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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楊晉,都熟諳此道,騙騙百姓的眼睛罷了。曾子墨無力于此,便只好先去打開百姓的眼睛。這日蕭乾照例花光身上的銀子,拎著大包小包轉(zhuǎn)悠。他抬眼望了望天色,沒急著回宮,而是溜達(dá)進(jìn)了茶館。因春試泄題一事還沒個著落,眾多學(xué)子都未歸家,此刻三五成群聚在茶館,聽書喝茶。蕭乾坐在大堂的角落,掰著桂花糕往嘴里塞,吃了沒兩口又嫌棄地皺眉喝茶,半點不懂小皇帝緣何喜歡這些甜了吧唧的玩意兒。說書先生說到一半,便落下一句下回分解,扇子一收,就是要退場了。但突然后面的門簾掀開,一小童如道龍卷風(fēng)似的沖了出來,鼻青臉腫地舉著一本冊子撲到說書先生跟前。“先生先生!端硯先生的新話本!我好不容易搶著的!”小童一嗓子撩開,說書先生步子一歪,差點從臺子上栽下去。“哎呦我的娘!”穩(wěn)住身形,說書先生激動萬分,正要上前拿過,卻忽見四面八方伸出無數(shù)只手來,都朝那單薄的話本抓了過去。“端硯先生?可是那個端硯先生?!”“就是那個寫的端硯先生!”“哼,堂堂一位舉人,竟喜如此下流之書,不知廉恥!”“呸!你知廉恥,有種別上前,別同我等爭搶!”茶館座位十有九空,一群看客學(xué)子跟扎堆的馬蜂似的里三層外三層圍住了臺子,擠得波濤洶涌,驚濤駭浪。場面一時竟比春試放榜還要熱鬧激烈?guī)追帧?/br>蕭乾冷漠地看著,默默伸手將旁邊桌上的一碟花生米撈了過來。他來南越已有些時日,但對其具有神秘力量的民間文化仍是一無所知,難以理解。但不理解,不妨礙他知道方明玨收藏的話本里扉頁上出現(xiàn)最多的名字就是這位端硯先生。于是,蕭大將軍往嘴里扔了幾顆花生米,起身走到人群外圍,順勢往里擠了擠。“哎,兄弟,”他伸手一拍前邊的公子哥兒的肩,一臉困惑,“你們這是搶什么呢?”公子哥兒回頭,詫異道:“你哪個深山下來的?連大名鼎鼎的話本大家端硯先生都不知道?聽說這是端硯先生新作,按照慣例,第一批唯有京城幾大茶館才有一本,寶貝著呢!”“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個厲害人物?!笔捛荒樆腥惶煺娴男“淄眯θ?,恭謹(jǐn)?shù)仡h首。公子哥兒情不自禁賣起安利:“那是自然。端硯先生成名甚晚,但大器晚成,出過諸多精彩話本。你看過嗎?去年京城炒到了一百紋銀一冊!還有……”虛心受教的蕭乾變換著驚訝、崇拜、向往的表情,不知不覺隨著公子哥兒挪進(jìn)了人群中心。然后他倏忽一驚,惶然道:“張兄,在下是為恩師買茶,時辰不早,不可再做耽誤了。”公子哥兒爽快放人:“哎,快去快去,莫要耽誤了正事!”蕭乾退出人群,一扭頭,還見公子哥兒回頭招手:“回去別忘了看!”蕭乾:“……”蕭大將軍十分想回身告訴這位舉子,你若為官,定受圣寵。不為別的,就因著你跟你們皇帝簡直是一個茅坑熏出來的,臭味相投。蕭乾拎起點心吃食,眾人皆醉我獨醒般嘆息著,將那卷話本往袖子里使勁塞了塞,溜溜達(dá)達(dá)走了。