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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美人全都踩在太子妃頭上作威作福。王氏其實還不到三十五,可那面相瞧著竟比皇后還要顯老一些。尤其是那個趙氏仗著自己一張嬌媚的臉,有個在皇帝面前能說上話的中議大夫的爹,幾乎將太子死死攏在自己手里。王氏雖極厭惡太子,但也不代表她樂意被別人欺負(fù)。最近趙氏倒霉了,太子直接命她遷到了東宮最偏僻的宮殿里。連那個據(jù)說很得信的趙喬澤也被太子厭棄,不讓他進東宮來了。王氏憋了好幾年的氣,此時算是小小的出了一口。原來趙喬澤瞧上那無名的館兒,有意借著太子的勢去搶一搶。于是帶著微服的太子去了平家坊一趟。那掌柜的也是有些眼色的,瞧著這群人滿身驕矜,一副找事模樣。便把跑堂的叫到一處,狠狠叮囑了一番,叫他們警醒著一些。結(jié)果,也算是小心過頭壞了事。太子雖是極看不上這里的菜色,但見到此處生意便知是個賺錢的買賣。于是便示意趙喬澤若是得了這地方,得分多少成給自己。若非如此,便不叫東宮給他方便。趙喬澤哪里有不答應(yīng)的,喜得都原地打轉(zhuǎn)了。然而趙喬澤萬萬沒想到,館子在他們走后就把館兒給關(guān)了。面對來吃飯的詢問,掌柜的甩一眾伙計,在門口哭了一場??拊V太子妻弟如何仗勢欺人,預(yù)備以低價強購此館。長安平家坊什么達官顯貴沒有,這一哭一嚎,該知道的人全知道了。第二天,就有御史奏本上參,參奏忠勇伯王丹孝教子無方,縱子行惡,滋事擾民。王丹孝年過半百了,膽子比針尖還小。被這么一參,嚇得直接從家里哭到紫宸殿上,說自己沒有這個膽子做這等壞事。永嘉帝被他哭得臉都青了,怒罵道:“你哪里來的兒子!”忠勇伯一屋子女兒,一個兒子都沒有,那御史分明是在胡說八道。永嘉帝直接叫人把這個滿嘴放屁的拉出去打板子。那個御史一邊被打一邊哭,說自己一派忠心,絕不曾胡說。說自己挨打是小,但若有人借著太子名號生事或者攛掇東宮,豈不是叫子民寒心云云。事關(guān)太子名聲,永嘉帝自然上心。打了那個御史一頓,叫人一查。果然如那御史所說有個太子妻弟欺壓普通商戶,與民爭利。只不過這個妻不是正妻,而是側(cè)妃。原本還在幸災(zāi)樂禍的趙大人聽到這個結(jié)果,頓時感覺自己的臉都被扇腫了,直接爬跪在地上請罪,若是自己教子無方,連累太子。永嘉帝是最恨有那等心懷不軌之人攛掇自己的好兒子的。打完那個御史,就把這位趙大人也拉出去打了一頓。然后費心費力地叫來兒子,又是一陣語重心長的訓(xùn)導(dǎo)。順便關(guān)心了一下兒子的后院之事。得知梁燁冷落太子妃,終日寵愛側(cè)室或者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侍妾,便覺不虞,很是訓(xùn)斥了一番。太子梁燁那么大的人了,還被爹管著怎么睡女人。站在臺階下,臉憋得又青又紅。這事兒太子挺冤枉的,純屬是被連累的。他也不蠢,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坑了。怎么偏偏就這么巧,那頭哭完了,便就有御史告狀了。怕是早就挖好了坑,等著人來跳。這樣一來,太子便對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趙喬澤愈發(fā)厭了。于是,去江南撈銀子的機會也沒有了。太子爺惱他惱得不行,又因為父皇的話,哪怕是真心喜歡趙氏的模樣,此時也不好再親近。