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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疑神疑鬼的性格,便傳信叫王府里的下人替他打聽留意。 第二天,不等下人打聽來消息,被他派去監(jiān)視太子的人就回來了,說是嶺部照他們所言,提前在馬場設(shè)下了埋伏,還給馬都下了藥。 藥效發(fā)揮馬兒發(fā)瘋的前一刻,太子殿下還在馬背上和殷箏親熱,四周的護(hù)衛(wèi)也因此離得比較遠(yuǎn),后來瘋馬不受控制,侍衛(wèi)來不及阻攔,瘋馬就沖出了馬場。 聽到這里,祁少真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一半。 太子難殺,難就難在他身邊的侍衛(wèi)各個武藝高強(qiáng),以及太子本身就是個練家子,因而刺殺第一步便是要讓他失了護(hù)衛(wèi)。 羅瑤山下只有養(yǎng)馬那一塊地方地勢平坦,進(jìn)出的路也只有一條,四周地形則是要多復(fù)雜有多復(fù)雜,建立馬場的人挑選此地養(yǎng)馬,也是防著域外之人來劫掠。 如今倒是便宜了他,讓他能指使嶺部于此處布下埋伏。 祁少真的探子回來時(shí),馬場的人還在搜尋太子的下落。 祁少真難以按捺心頭的焦急,索性拿了紙筆來寫信,把信寫好后又等了一會兒,才有人從馬場趕來給他報(bào)信。 報(bào)信那人臉色煞白頭冒冷汗,跌跌撞撞奔跑進(jìn)來,仿佛天塌了一般。 祁少真站起身,問發(fā)生了何事如此驚慌,那人語不成句,好半天才把事情交代明白,竟是太子殿下的馬載著殿下沖出馬場,之后眾人去尋,竟發(fā)現(xiàn)附近叢林間彌漫著毒霧,眾人灑水散毒,進(jìn)去后只看見殿下與殷箏姑娘的尸體。 祁少真腳下踉蹌險(xiǎn)些栽倒在地,他趕緊叫人備馬前往羅瑤山,離開前還把他剛剛寫完的信塞進(jìn)衣服里隨身帶著。 半大的少年被突如其來的噩耗嚇得不輕,上馬時(shí)還險(xiǎn)些摔了。 隨后他一路縱馬疾馳,半道上還下起了雪,大風(fēng)夾雪撲在他臉上,卻難抵他心頭的燥熱。 終于抵達(dá)羅瑤山馬場,祁少真跟著馬場管事快步入內(nèi),本以為自己見到的會是太子與殷箏的尸體,卻不想暖閣之內(nèi),活生生的太子殿下蹙著眉頭啃指甲,面前是一盤還未下完的棋局。 棋盤另一端,殷箏拿著一張紙?jiān)诳?,見他進(jìn)來,還對他打了聲招呼。 “這、這是怎么回事?”祁少真內(nèi)心宛若炸裂一般的震驚,臉上卻只是錯愕,一副飽受驚嚇被騙來,卻發(fā)現(xiàn)是虛驚一場的模樣。 “就是這么一回事?!币蠊~將手中的紙順著折痕對折,放回到信封里。 祁少真看到那信封,明明和尋常信封沒什么兩樣,卻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探入懷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趕來前放進(jìn)衣服里的信,竟不知何時(shí)被人偷走,送到了殷箏手上。 在這期間碰過他的只有在他上馬時(shí)扶了他一把,避免他從馬上摔下的王府下人。 不,殷箏看得未必就是自己那封信,且他寫信時(shí)并未寫明信是給誰的……祁少真心存僥幸,不曾想下一刻,殷箏將信遞給一旁的長夜軍,說道—— “偽裝成黔北王的信使,將此信送去雍都,交給瑞嘉長公主?!?/br> 第六十二章 雍都。 連日的大雪為這個繁華的城市披上了一層銀裝。 