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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就是不可能的,不是因為身份地位這些虛無的身外之物,而是……”“而是因為性別,對嗎?”蔣璧影趴著沒動,悶聲道,“你根本就不喜歡女人?!?/br>一直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如此干脆利落地撕扯出來,宋文淵沒有一絲難堪,同性戀只是他的眾多性狀之一,和黑發(fā)、雙眼皮等等沒有區(qū)別。沒有人會因為一個人是雙眼皮而歧視他,那么性取向也不該成為歧視的原因。他爽快地承認(rèn),“是啊,我喜歡男人?!?/br>蔣璧影沉默了半天,突然問,“你喜歡的是康天真嗎?”“……”宋文淵噤了聲,過了一會兒,輕聲道,“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璧影,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選擇。”“呵呵,你敢承認(rèn)自己是同性戀,卻不敢承認(rèn)自己喜歡康天真?”蔣璧影想了想,很快就明白,“因為康天真根本就不是GAY,文淵,你何必這樣委屈自己?”“我沒有覺得委屈,”宋文淵淡淡道,“這么多年我都沒有答應(yīng)你,恐怕是讓你委屈了吧?”“沒有!”蔣璧影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她倔強(qiáng)地看著他,“我沒有覺得委屈,喜歡你,讓我心情愉悅,即使被你拒絕,我還是覺得滿心歡喜,因為你雖然拒絕了我,卻沒有疏遠(yuǎn)我,我們?nèi)匀皇桥笥选!?/br>宋文淵輕笑,“我也一樣的。”蔣璧影難過地抬手捂住眼睛,嘲諷地笑了兩聲,“真是可笑啊,如此狗血的三角戀竟然發(fā)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更可笑的是,”她的笑聲里帶著點鼻音,“更可笑的是,魅力輸給了一個男人,我竟然還不忍心傷害你們?!?/br>“這大概就是天意弄人,”宋文淵冷笑兩聲,沒有給她一絲安慰,無情地下了車,蔣璧影憤恨地一腳油門踩到底,宋文淵目送她彪悍的車影,輕聲道,“對不起?!?/br>回到家中已經(jīng)快晚上九點,宋文淵沖了個澡,甩著發(fā)梢的水珠走出浴室,抓起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jī),“喂?”康天真失落的聲音傳來,“淵淵,來陪我喝酒吧,天真真需要虎摸?!?/br>第28章狂熱的愛戀宋文淵趕到酒吧的時候,康天真還沒喝多少,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看上去分外可憐,宋文淵走過去,摸摸他的頭發(fā),壞心地戳他傷口,“不是和方小姐談得挺好嗎,還送人家回家了。”“別提了,”康天真拎著酒瓶,眼睛亮晶晶,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是醉的還是哭的。“怎么?方小姐不合你心意?”“叫你別提了,怎么回事啊,”康天真嚷嚷,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擼起袖子,“再特么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揍你信不信?”哎喲,喝了點兒酒還拽起來了。宋文淵也是缺德,看著這貨失戀的慫樣兒,不但沒有絲毫心疼,反而心情大好,立刻從善如流地服軟,“不提,不提,我們來喝酒。”康天真和他碰了下瓶子,仰臉,一瓶啤酒咕咕咕瞬間就灌下去了。宋文淵不是第一次和他喝酒了,十分了解他的酒量,盯著酒瓶里那不斷下降的水平面,暗搓搓地想喝吧喝吧看不醉死你!果然,十分鐘后,康天真就暈得不知東南西北了,趴在桌子上,手里還死死地攥著酒瓶子,喃喃道,“宋文淵,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要來喝酒?”宋文淵心想我剛才問了啊,但你個傻逼特么要揍我!但這話不能說,說了他要跳腳,于是輕笑著說,“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不是嗎?”“不錯,”康天真咧嘴笑起來,“你這人雖然陰沉無趣,但很聰明,是個很好的兄弟?!?/br>陰沉無趣……宋文淵琢磨了一下這幾個字,失笑,“我從來不知道在你心里自己是個陰沉無趣的人?!?/br>“人的性格是很復(fù)雜的,”康天真抬起亮晶晶的眸子,認(rèn)真地對他說,“像王三笑,對誰都笑瞇瞇,其實他手段最陰損,而你,雖然話不多,卻讓人很有安全感?!?/br>說著,他起身,走過去,十分乖巧地縮在了宋文淵的身邊,仿佛為了印證自己所說的“安全感”,還抱住了人家的胳膊。溫?zé)岬纳眢w陡然依偎上來,宋文淵呼吸瞬間變得粗重,有些僵硬地抬手,拂開他軟趴趴的額發(fā),輕聲笑道,“我這么有安全感,那你為什么不喜歡我?”“我很喜歡你的,”康天真誠懇地說。宋文淵心跳冷不丁漏了一拍,但他十分清楚,此時此刻的這個喜歡,和自己要的喜歡,完全不是一回事。果然,康天真繼續(xù)說道,“我從小就沒什么朋友,只有你們寥寥幾個人,你們對我來說都非常重要。”“有多重要?”“絕對不能失去的重要?!?/br>單純身為朋友的重要性對宋文淵來說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他抬手輕輕摸著康天真有些嬰兒肥的臉頰,沉吟片刻,終于拋出了那個頗有些居心叵測的問題,“在你的心中,我和蔣璧影,誰更重要?”康天真認(rèn)真地想了很長時間,抬頭看著他,“當(dāng)然是你重要,璧影她……是要么結(jié)琴瑟之好、要么就遙不可及的女神?!?/br>“那我呢?”“你是一輩子的兄弟?!?/br>“兄弟?”宋文淵知道他已經(jīng)醉得迷糊了,遂放心大膽地將人摟在懷中,撩撥著他的額發(fā),輕笑,“如果我不想當(dāng)兄弟,想成為你的枕邊人呢?”“不,不,”康天真在沉醉中十分堅定地?fù)u頭,“枕邊人哪有兄弟可靠,至親至疏夫妻,兩個人一旦上了床,就永遠(yuǎn)做不成兄弟了?!?/br>酒后吐真言,這是康天真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雖然早已有心理準(zhǔn)備,可聽到這樣決絕的宣判,宋文淵還是心如刀割,抓過一瓶酒,仰頭灌了下去。“哈哈,你終于喝酒豪爽一次啦,”康天真見他灌得如此干脆,也伸手撈起一瓶,兩人如同競賽一般地灌著酒,各自感傷著自己失敗的愛戀。“不行了,”康天真兩眼焦距都對不上了,茫然地看向宋文淵,喃喃道,“我怎么看到好幾個你?”“你醉了。”“你才醉了呢,這才喝幾瓶啊,我可是千杯不倒……”仿佛為了印證自己的豪言壯語,康天真伸手又去拿酒瓶,卻抓了幾次,都沒有抓到,煩惱地閉了閉眼睛,睡了過去。宋文淵醉眼迷離,他摟起康天真溫軟的身體,在酒吧昏暗的光影下,怔怔地看著他脆弱的睡容。康天真偏白的皮膚在燈影下越發(fā)白得如同羊脂,兩頰卻嫣紅如血,濃密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抹陰影,眉宇間一抹揮之不去的輕愁仿佛是利爪,在宋文淵的心臟上狠狠劃下了傷痕。他不由得深恨起蔣璧影,恨她無情,恨她殘忍,恨她不識抬舉,恨她有眼無珠。被這樣一個人喜歡,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