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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都沒有就講了實話,“我不知道啊?!?/br> 她態(tài)度坦然,甚至十分理直氣壯。 葉裕衣皺眉,“那你為什么要進沙漠?” 左云裳一本正經的胡謅,“因為我夜觀天象,有一迷途少年正在沙漠里等著這個好心人搭救,所以我就義無反顧的來了。結果當真遇到了你,看來我的觀星術大有長進,不日便可神功大成?!?/br> 葉裕衣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堅持不懈的問道:“我觀姑娘衣著不凡,織金錦一金一尺并非尋常布衣可以用得起的布料。想來姑娘出身非富即貴,家人此時一定十分焦心?!?/br> 左云裳心說沒想到你堂堂太子還對衣服花紋布料這么有研究,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布叫織金錦。 “看來黃黃你是當真喜歡這衣裙,連花紋布料都看出來了。什么都瞞不過你,我也只能跟你直說了,”左云裳神色認真,“這身衣服是我從別人那里偷來的。早知它們如此值錢,我一早就該拿去典了才對。” 憑什么你太子爺身份金貴連個名字都不肯跟我講,倒要我報上姓名來處。 她回身去摸了摸葉裕衣身上銀紅的袍子,又伸手捉住了他的一只手握住。 親手摸到這只手溫熱并不冰冷,她才放下心。 她上上下下的將披著嬌俏女袍的太子殿下看了一遍,笑容燦爛的點了點頭,“這衣服穿在你身上果真好看,黃黃,你當真是國色天香?!?/br> 葉裕衣不出意料的又被她氣得臉都紅了,“你怎么這般滿口混賬話,不成體統(tǒng)!” 左云裳見好就收,她松開了葉裕衣的手,轉身上了馬,“來,快些上來,沙子都有些燙腳了?!?/br> 葉裕衣見問不出什么來,便也不再問了。 他默不作聲跟著上了馬,坐在左云裳身后。 光滑的沙丘線條流暢,每一個起伏都圓潤得不可思議。沙粒在風中滾動,滿目皆是深淺不一的金黃。 烈陽灑滿黃沙,天幕藍的格外純粹。 若是久居繁華的游人踏入此地也一定會為如此壯美的景色而震撼陶醉,但身在此景中多日,便漸漸會生出無路可逃的挫敗,燦爛的陽光與金沙只會晃得人雙目刺痛。 走了這般長的時間,仍看不到半點出路與解脫之法,他心中漸漸多出許多不安。 只是身邊的姑娘倒是半點不受影響,變著法的拿他尋開心,自得其樂精神十足。 葉裕衣隨著日頭升高脫下了身上銀紅的外袍,仍熱的焦心。 他擦拭著額上的汗水,忍不住開口提醒她,“你帶的食物和水只夠我們三日所用。三日若未能走出沙漠,你我皆會葬身于此?!?/br> 他嗓音沙啞,左云裳掏出水囊反手塞給他,“渴了直接跟我講,你方才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喝水?” 她說到這里起了疑心,低頭瞧了瞧干糧。結果還真讓她給猜對了,除了她早上吃的rou干,干糧比昨晚上睡覺的時候是一點沒少。 合著這祖宗今天早上是餓著肚子哄她高興呢。 身后的人又將水囊還給她,嗓音啞的厲害,卻仍堅持道:“我不渴?!?/br> 他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這個絕境,此時的每一口水都極為珍貴不能浪費。 左云裳停了馬,扭過頭瞪他,拿著水囊一把拍在了他懷里,“讓你喝你就喝,哪來那么多話。怎么的?難道你是看不上我,不愿與我同食同飲嗎?” 這姑娘年歲雖小,卻比以往見過的男人都要更霸道些。 葉裕衣喉頭滾了滾,抿著唇與她對視。 那雙眼冷冰冰的像兩顆浸在冰水中的珠子,太子殿下總是這般傲慢的用冰凌一般的目光面對所有人,仿佛只要不順他心意皆為叛賊逆黨,合該千刀萬剮。 只是到底與以往不同……那雙眼比尋常暗淡了許多,神色也死氣沉沉。 “食水無法再得,我可以再撐一會兒?!?/br> 左云裳咬牙,“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話?無法再得就無法再得,你吃就是了。就算要有一個人節(jié)省口糧,也該是我少吃一點。做大哥的讓自己小弟挨餓這傳出去我還怎么混,我說了會護你平安無事,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要是不喝這水不吃這東西,你就是不給我這個大哥面子!” 就葉裕衣那個身體,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都三天兩頭要病一場。 真要讓他挨餓受凍,左云裳覺得自己大概只能帶著他的尸體出沙漠了。 葉裕衣堅持,左云裳更堅持。 葉裕衣固執(zhí),左云裳比他更固執(zhí)。 眼見著再不吃,左云裳就當真要上手給他灌水把干糧塞進嘴里了,葉裕衣只得將東西塞到手里的東西吃了下去。 葉裕衣的擔心并非沒有道理,他們這般行了許久之后,托亞是第一個倒下的。 左云裳摸著托亞的頭,心疼的忍不住掉眼淚,“馬匹不比駱駝,沙漠無水源也無草料,你能撐這么久已經是很好了?!?/br> 葉裕衣站在一旁看著倒在沙子上奄奄一息的馬匹,仿佛已經能看到自己最后的結果。 他的一顆心沉沉的落了下去。 他們走了兩日,卻仍未能走出沙漠……他們當真能走的出去嗎? 眼下沒了馬匹負重,別無他法,左云裳只能將剩下的水囊和干糧背上繼續(xù)步行。 踩在炙熱的黃沙里,溫度越來越高。 兩人走了許久,葉裕衣只覺得一雙腳都痛的難以抬起,行走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他側眸看向一旁的左云裳,她仍是神采奕奕的樣子,烈日與負重仿佛都沒有給她造成太大的困擾。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對她下手,那點可笑的軟弱來得真不是時候。 自己的身體,他自己也清楚。他能走到此時都已經算是身體給他面子,繼續(xù)這般走下去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倒下。 與其勉力支撐到他倒下讓她如同拋棄累贅一樣將他拋棄在沙子里,堂堂大齊太子變成一個任人奚落嫌棄的可憐蟲。 倒不如他先開口趕走她。 葉裕衣停住腳步,“你自己走吧,我不跟你走了。我要自己一個人走?!?/br> 左云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伸手去牽他的手,“別鬧了,快走,不走留在這里會死的?!?/br> 葉裕衣?lián)u了搖頭,他躲開她伸過來的手,“別碰我。走了這么長的時間還是不能走出去,一定是你帶的路有問題。我繼續(xù)跟你走下去會被你害死。我們分開走,我不想跟你瞎轉了?!?/br> 左云裳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黃黃,你這是說哪門子胡話呢?你是不是給餓傻了?你一個人走你知道路嗎?你什么都沒有,你走什么呀你。” 上一世……葉裕衣也有跟她鬧這么一出嗎? 時間太過久遠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也記不清了。但若是按著她從前的性子,葉裕衣說這種鬼話,她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