瑞嘉站在翎羽殿二層, 正前方是因重生之人而逃過一劫的司天樓,左手邊是即將升起的太陽, 右手邊是高懸天際卻漸漸隱去的月亮,天幕由東至西, 由淺至深。 “怎么跑這兒來吹冷風(fēng)?”隨著一聲埋怨, 厚厚的斗篷落在了瑞嘉肩頭。 瑞嘉不等對方給自己系好斗篷, 就回身抱住了來人,撒嬌著喚了一聲:“母后……” 皇后不吃她這套,繼續(xù)責(zé)怪道:“說了多少回注意身子,你偏不聽, 天熱非要吃些涼的也就算了,大冷天來這兒看日出也不多穿些, 忘了我怎么和你說的?你看你, 手都凍成什么樣了……” 皇后給瑞嘉系好斗篷,又往她手里塞了個手爐。 瑞嘉笑嘻嘻地捧著手爐, 聽著皇后喋喋不休地教訓(xùn)她,還叫人搬了椅子過來,讓皇后陪自己坐下一塊看日出。 皇后怕她不長記性,故意嚇?biāo)骸霸龠@樣,我就叫你皇兄找十來個嬤嬤管著你,看你還聽不聽話?!?/br> “那我就不回宮了,天天到外面跑。”瑞嘉撇著嘴頂撞皇后。 皇后氣急:“我這是為你好!” 瑞嘉:“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上輩子生病沒了嗎,我這輩子一定小心, 行了吧。” 皇后覺得瑞嘉不知道,因?yàn)槿鸺尾皇侵厣耍恢朗虑榈膰?yán)重性,于是又在瑞嘉耳邊念了半天。 瑞嘉抱著皇后的手臂,雖然一臉不耐煩,但還是聽完了皇后的念叨。 末了,皇后看著高升的太陽,說等皇帝身體好些,也帶他過來看日出,還怪好看的。 瑞嘉嘿嘿一笑:“好看吧。” 皇后還說現(xiàn)在看不了也沒關(guān)系,還能叫畫院的人來把日出畫下,拿去給皇帝看。 之后兩人離開翎羽殿,下樓時(shí)瑞嘉回頭朝著外面看了一眼,但因?yàn)檠劬Σ缓?,她只能看見模糊的色彩?/br> 皇帝曾因衛(wèi)十硯的信件病了一場,近來本該好些了,誰知聞澤離京后不久,皇帝的病情又開始加重。 所以如今的政務(wù)都交于朝中大臣,且不知怎的,瑞嘉就被抓了壯丁。 而令人意外的是,瑞嘉雖然性子迷糊,說話也口無遮攔,但處理起政務(wù)來卻是有模有樣。 就這么過了將近兩個月,昨天夜里瑞嘉收到一封信,上頭有她熟悉的字跡和措辭,讓她斷定那封信確實(shí)是遠(yuǎn)在黔北的某個人寫給她的。 她對著那封信一夜無眠,也不說清自己心里是高興多一點(diǎn),還是難過多一點(diǎn)。 因?yàn)樾派蠈懻f她哥哥和嫂子都死了,這不該是件高興的事。 可這一切又都是她所希望的,所以也不該是一件難過的事。 但她高興不起來,也無法表現(xiàn)出難過,反而心里一片茫然,就像她所看到的景色一樣,模糊一片。 然而迷茫并沒有阻止她的腳步,她清楚機(jī)不可失,也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 當(dāng)你做一件事做到一半,因?yàn)樯硖幘种卸植磺鍖﹀e,那就回到最初,照著最初想法,閉上眼睛,繼續(xù)走下去。 瑞嘉一邊著手打壓那些蠢蠢欲動的弟弟meimei,一邊算著時(shí)間等著噩耗從黔北傳來。 急訊入宮那日,瑞嘉將各處守衛(wèi)死死把控,以求后續(xù)的一切都平靜順利。 殷箏雖為神女,在重生之人里有著很高的地位,但和她一起死去的還有一國儲君,這么一來就能把皇室從殷箏的死中摘出來,不至于引起動蕩。 急訊入宮后沒多久,皇帝身邊的徐公公就慌忙派人叫了瑞嘉過去,說是皇帝在鳳儀宮收到黔北來的急訊,突然就倒地不起了,皇后也六神無主,只能請瑞嘉去支持大局。 瑞嘉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