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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火的寒暄。他讓人牽來血狼的馬,然后讓人把血狼栓在后面。“行了,楊格先生,也許我們可以再回去之后再好好聊聊你的遭遇,現(xiàn)在你可以換下這身野蠻人的衣服了?!彼麖淖约旱男心抑蟹雒薏嫉囊r衫和長褲丟給戴維,“現(xiàn)在我們要商量下接下來的事情。”戴維接住了衣服,看了一眼血狼。那個印第安人被揍得很慘,原本輪廓分明的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青腫了,鼻子和嘴角都在滲血,胳膊和上半身也有不少的口子,但他并沒有露出畏懼的樣子,只是沉默地任由他們擺弄。戴維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那個……血狼怎么辦?他其實沒有傷害過我,可以放他走嗎?既然你們找到了我,部落的宿營地里也沒有別的俘虜了,咱們就可以回去了吧?!?/br>“哦,不,”勞埃德先生翻身上馬,“我們暫時還不能回去,楊格先生,我還有點兒重要的事情。這個紅野人也不能放,他會去通風(fēng)報信的,說不定還會找來他的同伙給我們制造麻煩。但是你既然為他說好話,我可以暫時不殺他?!?/br>戴維還想說什么,勞埃德先生卻揮了揮手:“對了,楊格先生,咱們不說這個,您還是先見見另外一個人吧,那是您真正的朋友,他為你可是第一加入我們這樣的冒險隊呢?!?/br>戴維眨巴著眼睛,猜到了他說的是誰:“艾瑞克?”“對,吳先生可真是個有趣的人,不過他不參與戰(zhàn)斗,現(xiàn)在還在救治傷員呢?!?/br>戴維心花怒放——錢錢啊,如果我是蝙蝠俠,你就是羅賓;如果我是美國隊長,你就是巴基!我們聯(lián)合起來,回家指日可待!作者有話要說:注1:中的故事,罪惡之城所多瑪毀滅的時候,天使將羅得和他的妻子、兩個女兒救了出來,讓他們逃到瑣珥去。羅得的妻子不聽天使的警告,顧念所多瑪,在后邊回頭一看,就變成了一根鹽柱。(下)吳有金真的見到戴維的時候,其實有點暈乎乎的。他剛剛幫那兩個倒霉的雇傭兵簡單止血,包扎了一下傷口——肩部中箭的那位有點麻煩,箭頭入rou太深,說不定還需要做個小小的手術(shù),可這不是吳有金能夠?qū)Ω兜昧说摹?/br>當(dāng)他忍著惡心和嫌棄用手巾擦著指頭上的血時,就聽到勞埃德先生的聲音:“我要祝賀你,吳先生,快看看這是誰?”大概是同樣倒霉的印第安人,如果沒有被你們揍出鼻血可真是他的運氣。吳有金一邊腹誹一邊抬起頭來,就看見他那位“老鄉(xiāng)”和“盟友”跳下馬背,叫著他的名字撲了過來。“錢錢!”戴維熱淚盈眶,用力把矮個子的中國人抱緊?,F(xiàn)在戴維的胸口充滿了感情,特別真摯的感情,他叫著吳有金的名字,就像恰克在木筏上聲嘶力竭地叫著威爾森的名字。(注2)吳有金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感沖擊震得一愣,接著才意識到現(xiàn)在這個狠狠抱著他的穿著印第安人服飾的家伙竟然真的是戴維。他高興地笑起來,稍微退了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他——戴維有些憔悴,毫無疑問他吃了不少苦頭,但看起來沒有受傷,也沒有缺胳膊少腿,真是謝天謝地。“你怎么會在這里?”吳有金緊握著戴維的手,“你的衣服呢?難道印第安人要收編你?”“他們倒是真有這個打算,可要解釋清楚這事兒得說一整天,”戴維眨巴著眼睛,把那一點兒激動的眼淚憋回去,“我只是出來透透風(fēng),沒有想到在這里碰到你。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地獄湖,據(jù)說再往前走就回到休休尼人的營地?!?/br>“沒錯,但是那邊……”戴維指著身后大坑的中心,“是一個白人的墓,據(jù)說他原來是洛德鎮(zhèn)的人呢?!?/br>戴維背對著勞埃德先生,因此他可以放心大膽地朝吳有金擠了擠眼睛。他的表情讓吳有金有些不解,雖然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但吳有金聰明地選擇了沉默。這時候穿著男裝的道爾頓夫人走過來,她的右手按在槍套上,左手向戴維揮了揮。“嗨,楊格先生,見到你真高興?!?/br>“啊……”戴維沒有想到在這里見到她,“您這身真是帥氣……”“你還能說說客氣話,看來并沒有受到驚嚇。”那是因為最艱難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你都想不到我掉了多少眼淚,平靜之后是歷經(jīng)磨難的滄?!骶S第一次用“你什么也不知道”的眼神看著道爾頓夫人,感覺自己就像個圣人。勞埃德先生打斷了他們的寒暄:“我不想打攪你們敘舊,各位,但是現(xiàn)在我得請你們繼續(xù)往前走,我們還要去休休尼人的營地?!?/br>“什么?等等!”戴維轉(zhuǎn)頭看著他,“要去找印第安人?干什么?”“一些需要解決的事,包括您遇到的,還有我的雇工們遇到的?!眲诎5孪壬挚戳丝吹罓栴D夫人,“還有一些發(fā)生在道爾頓夫人的親人身上的?!?/br>他要去收拾印第安人嗎?這些人……戴維打量著周圍的大漢,他們?nèi)蔽溲b,看上去不像是談判的。他所知道的關(guān)于白人對印第安人做的事情都在腦子里浮現(xiàn)出來。這不關(guān)他的事,他壓根不屬于這里,一切都是歷史上自然而然發(fā)生的,他阻止不了。戴維這么對自己說,又看了看吳有金。中國人顯然也明白勞埃德先生會做什么,他們看到彼此的眼睛里流露出猶豫和不忍。沒辦法,就算是努力地跟這個時代割裂開,卻依然被二十一世紀(jì)的世界觀拷問著良心。“那個……”戴維清了清嗓子,“我不認(rèn)為現(xiàn)在就去找印第安人是個好主意,他們的人數(shù)比我們多,而且我們還有人負(fù)傷了。”“但他們沒有這個?!眲诎5孪壬瘟嘶问掷锏臉?,“我相信他們的那些破箭頭并不具備威脅性?!?/br>戴維想不出什么理由來阻止他們,吳有金也嘗試了一下?!艾F(xiàn)在出發(fā)的確不好,勞埃德先生,”中國人說,“這兩位先生的傷勢比較嚴(yán)重,他們不能承受馬背上的顛簸,更何況面對印第安人說不定會有點小沖突,我們得專門分出人手來保護他們,我建議至少休息半天,讓他們的傷勢穩(wěn)定一些?!?/br>“他們可以留在這里休息,”勞埃德先生否定了他的提議,“你如果擔(dān)心可以和他們在一起,我們很快就會回來,那時候再一起回洛德鎮(zhèn)。而楊格先生,如果你能帶我們?nèi)バ菪菽崛说臓I地,那么我們可能回來更快一些。”“我?”戴維假模假樣地笑起來,“可惜我不太認(rèn)識路,血狼帶我來的時候我沒記住,而且你知道,他們走的都是山路……”氣氛變得有點詭異,勞埃德先生看著兩個人的眼神也微妙起來?!澳阋部梢院蛥窍壬粼谶@里,”他對戴維說,“其實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