“瑤兒今兒瞧著氣色好得緊呢?!?/br>清寧宮里,甄貴妃呵呵笑著打量太子妃,如此評價道。太子妃沖她笑了一笑,說:“不過這些天睡得好一些了。”“正是呢,”甄貴妃點著頭附和著,“我們女人啊,是最經(jīng)不得熬的。年歲不饒人啊,沒幾年都是黃花菜了。”旁邊喝茶的賢妃一下子笑噴出來,“這一大早的,一股醬醋的味兒?!?/br>說著,七嘴八舌地又講了許多那等保養(yǎng)的方子來。宮中的女人是最怕老的,也不管這些東西是不是有用的,全都一個個默記下來。王氏實在是個心小的,剛才還笑著呢。此時便覺得這些宮里的娘娘是在嘲笑她長得不美顯老,一下又不高興了。嘴角掛下來,坐在一邊憋悶著。瞧著一屋子珠翠瓊花,王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愈發(fā)覺得前途灰暗。現(xiàn)在的她尚是個木頭一般活在東宮里,待日后太子登基了,那時候的美人只會比這屋子里坐得更多。到時候的她還能如現(xiàn)在的池皇后一樣,那般氣定神閑地坐在鳳位主坐上,瞧著下方的人只能用羨慕的眼神望著自己嗎?王氏望著皇后,心里一陣陣羨慕,羨慕得發(fā)酸。恍惚之間,王氏瞧見了站在角落里的賈元春。那等嬌柔媚妍的模樣,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睛。她依稀記得這位女官的來歷,榮國公的嫡親孫女。今上原是想其許配給昭王殿下的。可不知何等緣故,如今一直留在皇后宮里。這樣一個出身尊貴的人,若是尋不得一個好人家實在說不過去。賈元春現(xiàn)在還不曾被放出宮去,可見今上對她的看重。想到永嘉帝對那四王八公的看重,王氏心中一動,一下挪不開眼睛。眾人在清寧宮中多閑聊了一會兒,茶多上了一輪,便各自回去了。賢妃借著姐妹的名頭,拉著太子妃去自己宮里說話。王氏知曉她有話要說,也不想那么早回東宮,便立刻答應(yīng)了。按現(xiàn)在太子與肅王勢如水火的模樣,賢妃與太子妃實在不該這般親近的。況且她們還只是關(guān)系很遠(yuǎn)的表姐妹。但賢妃是個有打算的,她在后宮里十幾年,自然曉得那后院起火的壞處。于是對著這位一直不受寵的太子妃成拉攏之意。于是賢妃拉著王氏的手,語氣很是溫柔,“我瞧你方才還氣色好好的,怎么到了后頭又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墒怯惺裁礋┬氖拢壳艺f來,jiejie幫你想辦法?!?/br>幾乎沒有什么人會對自己這般好,王氏一陣鼻酸,幽幽道:“得了jiejie這番話,我真是什么委屈都且沒了?!?/br>“你也是不容易,”賢妃唏噓了一番,話頭一轉(zhuǎn)又問,“我聽說那個趙氏遷到別院去了,可是真的?”王氏略感不對勁,問:“jiejie怎么知道?”賢妃冷笑:“這宮里哪有什么秘密?!?/br>“確實搬走了,”太子妃點點頭,“現(xiàn)在宜春宮已是空了下來?!?/br>賢妃雙眼發(fā)亮,扯著王氏的手,“那你現(xiàn)在可要抓緊機會啊!趁機籠住太子的心才好!”王氏苦笑起來,將手抽出來,低垂著眼睛道:“jiejie說的,我何嘗不懂。只是我這樣的人,拿什么去與人爭?!?/br>“你這個傻子,”賢妃一臉恨鐵不成鋼,“便是自個兒不行,你不會尋個人嗎?”這話正中王氏的心,她想起皇后宮里的那個賈元春,略抬起頭,猶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