好半晌,搶得頭破血流的看客學(xué)子們才發(fā)現(xiàn),他們搶了半天,卻連片書頁都沒摸著。小童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之前跟人搶話本揍出來的鼻青臉腫還未消退,面對一眾火辣辣的視線,嘴一癟,哇地便哭了。看客們不知所措,一人賠了點銀子。小童被說書先生領(lǐng)下去,自己窩回小屋,偷偷摸摸從袖子里掏出一塊香噴噴的桂花糕和一枚金殼子,挨個兒在嘴里咬了咬,嘿嘿笑了。順手牽羊還給買羊錢的蕭大將軍出了茶館,又心里一惱。好端端偷什么話本?平白又分去小皇帝一份心神。還有這個什么端硯先生,寫這等滿紙葷話下流書的,還不知是怎么個獐頭鼠目的猥瑣老頭!哪里值得小皇帝崇拜半分?蕭大醋缸不自覺翻了一車,酸不溜秋地?zé)o差別攻擊。遠(yuǎn)在江南的曾大人揉了揉膝蓋,懷疑江南潮濕,自己老寒腿又犯了。蕭大將軍決定找個角落毀尸滅跡,卻一不留神走到了菜市口。菜市口前一條街堵滿了人。一輛囚車近了,晃晃悠悠,掛滿了菜葉子。道兩旁的老百姓一邊嘰嘰喳喳議論著這位助紂為虐,不管學(xué)生死活的監(jiān)考官賀大人,一邊不忘心疼地扔出手里的臭雞蛋,給囚車的裝修奉獻(xiàn)創(chuàng)意。賀如聲披頭散發(fā),垂首站在囚車?yán)?,胳膊被鎖鏈吊起來,宛如一具行尸走rou。蕭乾恍然,今日竟是處決賀如聲的日子。他想了想,抬手戴好兜帽,跟著人群挪動,不多時便到了菜市口。賀如聲被領(lǐng)上斷頭臺,他渾渾噩噩地摔了一跤,趴在地上,被拽起來時,猛一抬頭,便見炎炎烈日當(dāng)空,常太師矮胖的身軀坐在臺上,正是監(jiān)斬官。常太師監(jiān)斬,為的便是撇清最后一絲關(guān)系,斬草除根。但他萬萬沒想到,賀如聲并非是如顧戰(zhàn)戚所言般,被楊晉給嚇著了。賀如聲知曉是誰要殺他,也相信了常太師最終會饒他一命,撈他出去的鬼話,卻未成想,一切都是假的,他還是被送上了斷頭臺。賀如聲的雙眼在亂糟糟的長發(fā)遮掩下慢慢變得赤紅。因逆著光,常太師絲毫未曾察覺,還端了一杯酒,走到斷頭臺前,悲慟地看著賀如聲,搖了搖頭,長嘆一聲:“一步錯,步步錯。弟子有過,為師之責(zé)。如聲,放心去吧,你的家眷,為師自會照料一二?!?/br>此言不出還好,一出,賀如聲頃刻漲紅了臉色。別人不了解他常裕祿,賀如聲跟了他二十年,還能不了解嗎?照料家眷?恐怕轉(zhuǎn)眼便是一場泯滅在江南煙雨里的滅門慘案!一把火幾乎瞬息將賀如聲從頭燒到了腳,砰然炸在他胸腔。他猛地怒吼一聲,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力氣,甩開按著他的劊子手便縱身跳下高臺,如猛虎出閘般撲向常太師。常太師受驚,慌張后退之間酒都灑了。“來人!來人!”賀如聲摔得頭破血流,還在往前撲,嘶吼聲清晰可聞:“常裕祿!你毒死了張聞書!還要害死我!春試泄題,刺王殺駕!你如此歹毒,大逆不道,早晚會遭報應(yīng)!早晚會遭報應(yīng)——!”“你不得好死!不得好——呃!”吼聲斷在咽喉。血幕一線噗嗤落下,濺了滿地。常太師的腳邊被撞了下,賀如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