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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隨后很快明白了柳弈的意思,“你是指,為什么馬云生的老婆能想到這種方法,對嗎?”“沒錯。”柳弈回答:“能想到用水淀粉溶液在衣服上寫字,而且知道這字能夠被法醫(yī)檢查出來的,一般都是有一定的刑偵知識的人。傅蕓蕓一個中專學歷的全職家庭主婦,不太像是會知道這個的?!?/br>“這問題,以后再琢磨也不遲?!?/br>沈遵隔空揮了揮手,“總之,我們現(xiàn)在先調(diào)查一下二喬山,看到底跟兇手有什么關(guān)系!”&&&&&&&&&專案組這一查,很快就查到了答案。兩小時之后,沈遵他們在二喬山風景區(qū)的入山監(jiān)控里,找到了疑似兇犯駕駛的那輛白色的豐田箱型吉普車。此時距離戚蓁蓁從家中被綁架已經(jīng)超過四十八小時了,而從監(jiān)控中看,犯人駕駛著吉普車進二喬山的時間,大約是在戚蓁蓁遭到綁架的三個小時后,照此推測,當時小姑娘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在犯人手里了。緊接著,又有人查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警方當時從嫌疑人在龍吞鎮(zhèn)租的屋子里搜出了七八套失竊的證件和與之匹配的銀行卡,應(yīng)該都是犯人備著用以隱藏身份的。而在三個月之前,曾經(jīng)有人用這些證件之中的其中一張,在二喬山的某處別墅度假山莊里,租賃了一套位置十分偏僻的別墅——警方立刻推測,這套別墅,很可能就是兇犯設(shè)在二喬山的據(jù)點。得到這條線索之后,專案組當即二話不說,驅(qū)車風馳電掣,趕往二喬山。警方很快找到了位于后山小喬峰山腰的那處別墅度假山莊,撬開了位于山莊西北角的一間別墅的門。然而,別墅里空空如也,專案組的刑警們只在房中找到一些拍攝用的器材,以及柜子中還沒有使用過的鋒利的刀具、捆扎帶、膠布、鞭子、棍棒等物品,那顯然都是犯人備在這兒的作案工具,只是還沒有用到罷了。“別墅的正門和車庫的門鎖上沒有發(fā)現(xiàn)新鮮的指紋。”負責采集指紋的法醫(yī),很快給出了答案,“近期應(yīng)該沒有人進過這棟房子?!?/br>“那可就奇怪了?!?/br>沈遵的眉心緊緊地糾結(jié)出一個川字,陷入了沉思之中。“犯人在房子里準備了拍攝器材和行兇工具,明顯應(yīng)該是為了拍下殺人過程的?!?/br>這位市局刑警大隊隊長還記得,嬴川不久前交給過他一份犯人的犯罪心理側(cè)寫。在那份側(cè)寫中,嬴川曾經(jīng)提到,兇犯為了令戚山雨最大限度地感到痛苦,一定會拍攝下虐待和殺害戚蓁蓁的過程,然后將這份影像資料發(fā)給警方。“可既然他都將戚蓁蓁帶進二喬山里來了,為什么又不進別墅呢?”站在沈遵旁邊的一位警官,聽到了自家頭兒的碎碎念,回了一句:“有沒有可能,是他在把戚meimei帶回這棟別墅的時候,出了什么岔子?”那警官想了想,又補充道:“比如,讓人質(zhì)給跑了什么的……”“對??!”沈遵猛地一拍大腿:“你說得對!”他大聲地說道:“立刻聯(lián)系二喬山本地的警隊和救援隊,請他們協(xié)助搜山!”在場的刑警聞言,臉色頓時一凜。“以這間別墅為圓心,給我努力搜!抓緊時間,現(xiàn)在就開始搜!”沈遵高聲吩咐道:“如果戚蓁蓁真的逃了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機會,但再耽擱下去就危險了!”&&&&&&&&&戚山雨接到通知,從醫(yī)院趕到二喬山的時候,小喬峰的西北角林地的斷崖邊,已經(jīng)拉起了亮黃色的警戒線,警戒線里停了六七輛警車、兩輛消防車和一輛救護車,幾十號人圍攏在山崖邊,各色制服混雜,其中有他很熟悉的刑警隊的同僚們,以及藍色制服的片警,另外還有十多個穿著鮮艷的橘紅色制服的消防員。“沈、沈隊!”戚山雨越過警戒線,跑向沈遵。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發(fā)著抖,“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搜救隊在山崖邊發(fā)現(xiàn)了嫌疑犯和你meimei的足跡,你meimei的腳印最后消失在崖邊,而且山崖邊的泥土上還有踩踏后留下的滑落痕跡,他們覺得,人怕是應(yīng)該摔到下面去了?!?/br>沈遵回答。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面前這位年輕警官的樣子。戚山雨此時只是脫掉了突擊時穿的外套和防彈衣,但身上穿的依然是淺藍色的制服襯衣,袖口和衣擺蹭得滿是灰塵和泥土,背脊的布料被汗水浸透,透出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漬。而青年右手因為肌rou拉傷的關(guān)系,在醫(yī)院綁了塊三角巾,晃晃悠悠地吊在胸前,模樣看起來真是非常狼狽。“別著急,消防隊的伙計們已經(jīng)在做準備了,立刻就下去找人?!?/br>沈遵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戚山雨的肩膀,并且刻意避開了他受傷的那一條胳膊。戚山雨一聽,頓時急了,他焦躁萬分地說道,“我也要下去!”然后,就要去摘自己右臂上的三角巾。“你忒么給我住手!”沈遵大喝一聲,架住了他的胳膊,“乖乖給我在這兒等著!千萬不要亂來,知道了嗎!”就在他們爭執(zhí)的這幾句話的功夫,山崖邊的消防隊已經(jīng)拉好了爬下去的繩套,立刻就有兩名隊員順著繩子往下爬,很快消失在了懸崖邊的蔥蘢綠蔭之中。戚山雨急得兩眼發(fā)紅,但被沈遵和另外兩個同事左右夾擊,死死扣在原地,不讓他靠近,只能焦急地等候著,緊張得后槽牙都咬得咯咯作響。其實,他只不過等了不到十分鐘而已——但這十分鐘,對戚山雨來說,卻仿佛是一個身患絕癥的人,正在絕望地等待著死神的宣判一般,心中好似有一股火焰炙烤,燒得他幾乎快要發(fā)瘋。終于,站在崖邊等候的救援人員,收到了爬下去的兩人的通話訊息。戚山雨站在警戒線旁邊,只見前方的人群中忽然爆發(fā)出一陣響徹云霄的歡呼,然后有好幾個人轉(zhuǎn)過身,朝著他們這邊,用力地揮著手。“女孩找到了!”他在耳鳴與眩暈之中,聽到有人大聲喊道:“就在下面,人還活著!人還活著!”聽到這兩句話,戚山雨整個人仿如脫力一般,跪倒在了地上。同僚們鉗制在他肩膀上的手已經(jīng)松開了,他很想跑到崖邊,親眼看看他失蹤了兩天兩夜的meimei,但他的兩腳卻好像灌了鉛一樣,根本不聽他的使喚。戚山雨淚眼朦朧,手腳并用,姿勢十分狼狽地向前爬了兩步,又被同事拽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山崖邊人群的sao動。一張吊床從懸崖底下緩緩升起。吊床之中,包裹著一個高挑纖瘦的短發(fā)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