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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之知道白肇東此人是自李玉華這里,但真正多些了解是因杜長史。杜長史也參與了審問魏氏案的流程,他與白肇東交好,自然要報備一聲。 穆安之道,“聽說這位白東家少時是樂戶,你們相識也不為怪?!毕裥∧档ひ粯咏Y(jié)交帝都權(quán)貴。 “昨天他過來,給魏家送了些被褥,我著人打發(fā)到程侍郎那里。”杜長史說。 “還真是魏家人?” “的確是的。他年紀長我十來歲,我們是十年前相識的,那會兒我剛考了秀才,不再去內(nèi)館讀書了,請朋友們吃飯,在合歡樓正遇著魏家老三做東,非要拉我們一道吃酒。實在不好駁他面子,便坐了一處。自來吃酒,叫一二舞樂助興不算什么,他就點了好幾個舞樂,樓里掌柜上來賠罪,說白公子來不了。這也不稀奇,偶有舞樂不在,換人就是,魏老三那性子,一杯酒就潑了那掌柜臉上,立逼著必要白公子過來吹蕭助興。后來人來了,我以為什么絕代佳人,是個身高九尺,相貌俊美的青年,看年紀看氣韻不似歡場中人,魏老三又要人家敬酒,又要人家舞蹈,明白著折辱這位白公子。我瞧著無趣,就想去旁處飲酒,魏老三便嗔著白公子服侍的不好,愈發(fā)上了性子。 白公子也惱了,抄起一壇酒就給魏老三開了瓢,兩相打了起來。魏老三也是白出身武將家門,連他帶十來個服侍的,硬是干不過這白公子??砂坠右舱疾坏奖阋?,叫帝都府抓了去。魏老三還罵白公子,‘賤戶之子,也配登魏家的門,再有下回,就送你到宮里才算清靜’。 我當(dāng)時不知是何因由,后來有人跟我說才曉得,這白公子是魏老將軍與當(dāng)年大名鼎鼎的舞姬雪衣仙子之子。雪衣仙子早早過逝,白公子就在合歡樓長大,聽說他十二三歲就精通吹彈唱舞、諸行百藝,樂戶行里不世出的天才。十五六歲時周游權(quán)貴豪門之中,馮侯爺尤其喜歡他,說他這樣的資質(zhì),做一樂戶豈不可惜。便請人教他詩書文章、親授他武功兵略,便是他的名字白肇東,都是馮侯所取?!?/br> 穆安之忍不住笑,“馮侯是出名的刻板,平時最愛將規(guī)矩禮法掛在嘴邊,還有這樣的時候。” “此一時彼一時,馮侯十年前也是帝都有名的倜儻人物,最愛與我們這些小輩玩笑。會變成這樣的老古板,說來還與白肇東相關(guān)?!倍砰L史道,“白肇東跟在馮侯身邊八年,說實在的,馮侯教導(dǎo)親兒子也不過如此。彼時馮侯長女因夫喪回了娘家,馮姑娘青春守寡,不得開顏,馮侯與夫人夫妻恩愛,極疼惜這個長女,我們東穆并不鼓勵女子守節(jié),馮姑娘年輕尚輕,馮侯夫婦便都想為馮姑娘另許一門親事,憑馮姑娘的出身,也有的是媒人說親。馮姑娘因夫喪之事,對再嫁之事很淡,馮侯想著,白肇東是個活絡(luò)人,又喜音樂唱舞,馮姑娘在閨中時便彈的一手好琵琶,便讓白肇東開解閨女。這一開解不要緊,白肇樂經(jīng)馮侯調(diào)理教導(dǎo),平時都能在馮侯身邊做個書童,抄抄寫寫不在話下,氣質(zhì)神韻與先前大為不同,且他為人溫柔細心,一來二去的,兩人便生出情誼?!?/br> 說到此處,杜長史頗是唏噓。穆安之目瞪口呆,“那后來怎么著了?” “馮侯再寵愛女兒也不會將女兒嫁給白肇東的,惱怒之下,將白肇東趕出了侯府?!倍砰L史道,“白肇東當(dāng)時想脫離樂戶,做一番事業(yè),也對得起馮姑娘的一番深情。