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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仇接過信,他隱隱知道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抬頭看鄭伯,卻發(fā)現(xiàn)鄭伯笑得很恬靜。“我送你的禮,收下吧,今后定是有用。”,鄭伯沒問那些關(guān)于殷王的事,殷王既想拿了鄭地便讓他拿,總之這鄭地也無任何讓他留念的東西。只是拿了別人的地,總要付出些代價。鄭伯離開,晉仇拿著那信,慢慢拆開后將其化成了灰。“信里說了什么?”,殷王在他背后出現(xiàn),問道。晉仇抱住殷王,“不想說。”“不想說便不說。”,殷王很寵晉仇,他不認(rèn)為鄭伯能挑起什么風(fēng)浪,為了一封信惹晉仇不開心根本沒必要。他要是真想看信晉仇也攔不住,說到底還是想給晉仇些信任,不是什么東西他都會看的。當(dāng)晚,兩人便離開了鄭地,晉仇又看見了殷王的那匹黑馬,無腿只余煙霧的黑馬。這馬據(jù)說是以鬼魂制成,但鬼魂匯聚到一個身體中真的不會出事嗎?養(yǎng)鬼這種東西的風(fēng)險也必不會小,殷王會不會有一天控制不住這些鬼。據(jù)說殷地的構(gòu)造最基本的道法就是以鬼補(bǔ)氣,不周山脈的靈氣不少,但殷人猶覺不夠,便將活人之軀封于地下,待其死去,化作無法掙脫的厲鬼,已給殷地滋養(yǎng)。殷地鬼魂不少,如全放出,天下必會大亂。但晉仇知道,以殷王現(xiàn)在的法力,鎮(zhèn)住那些鬼耗不了太多力氣。不是他盲目去猜,而是混元告訴過他答案。只是殷王萬一有衰弱的哪一天呢。晉仇不再想。他看見鄭地的方向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直躥上天,人們的叫喊聲傳來,這些火上明顯加了符咒,竟是難以滅掉。“嘭嘭”的聲音響起,那是點(diǎn)燃某些木頭而致房屋倒塌的聲音。“休要再看,晉仇,我們需走了?!保笸醣ёx仇。晉仇坐在馬上,馬背寬闊,他坐的很穩(wěn),心卻有些亂,看鄭地的樣子,火像是鄭伯放的。“能幫我攔人問問嗎?”,晉仇抓住殷王的手,問。殷王發(fā)現(xiàn)晉仇的眼有些茫然,他抱緊晉仇,隱約覺得有些不對,“能,你不要慌?!?/br>其實(shí)事情已擺在面前,晉仇根本沒必要找人問,但他既提了要求,殷王沒有不聽的道理。隨手施法從空中拽下一人,此時鄭地的上空有些亂,滿是攜家?guī)Э谔痈Z的修士,不難想象,鄭地內(nèi)部,那些沒有法力的凡人恐是逃不出來了,畢竟連逃出來的修士身上都被燒了些。“鄭地怎么了?!保笸趺嫔簧频貑枴?/br>被拽下的修士明顯有些不開心,但殷王的實(shí)力又在他之上,帶著不情愿的神情罵了一聲,那人看見晉仇,“你是崇修道人?”,他滿臉驚詫地問。晉仇點(diǎn)頭,“鄭地如何,鄭伯在何處?”“啊,天殺的!鄭伯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宮殿內(nèi),不知是何人干的。還有鄭地,也被人燒了,我正要去他地搬救兵,鄭地的火不知施了什么咒,滅都滅不掉。這讓我們鄭地人怎么活?。 ?,那人說著說著便掩面哭了起來。只是看向殷王時神情不大對。☆、生死之事(十三)鄭地被燒,鄭伯身死,鄭離亂也就不遠(yuǎn)了。鄭悟言、鄭悟段,及他們的娘姜氏,兩兒已身死,娘又怎么能活呢。“我們從京地走?!保瑫x仇神情恍惚地和殷王道。殷王了意,握了下晉仇的手,轉(zhuǎn)瞬便將二人帶到了京地。京地有些亂,鄭地被燒的消息明顯已經(jīng)傳過來了。那些晉仇有些眼熟的人正往鄭地方向飛去,只是有些人不肯走,他們還留在京地。姜氏被圍著,她臉毀了容,只口中罵罵咧咧。“你們這群婢子生的,怎么敢為難我。等我家段回來,定要將你們千刀萬剮!”“讓開,讓開!我要見段!”她扒著身邊的人群,但那些人只是冷漠地看著她。似乎終有人忍不住,一臉氣憤將她踹倒在地,“你個渣滓!太叔被你逼死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他要為你殺鄭伯啊,鄭伯是他親哥哥,他卻為了你要?dú)⑺?!我們跟著一起去的,太叔真的動了手,我們也不得不反他。但鄭伯饒恕了他,他卻還是死了!究竟是什么殺了他你不知道嗎!”“不光是太叔!鄭伯也亡去了,就在方才,鄭地傳來的,鄭伯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沒想過嗎?你配當(dāng)娘嗎!”“罵我們是婢子養(yǎng)的,你呢!你怕是那些賣身而不知羞的女子所生!”“踹死你!”“哈哈,你們要踹死我?我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呶伊耍遣皇且驗(yàn)猷嵨蜓运懒??死得好啊,他那個愛耍陰謀詭計的廢物,可算是死了!”,姜氏趴在地上哈哈大笑。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腳踹在了臉上,不過她仿佛不在意,只還笑著。京地的修士們將她從宮殿中拖出來,她身上的華服已爛,只嘴還在喋喋不休。“怎么會有你這么狠毒的娘!”,一人踹在她的胸口,痛罵道。姜氏不以為然,她的臉爛了,笑起來跟厲鬼沒什么差別,但她似乎很愛笑。“呸,本夫人是狠毒,你們又是什么?當(dāng)我不知道你們欺騙我小兒段啊,段他以為你們是真心對他好!結(jié)果你們呢,你們只是鄭伯的棋子,為的就是在關(guān)鍵時刻捅他一刀!你們瞞了他那么久,在他最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qū)?shí)情透露給他!還問我是誰殺了段,難道不是你們嗎!你們這群婢子養(yǎng)的,殺了我兒?。 保蠐舷蚰莻€離自己最近的人,她的手爛了,功力廢了,只力氣像是還在。被她不小心抓了一下的修士罵咧咧踢了她一腳。“禍根由你而你,你卻怪我們!”禍根本就是從姜氏這兒起來的,要不是她親信二子,虐待長子,又慫恿二子去奪長子的東西,鄭地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京地的人可不是別人一言兩語就能被說服的,像姜氏這種毒婦,間接害死了鄭伯與太叔的,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呸,你就等著懲罰吧!”,那群人踢著姜氏,使姜氏踉踉蹌蹌地向前走著。姜氏似乎痛到了,眼中有淚水流下,但轉(zhuǎn)瞬就在夜色中消失不見了。“白菘,我們走吧。”,晉仇看著那一幕輕聲說。他來京地本就是見姜氏,看到姜氏活得不好,便也不再停留,他不想看京地的人,更不想留在鄭地。不出意外的話,整個鄭在一年后就會完全歸殷地,成為殷的一部分,而到時這些人會怎樣,是全無定數(shù)的。殷人排外,不見得會讓鄭人在此地存活。而他晉仇,在失去自己的家人后,被晉人遺棄,與他交好的趙魏,遭殷王懲處。流放鄭,則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