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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沒好好處理蘇雪凝的感情,她不會走歪路。雖說蘇雪凝從來沒說過宇文律是他的孩兒,但內(nèi)疚像潮水潮落,往事總在無人的時候襲擊他,令他痛苦,更令蘇晨逸難堪。今晚他來,只是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深知蘇晨逸脾性,一提到他meimei就大怒,根本無法溝通,只能和他說要出城辦事,夜探宇文府邸,不想給他逮個正著。“晨逸,我只是想來看看她。”沈舒咬咬嘴唇,竟透出一股楚楚可憐的意味:“你知道……我只傾心于你,相伴十年,難道你還懷疑我嗎?我與家里反目成仇,不惜一切代價和你在一塊,就換得你的質(zhì)疑?”蘇晨逸沉默了一下,看著沈舒眼里含水,眼角線往上挑,牙齒倔強地咬著下唇,這張臉看了二十幾年,無時無刻不心動,嘆了口氣,無奈妥協(xié):“告訴我,你今晚究竟來這干嘛?”沈舒遲疑了會,說:“我就想來給雪凝把把脈,看看是不是真如胡大夫說的嚴(yán)重。”“哼,消息都打探好了!你倒是防著我!把脈就算了,我看她面色臘黃,眼眶深陷烏黑,身形枯瘦,我們倆鬧了動靜,她渾然不覺,估計是給灌了安魂湯助她入眠,才睡得安穩(wěn)。我妹本來就是個心思極重的人,打小難以入睡,現(xiàn)在親睹宇文連死相恐怖,或許再加上你的緣故,幾乎壓垮了她。你從來都知道,即使事情過去久遠(yuǎn),一風(fēng)吹草動就浮想連翩,芝麻綠豆的小事時刻放在心上,日思夜想,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br>“那有什么辦法舒緩嗎?”沈舒對蘇晨逸說的深信不疑,一百二十行經(jīng)商賣嗎,諸物行貨蘇晨逸都有,做得最好的是經(jīng)營中藥材,上供御醫(yī)院、下至鄉(xiāng)村藥館,走的全是蘇家的藥材。蘇晨逸掌控著全國各地藥材的產(chǎn)地、常量、用量及庫存量,準(zhǔn)確判斷哪些藥材品種的價值被低估并大肆購入,哪些品種價格被高估,在藥材價格回落下滑去前拋出,賺得盆滿缽滿。有如此成就除了蘇晨逸有一雙捕捉信息的眼睛,能夠從別人容易忽略的地方發(fā)現(xiàn)屬于自己的機會,以超平常人的商業(yè)敏感,綜合分析,去粗取精,去偽存真,做出正確決策,進而果斷行動。他還憑著口吐蓮花和巨大的人際關(guān)系網(wǎng),哄得一批當(dāng)世名醫(yī)心花怒放把他當(dāng)知己,時不時給他一些秘方偏方,若是有一天蘇晨逸不想從商想當(dāng)大夫,手里握著的藥方就綽綽有余讓他吃喝一輩子,這也是飽讀醫(yī)術(shù)的沈舒還要問他意見的原因。“沒有。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要有心藥醫(yī),除了她自己,誰也救不了她?!?/br>沈舒看著床上的蘇雪凝眼睛緊緊閉著,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顴骨高高凸起,豐潤的雙頰瘦了下去,呼吸十分微弱,哪里還有往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影子。蘇晨逸向前一步擁住沈舒的肩膀:“走吧,你幫不了她什么的?!?/br>沈舒沒有說話,眼里滿是痛苦,喃喃說了句“我要靜靜”便施展輕功飛出房門。深深地看了自家meimei一眼,蘇晨逸對她沒有多少感情,今天的一切是她咎由自取,強取強奪,怪不得別人。蘇晨逸眼神一暗,深知沈舒脾性的他沒有追過去,出來房門口往宇文律住的東廂慢悠悠走去,悠閑得仿佛飯后月下漫步欣賞海棠花未眠,而不是一個入侵者。