘記了,還是壓根沒有人想起來,曉杰和曲方圓在廁所的隔間里親熱,沒有人把門閂鎖上。也沒有人記得要壓抑喘息,要控制呼吸,要留神會不會有人進來廁所,會不會有人打開他們身后的門。曲方寸幾乎是落荒而逃。那一周的周末家庭聚餐,曲方寸沒有出現(xiàn),他說他想重新考一次雅思,他打算這次把口語多考個零點五分。父親在開飯前宣布完這件事,曲方圓聳了聳肩膀,他迫不及待地講起了一個關(guān)于猩猩的故事,他從雜志上看來的,他看了很多遍,準備得很充分,倒背如流。故事關(guān)于叢林,冒險,美國人,越南人,戰(zhàn)爭,進行到一個血腥的部分的時候,母親翻開手掌,盯著手心看。父親喝水,筷子碰到了水杯,叮地一聲。曲方圓聳了聳肩,講完了故事,他的話也就說完了。晚上,他給曲方寸打去個電話。他們簡單地問好,接著便默契地陷入沉默,這沉默的間隙里,曲方圓聽到聽筒里傳來磕搭一聲,他清清嗓子,說:“我都說了我有男朋友?!?/br>曲方寸過了好一會兒才嘆息了聲,說:“mama會傷心的。”“可我就是這樣啊,有什么辦法?你不知道么,同性戀是基因里的問題?!?/br>“你這么說,我要擔(dān)心我自己了?!鼻酱缯f。曲方圓笑出來,說:“媽會傷心的,老頭子要打斷你的腿?!?/br>“你就是這樣?!扒酱缯f。”對對對,我就是這樣,“曲方圓笑得更大聲,更夸張,笑完,他很嚴肅地說,“你說,老頭子官當(dāng)?shù)眠@么大了,該不會以后給你搞什么聯(lián)姻吧?你小子可別去騙婚??!”“你說什么呢?我又不是!”曲方寸有些生氣了。曲方圓忙說:“行了啊,不探討我的感情問題了,你怎么樣?申請遇到什么問題了,不敢回家?”“我你就不用管了,”曲方寸說,他問曲方圓,“你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曲方圓在床上笑得縮成一團:“突然有人這么關(guān)心我,我好不習(xí)慣!好緊張!”他又說:“找工作啊?!?/br>“???不繼續(xù)搞樂隊啊,我以為你認真的?!?/br>“認真的就不能搞樂隊了?”“那你想找什么工作?”“專業(yè)對口的吧!編輯吧,大概。和你們搞科研的未來可不能比啊?!?/br>曲方寸說:“玩樂隊的編輯,你夠時髦的,也夠隨心所欲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br>曲方圓捏著鼻子,尖著嗓子:“你別太嫉妒我,你想想,你這樣聰明的人就是該為世界多作出點貢獻啊,我是平庸的一份子,我甘于平庸。不過也別一直待在實驗室啊,去了美國也多出去走走看看?!?/br>“這還沒去呢,”曲方寸頓了會兒,說,“和人打交道太麻煩了?!?/br>“曲方寸,你恐怕要當(dāng)一輩子處男了,出去別說你是我弟弟,丟人?!?/br>“我要是個女的,你還嫌丟人嗎?”曲方圓樂不可支:“你們這些知識分子,真是煩人!”曲方寸也樂了,問:“人非得要朋友嗎?”曲方圓躺倒在床上,他看著臥室的房門,屋里只開了盞床頭的小燈,因而有些暗,房門背后暗黢黢的,有個半圓形的影子在晃動。有幾聲腳步聲經(jīng)過他門前,匆匆忙忙的,很快就遠去了。他說:“不啊,你可以養(yǎng)狗?!?/br>第3章小毛叫了聲,大毛趴在地上,意興闌珊,小毛毛窩在鄒太太腳邊,忽然之間齜牙咧嘴,鄒太太拍拍手,小毛毛自己跑開了。鄒太太抱歉地沖朱律師和范老師笑了笑:“這條狗不喜歡別人討論小孩子?!?/br>女孩兒聽了,驚奇地問:“狗還能聽懂人話?。俊?/br>鄒太太說:“不然我怎么教它們恭喜發(fā)財?shù)??還會握手,趴下呢!”女孩兒說:“?。坎欢际强词謩?,看眼神的么?”鄒太太急了,道:“它就是聽得懂,你不是狗你怎么知道它聽不懂?”“那你也不是狗啊,你怎么知道它聽得懂呢?”女孩兒拱拱范老師,“范老師,你是大學(xué)老師,你說說看呢?”范老師還在哭,鼻涕眼淚齊齊往下掉,但他已經(jīng)不再盯著小刀了,他的視線甚至盡量避免落在小刀身上,他看鄒師傅,看朱律師,看桌上空了的奶茶杯子,問:“那現(xiàn)在怎么辦?”朱律師問鄒師傅:“請問,您是他的……”鄒師傅忙擺手:“他來學(xué)手藝的,啞巴嘛,就算是個男孩子,也沒有人要領(lǐng)的。”范老師哭得更傷心了:“一定是因為這個,她怕我不喜歡這個孩子,怎么會呢,她怎么會這么想呢?”女孩兒問鄒太太:“???產(chǎn)檢還能查出來聲帶的問題???我以為看出個兔唇,畸形已經(jīng)是極限了?!?/br>鄒太太沒理她,招招手,大毛不情不愿地站起來,走到沙發(fā)邊上,跳到了鄒太太的膝蓋上。它趴下了,鄒太太輕輕撫摸它后頸上的毛發(fā)。朱律師說:“我們還是回酒店詳細說吧。”小刀不會說話,但他會讀唇語,他知道每個人在說什么,說了些什么,他一一看過這里的每一個人,找來紙筆,在紙上寫:我想,這個鑰匙是銀行保險箱的鑰匙。小刀的字不好看,固執(zhí)地往一個方向傾斜。范老師抓住這張紙片,抬頭看著小刀,他額頭上的皺紋更深刻了,他更痛苦,也更難過了:“和我回去吧,我們找醫(yī)生,和我回去吧?!?/br>女孩兒不解了:“啊?啞巴能治好的啊?都這么大了,怎么治?。俊?/br>鄒太太笑了:“有錢好辦事??!是吧朱律師?有辦法治的吧?我也覺得挺可惜的,你說他這么一個小伙子,不會說話,唉?!?/br>朱律師看著小刀,指指外面,嗓門忽然大了,語速放緩了:“你知道是哪家銀行么?是……這里的銀行嗎?”鄒太太忍俊不禁:“他是啞的!不是聾的,再說了,要是聾子,你說再大聲也沒用???是吧小刀?”小刀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范老師道:“這個不著急,我們不著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