但他得罪了馮侯,談何容易。無奈之下就找到魏家,想魏家出面,幫他一把?!?/br> 穆安之點頭,“這也合情合理?!北闶巧傅唾v,不能認祖歸宗,可既有血親,依魏家權(quán)勢,出手幫白肇東脫離樂籍,也輕而易舉。 “誰說不是。可魏家就這么奇葩,魏夫人的意思,白肇東自幼不體面,絕非魏家骨血,原本日行一善也沒什么,但何苦因這么個伶人得罪馮侯。魏老夫人也不許魏將軍幫忙,白肇東當(dāng)時也急這事,就說愿意滴血驗親,這下子把魏家得罪慘了。魏家哪里敢讓他滴血認親,這要驗出來,是認回他還是不認回他? “我知道這事后,再想魏老三的說了那幾句話,什么讓白肇東去宮里做太監(jiān),真真是不知所謂,腦子有問題。”杜長史笑,“白肇東自帝都府出來后,想了個特別絕的法子,他去了魏家死對頭秦家,請秦家襄助?!?/br> “哪個秦家?”穆安之問。 “現(xiàn)任九城兵馬司將軍秦離秦將軍家。”紅泥小火爐上的陶壺咕嘟咕嘟做響,杜長史拉起陶壺沏了兩杯茶,“秦將軍原在禁衛(wèi)任職,當(dāng)年秦將軍年輕氣盛,與剛?cè)虢l(wèi)的睿侯比武,被睿侯所敗,自此離開禁衛(wèi)軍,轉(zhuǎn)到九城兵馬司當(dāng)差。秦魏家兩交惡由來已久,白肇東這事,魏家不肯援手,秦家就是為了看魏家的笑話,也會幫忙?!?/br> “我說是馮侯教的好,白肇東這手段一出,魏家立刻就給他脫了樂籍,但有條件,讓他遠遠離開帝都,不準再回?!倍砰L史吹拂著茶水中的熱氣,嘆道,“樂戶便是脫籍,三代內(nèi)也不準科考,白肇東離開帝都后,輾轉(zhuǎn)到閩州港,出海經(jīng)商,現(xiàn)在是有名的商賈?!?/br> 穆安之問,“那你倆是怎么有交情的?” 杜長史笑,“當(dāng)時他不是被罰帝都府么,我哥正好任帝都府尹,魏家還來我家走關(guān)系,想讓他在獄中吃些苦頭。先不說我哥那鐵面無私的勁,也不可能去為難白肇東。魏家做事委實小器,我平生最看不上這樣的人,便讓牢頭略關(guān)照他些,一來二去也就認得了?!?/br> 杜長史的確就是這種喜怒隨心、愛憎分明的性情,穆安之因自己同玉華meimei夫妻恩愛,且他正當(dāng)青春,忍不住八卦一句,“那這白肇東跟馮姑娘的事怎么樣了?” 杜長史搔搔鼻梁,有些理虧,“他離開帝都前想與馮姑娘見了一面,可他想進侯府是千難萬難,殿下也知道我,素來熱心腸。我就替他們傳了回信,他與馮姑娘在天祈寺見了一面。殿下您不知道馮侯多么可怕。要不是他走的快,馮侯得宰了他。馮侯還到我家告我一狀,害我挨我哥一頓捶,半年沒能出門?!?/br> 穆安之看著杜長史,“你可真沒少給杜大人找麻煩?!毙恼f,馮侯沒生吃了你,都得看在杜大人面子上。 杜長史想想也覺著少時好笑,“小時候就是特別熱血啊。其實,我是想白肇東雖出身樂籍,倒比許多有身份的人講究。他并不是誘拐馮姑娘,不瞞殿下,他至今未曾婚娶,皆因不能忘情。馮姑娘在靜心庵帶發(fā)修行,也未婚嫁,他們雖身份天差地別,卻是真心相愛。不然,我也不會幫忙遞信兒的?!?/br> 穆安之倒是相信這一點,杜長史是個聰明人,哪怕當(dāng)年年紀小,白肇東要想騙他也不容易。雖然幫著白肇東給馮姑娘遞信兒這事做的不大妥當(dāng),如今看來,人家倆人的確真心。 穆安之問,“那白肇東回帝都,不算違誓么?” “魏家人送信讓他回來。何況他雖不在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