第5章殘雪凝輝冷畫屏二不時來到宇文律門口,蘇晨逸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推門而進,其實早在他碰到房門窩著睡覺的白傾夏就醒了,抬起小腦袋金色眼眸炯炯有神望向門口,只不過細(xì)長的身體被宇文律擋住,蘇晨逸沒發(fā)現(xiàn)它。宇文律側(cè)著身子睡得很香甜,不用看蘇晨逸也知道他繼承了蘇雪凝的美,一字眉,大眼睛,粉嘟嘟的櫻桃小嘴,較于他娘親的瓜子臉,處于孩童的宇文律雙頰有rou,皮膚嫩得仿佛能掐出水。對于宇文律的爹是誰,蘇晨逸僅憑猜測,他年紀(jì)尚小五官還未長開,除了像蘇雪凝,暫時未發(fā)現(xiàn)像沈舒或是宇文連。沈舒漂亮中帶英氣,而宇文連長相討喜,是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內(nèi),若不知他德行,剎看都以為他是哪家出來風(fēng)度翩翩、俊俏無雙的貴公子。宇文律若是宇文家的血脈,他可以不計前嫌,為宇文律掃清障礙助其成長,甚至等他成人繼續(xù)蘇家也無妨,畢竟他和沈舒這一生都不可能有子嗣,與其從外面領(lǐng)個回來養(yǎng),不如就近選擇有血緣關(guān)系的宇文律。但是,宇文律如果是沈舒的兒子,他就是眼中釘rou中刺,蘇晨逸對沈舒的占有欲幾近偏執(zhí),沈舒生命里只能有他,容不得他分出半點精力給別人。蘇晨逸頓時起了殺機,除了沈舒,他對誰都無情,何況宇文律這可能成為他們間感情變數(shù)的孩子。白傾夏早從蘇晨逸跨進房門就驚醒了,宇文律玩累后就抱著它睡覺,剛開始它卷成一圈窩在宇文律白皙的肚皮上,小孩睡相不好,翻了個身它就掉在內(nèi)側(cè)的床板上,白傾夏沒在意,貼著宇文律的胸口繼續(xù)安眠,小家伙身上暖烘烘的、有股奶香氣,貼著他睡非常舒服。雖說蘇晨逸在床邊站了一會也沒看到小蛇的存在,但白傾夏身體流著是野獸的血液,敏銳、迅捷、勇猛,它吐了吐蛇信子,感受空氣中氣流的變化,更是在蘇晨逸露出殺機那刻蓄勢待發(fā),就等他出其不意給他一口,讓蘇晨逸今晚交待在這。白傾夏體型雖小,但它對自己的攻擊非常有信心,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它的毒液更是世間少有的劇毒,能在瞬間起到致命的麻痹效果,無藥可解。白傾夏傳承的記憶中告訴它,它的一滴毒液能殺死一百個個人類,人類何其脆弱,沒有獅子的力量速度,沒有鱷魚的硬皮,沒有毒蛇的利牙,不能飛,不能在水里呼吸,沒有生來就具攻擊性的器官,除了大腦沒有進化得很厲害的地方,rou身也脆弱得厲害,同類間會為了利益彼此算計陷害,人類世界太復(fù)雜,它不想懂,但它現(xiàn)在力量還太微弱,需要宇文律的庇護,所以它有義務(wù)護他周全。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就在白傾夏準(zhǔn)備蘇晨逸一口子的時候,它發(fā)現(xiàn)殺氣沒了。白傾夏透過宇文律看到蘇晨逸瞇了瞇眼睛,定定地盯著宇文律的背影,嘆了口氣就離開了。蘇晨逸猶豫了會,他現(xiàn)在不能動宇文律,否則他和沈舒就徹底鬧崩了。他和沈舒深愛對方,卻如履薄冰,兩人的關(guān)系經(jīng)營得小心翼翼,彼此的底線是蘇雪凝和宇文律,一旦跨越,不是你心痛就是我糾結(jié),沈舒表面努力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越是這樣蘇晨逸就越難受,仿佛胸口悶著巨石,千般萬般委屈,無處宣泄,沉重得連呼吸都顯得奢侈。生活有很多無奈,無法改變,無力改變,只能耗著,等到“行到水窮處,坐起看云時”的那天,回過頭,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