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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銀行存款,總是需要時間的。 算上通貨膨脹,十九世紀的三萬英鎊放在二十一世紀可以說有近千萬了,就算是再有錢的富豪,一口氣拿出千萬現(xiàn)金來,也得事先想一想。 就知道作為愛情的男主角,羅切斯特斷然不會是一名貪財好色的人。 “不需要你一次性付清,”伯莎很講理的,她主動做出讓步,“我的要求,包括還款方式,可以在之后寫一份合同。你按照合同上的規(guī)定按期歸還即可。” “好?!?/br> 說到這兒,羅切斯特緊繃的神情已經(jīng)不自覺地放松下來??瓷先ニ呀?jīng)相信伯莎真的恢復(fù)了神智——發(fā)瘋的伯莎·梅森可不會同他說這些。 “你的第三個條件呢?”羅切斯特主動問道。 “你和我的事情,”伯莎回答,“必須讓簡·愛小姐知情?!?/br> “不行!” 羅切斯特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伯莎的第三個條件,他本就嚴苛的面孔中寫滿了不贊同:“你我的恩怨屬于你我,簡·愛小姐毫不知情。我斷然不會用過去的腌臜陰霾去傷害一名無辜的女性?!?/br> “她若只是家庭教師,你我的恩怨就與她無關(guān),”伯莎反駁,“她若成為你的妻子,你不覺得她應(yīng)該知情嗎?” “我不覺得?!?/br> 羅切斯特冷冰冰地說:“她為什么應(yīng)該知情?” 伯莎:“……” 和你們這些一百年前的直男真的沒法說話了! 這才和羅切斯特交流了幾分鐘而已,伯莎就被他堵了個夠嗆。這種家伙還是交給簡·愛小姐去收拾吧!她還是抓緊從桑菲爾德莊園離開為好。 “將心比心,愛德華,”伯莎耐著性子勸說,“當年我的父親隱瞞了我的精神病史,哄騙你娶了我。你我的婚姻建立在謊言之上,而后你也明白造成了怎樣的后果。如果娶了我的錯誤仍然沒讓你學(xué)會感情需要坦誠的話,那你真是白受了十年折磨。” 羅切斯特沒說話。 伯莎知道他聽了進去,繼續(xù)開口:“愛德華,謊言遲早會真相大白。你承認你深愛簡·愛小姐,難道你想要簡·愛小姐事后為此痛苦嗎?她敢沖破男女之防,闖進你房間救你,就證明她是個堅定且不在乎世俗目光的女子。她會諒解你的,若是不會,我勸你也好好思考一番,這女人是否值得你愛?!?/br> 說到最后,伯莎也多少帶了幾分感嘆。 不是為羅切斯特,而是為這一場鬧劇中的所有人。 伯莎·梅森是受害者不假,羅切斯特卻也夠倒霉。在二十一世紀,婚姻雙方若是有一方隱瞞精神病史,另外一方則可以向法院起訴判定為無效婚姻。 像伯莎的父親這般,隱瞞女兒精神不好的事實,把她當包袱一樣甩出去后就不管不問,放在現(xiàn)代社會里,羅切斯特可以向法院起訴,很容易就能使婚姻在法律上失效。 但十九世紀不行。 縱然伯莎結(jié)婚之后越發(fā)瘋狂,甚至表現(xiàn)出了暴力傾向,傷人的極端行為屢禁不止,羅切斯特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在維多利亞時代,醫(yī)生治不好伯莎,羅切斯特無法和她離婚,把她丟去瘋?cè)嗽海磕菬o異于死路一條。諸多因素考慮下來,將她關(guān)在桑菲爾德的閣樓上嚴加看管,實在是無奈之舉。 至于那三萬英鎊嫁妝?他都答應(yīng)還給伯莎了,足以證明羅切斯特不會為了這筆錢去接受一名發(fā)瘋的妻子。 而簡·愛小姐就更可憐了,直至答應(yīng)羅切斯特的求婚時,她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怎么看伯莎和羅切斯特的糾葛都屬于理不清的爛賬,簡·愛小姐完全就是被牽連進來的無關(guān)人士。 伯莎的態(tài)度是理不清就不理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不管是現(xiàn)在的伯莎,還是曾經(jīng)的伯莎,只想抓緊離開桑菲爾德莊園,有這么大一筆錢,她去干什么不行,非得在鄉(xiāng)下糾結(jié)? “她有知情權(quán),愛德華,”伯莎溫聲道,“若是她也愛你,她就有權(quán)力知曉自己深愛的人經(jīng)歷過什么。” 最終是這句話說動了羅切斯特。 他面孔中冷厲的色彩在頃刻間融化開來,羅切斯特看著伯莎神色自如的姿態(tài),感嘆一句:“格萊思·普爾找我說你清醒過來,我原本還心懷疑慮,現(xiàn)在我相信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伯莎。不僅如此,你比十年前也變了很多?!?/br> 因為原本的伯莎已經(jīng)死了啊。 幸運的是她死的還算解脫,過去的伯莎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多少留戀了。她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想逃出去,這點穿越過來的她可以幫忙完成。 這么想著,伯莎一扯嘲諷的笑容:“十年前我才十五歲,即使不算我的精神疾病,羅切斯特,你也沒有容許一名女性成長,愛德華?!?/br> 羅切斯特沒有接話,他壓根不在乎。 “現(xiàn)在你我基本達成了一致,”他說,“可以講明白你到底有什么辦法可以終結(jié)你我的婚姻關(guān)系了。” “很簡單?!?/br> 伯莎高高興興地開口:“讓我放一把火,燒了桑菲爾德莊園。” 羅切斯特:“……” 他看向伯莎的眼神仿佛她仍然是一名瘋子。 第4章 閣樓上的瘋女人04 “讓我放一把火,燒了桑菲爾德莊園?!?/br> 道出這句話后,羅切斯特的眼神仿佛伯莎·梅森仍然是個瘋子。 但這無妨伯莎的好心情,她噙著笑容慢條斯理解釋道:“想要終結(jié)你我的婚姻關(guān)系,最好的辦法就是制造一場你我之間的死亡。而我剛好想要開啟嶄新的生活,假死脫身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羅切斯特的臉上寫滿了不贊同:“縱火之事,是隨便說說就能實行的嗎?” 當我樂意縱火假死嗎!伯莎在心底腹誹,還不是因為維多利亞時期沒法正常離婚!即使千辛萬苦做到了,換來的也只可能是她和羅切斯特一起身敗名裂的結(jié)果。十九世紀的人們眼中女性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哪怕是羅切斯特出軌在先,離婚后伯莎也要頂著不守婦道的名頭過一輩子。 等到相關(guān)法律改革成功的時候,伯莎估計都得五六十歲了。 因此她平靜開口:“我也沒說要隨便實行,具體怎么做還要慢慢規(guī)劃。但愛德華,這是最有效也是最方便的法子——如果我以疾病、意外或者其他理由假死,總是需要一具尸體,那很麻煩。但火燒就不一樣了,假設(shè)桑菲爾德莊園化為灰燼,找不到我的遺體也沒什么?!?/br> 說完她補充道:“當然了,如果有條件,還是準備一具身形和我類似的尸首。反正放火一燒,什么也分辨不出來。” 十九世紀又沒有DNA檢測,在尸首上留下屬于伯莎·梅森的首飾或者吊墜,就足以斷定她的身份。 到時候“羅切斯特夫人”下葬,按照維多利亞時期的科學(xué)技術(shù)水平,她還不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