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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過去,打開籠門,將裴向雀抱了出來,放置在更加柔軟舒適的床上。其實每一天,等到裴向雀睡熟了之后,陸郁都會把他放到床上,再在天亮前把他送回去。也幸好裴向雀心大,睡眠質(zhì)量好,這么折騰兩回也不會醒。陸郁把裴向雀摟在懷里,看著他稍稍皺起的眉眼,心里涌起一陣難過。夜深人靜,他的理智回籠,明知道不應該那么對待裴向雀,可是占有欲無法被控住。可或許是由于今天睡得太早,裴向雀在陸郁懷里打了幾個滾,又清醒了過來,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問:“我早就,早就知道,陸叔叔舍不得我,今天,果然被我捉住了馬腳?!?/br>陸郁應了一聲,他的小傻雀哪里得來的這個結(jié)論。理智和欲望斗爭了半響,就在裴向雀又要睡過去的時候,只聽得陸郁輕聲問,“阿裴,我這么對你,你是不是很難過?”陸郁覺得自己就如同他的母親一樣,病的太重,欲望太過強烈,總是傷害了心愛的人。陸成國無關(guān)緊要,傷害也就傷害了,可他的裴向雀不同。他舍不得,也不能去傷害。裴向雀直起身,鐐銬與鏈子叮當作響,他親了一口陸郁的胸膛,坦白地說著自己的真心話,“沒有難過,也不會,不會難過?;蛟S有的,時候會疼,可是和陸叔叔在一起,我就不曉得什么叫難過了?!?/br>他又想了片刻,“因為陸叔叔生病了,我想好好,好好照顧陸叔叔,讓你,快點好起來。這怎么會難過?”陸郁原先那與胸口沸騰的欲望仿佛被澆上了又甜又膩的蜂蜜,也融化成了一團,不能再灼燒他的神經(jīng),驅(qū)使他的行為。他以為自己接近痊愈,可是占有欲還是牢牢地把控著他的思維,他放不了手。裴向雀沒有在意陸郁的回答,即使喉嚨啞了,也是很歡快地說:“陸叔叔,偶爾也要依賴我一下。我是,是不會,那樣輕易地就被打倒的?!?/br>“對了,”裴向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害羞,躊躇片刻才問出口,“那我做的好不好,陸叔叔的欲望,滿足了嗎?”陸郁一僵,他內(nèi)心似乎是滿足了,可又不知足,想要將這種狀態(tài)長久的保持下去。大抵欲望都是如此,如饕餮惡獸般永不知足。陸郁自嘲般地問:“阿裴,要是我不滿足如何,你會不會害怕?”裴向雀坐起來,被子順著他的胸前滑下,落到胯骨的位置,他偏過身,看著身旁的陸郁,似乎想起了從前的事,“其實,陸叔叔的,陸叔叔的病,我可能,在這之前就有點知道吧。”他磕磕絆絆地講出了發(fā)現(xiàn)了許久的事情。就是在陸郁安排了安知州的事情過后,他就隱隱約約發(fā)現(xiàn)自己和陸叔叔的相遇,與那次的安排有許多相似之處。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加上以陸郁的身家,為什么住在那里,種種不合理的現(xiàn)象湊在一起,很容易就拼出來正確的答案。裴向雀想,從最開始有印象的那場相遇,大概都不是意外。陸郁從來沒想到過裴向雀能發(fā)現(xiàn)這件事,即使是他這樣的鎮(zhèn)定,也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問,“那,我的小麻雀不害怕嗎?畢竟,是……”裴向雀沒等他說完,就低頭吻上了陸郁的嘴唇,珍之重之,軟軟地回答,“即使所有的因緣巧合,都是,是假的??申懯迨迨钦娴?,陸叔叔對我的好,也是真的。既然這些都不是作假,那又何必追究?”裴向雀的性格就是如此,他缺少對外界交流的途徑,反而會將人和事看得更加通透徹底。那些假象他都不會在乎的,只要明白什么是真的就可以了。談到了這件事后,裴向雀完全精神了起來,“那,陸叔叔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嗎?”“因為,”陸郁頓了頓,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久到穿過了生死輪回,聲音都恍恍惚惚了,“我第一回見到你,就對你一見鐘情,再難相忘,才用了那樣的法子?!?/br>裴向雀捏著陸郁的手,讓他將這句話重復了好幾遍,才算是心滿意足,“所以,我早就明白的。而且陸叔叔永遠不用擔心的就是,我會離開你。而我,永遠也不會擔心陸叔叔會離開我。”因為他相信對方。陸郁繃在心口的欲望仿佛逐漸消退了下來,他還沒有恢復到從前可以被理智完全控制的地步,可也不再需要這樣強制著禁錮裴向雀才能得到滿足。于黑暗之中,陸郁輕輕吻了吻裴向雀濕潤的眼角,慢慢地說:“以后不把你放在籠子里了,總是蜷縮著,對骨頭不好。”裴向雀倒在他的懷里,像是報復這么多天來陸郁的所作所為似的咬了一口他的肩膀,點了點頭。良久,鐐銬墜落到了木板上,清脆的一聲。這一刻,裴向雀和陸郁一同掙脫了牢籠。那次裴向雀和陸郁聊天的效果算得上顯著,金絲籠被收到了倉庫里,裴向雀也不必再帶著鐐銬,只是還是赤身裸體,不可以出臥室。裴向雀倒覺得沒什么,陸郁原先病的那樣嚴重,即使是治愈,也該是一步一步來,不必著急。清早,按照以往的慣例,心理醫(yī)生同陸郁在書房里談話,進行最近情況的診療。醫(yī)生問:“陸先生,你現(xiàn)在滿足嗎?”與裴向雀沒來之前相比,陸郁仿佛多了許多暖意,就像是被暖陽融化了的冰,“是的,我很滿足?!?/br>他的占有欲也很滿足,可他卻不會放手。醫(yī)生嘆了口氣,對陸郁的陳年舊病也沒什么法子,“可你對那個孩子的占有欲是‘果’,不是‘因’。如果找不出‘因’來,即使這樣下去,這病,還是會在下一個不恰當?shù)钠鯔C爆發(fā)。”陸郁卻搖了搖頭,“阿裴,他不是‘果’?!?/br>他也是“因”。對愛人的占有欲和原本的心理陰影糾纏在了一起,不知何因何果,滋養(yǎng)著占有欲越長越繁茂,只要他還愛著裴向雀,那便永遠也斬不斷著根脈。連陸郁自己也不知道這病從何而來,或許僅僅是因為精神方面的疾病都是遺傳,來源自秋子泓的基因。他們談了一會,也聊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又轉(zhuǎn)到了藥物的服用說明上面,根據(jù)陸郁目前的情況,醫(yī)生為他換了一種藥物。陸郁吃完了藥,又下去煮了粥,再上樓的時候,裴向雀還是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沒醒。他伏在床上,側(cè)臉貼著枕頭,體態(tài)柔軟,被子這搭在腰上。能瞧得見肩頭圓潤,脖頸微微翹起,又有兩扇凸起的肩胛骨,形狀生的漂亮,薄薄的皮rou覆蓋著骨頭,似欲飛的蝴蝶。脊背和腰一同塌下,再往下便是起伏的臀,整個人瞧起來就像朵才盛放的百合花。陸郁見他在床上睡得不老實,三兩步走過去,把他抱了起來,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