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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 毛大他娘微微嘆了一口氣:“可憐的娃……” 毛大他爹則立即朝毛大毛二瞪了一眼:“瞧瞧人家,都會掙錢了,你們還光會淘氣,一點都不知道給鋪子幫幫忙?!?/br> 毛二當即回了一個鬼臉,拉著jiejie跑遠,免得又被殃及。 “毛老板,我想問你們個事兒,陽湖縣城,你熟悉么?”何元菱問。 “熟啊,我從小在縣城長大的?!?/br> 毛大她娘立刻插話:“他們毛記茶水,在縣城也是小有名氣的,可惜分家的時候,茶館傳給了他長兄。當?shù)艿艿目刹换钤摰姑孤?,只能到?zhèn)上來討生活。” “你這女佬,總這么計較。沒分到鋪子,不是分了現(xiàn)錢么,不然哪有錢來鎮(zhèn)上買房開鋪子。” “得,吃了虧還樂呵,你活菩薩。”毛大她娘哧之以鼻,不再理他,扭身去另一桌收拾去了。 毛大她爹揮手:“切,女佬家就是這樣,沾光不記得,吃虧能念一輩子。” 又問何元菱:“你要去縣城?” 何元菱點頭:“奶奶病了,家里屋子也要翻修,不然都過不去這個雨季。打算在鎮(zhèn)上講完這個本子,去縣城看看,能不能掙更多?!?/br> 毛大她爹眼睛一亮:“我們毛記茶水在縣城的鋪子,可不是我這個規(guī)模,是個正經(jīng)六開間的茶館,顧客盈門,要不要去我長兄的店里說書?” 哈,怪不得你家女佬要不服氣,這個差別的確大了點。 何元菱笑道:“若能這樣,自然最好,先謝謝老板了?!?/br> “不用謝,自從你來說書,我茶水鋪生意也跟著旺了不少,要說謝,我還得謝你呢。”毛大她爹又道,“說起來,我還不愿意你去縣城呢。” “也沒這么著急,我這本子還得講好一陣呢,只是 先打聽打聽縣城的情況,畢竟縣城不比鎮(zhèn)上。” 何元菱眨眨眼:“在鎮(zhèn)上,也是有了老板您這樣的好心人,我才這么順利,到了縣城,怕是要復雜不少?!?/br> “那倒是?!币活D馬屁拍得毛大她爹心中十分舒坦,“咱們縣太爺是新來的,總想著要干一番大事,前陣還聽說,把縣城的乞丐都給圈了一個地方,不許隨街乞討。這不是斷了那幫花子們的財路,差點鬧出事兒來?!?/br> “哦?后來呢?” “后來啊,聽說是縣丞和典史出面把縣太爺?shù)拿罱o廢除了,又出動了衙役交鋒數(shù)次,才總算給平息了。” 何元菱又點點頭,作恍然大悟狀:“哦,看來還是典史們對本地的情況比較了解……” 話音未落,聽到不遠處正在擦桌子的毛大她娘,重重地“哼”了一聲。 那聲音是鼻子里出來的,非常明顯,是嘲諷。 “老板娘怎么了?”何元菱問。 毛大她娘冷笑一聲:“他們啊,對本地情況當然了解,尤其是哪家有漂亮的姑娘,格外了解?!?/br> 何元菱心里咯噔一下,卻裝出驚訝之色:“何出此言?聽著不像好事兒?!?/br> “去去去,女佬家別在外頭胡說?!泵笏鶕]手,想讓老婆進屋里去。 可毛大她娘剛剛訴苦被說自己計較,本來心里就不服,這會兒又不讓她說話,她就偏要說。 拎著抹布,一屁古在何元菱旁邊的長凳上坐下:“何姑娘你不知道吧。去縣城啊,別人不要防,有個姓包的,你是一定要防、要死防!” “姓包的?”何元菱問,“是個什么人?我從未去過縣城,實在不曉得。” 溫河的小眼睛彈了一彈,向何元菱放出精光。 毛大她娘心里雖然不忿,卻也不敢過分放肆,看了看四周無人,低聲道:“縣衙的典史包樞光,我娘家侄兒,本來去年就打算娶親了,好好的未婚妻,被那姓包的狗賊看上,搶去做了第八房小老婆……” “竟有此等不講道理的事!”何元菱驚道。 溫河的小眼睛已經(jīng)垂了下去,完全望不見他的眼色,默默地續(xù)了一杯水,輕呷一口,聽何元菱“說書”。 24、干個大的 毛大她娘的侄兒名叫周向文,是永清鎮(zhèn)上周鐵匠的兒子。 雖然父親干的是打鐵的營生,這個兒子倒是斯斯文文,是塊讀書的料,去年入了童生,等著院試。 周向文與同鎮(zhèn)的張家姑娘從小訂了親,青梅竹馬長大,感情甚好。故此兩家商定,等來年院試過了,周向文拿個秀才,再來風風光光迎娶張家姑娘。 哪知張家姑娘去年秋天和表姐一同去縣城采買布料,走在大街上,好巧不巧被坐著轎子經(jīng)過的包樞光給瞧見。 要說這張家姑娘,美貌溫柔,的確是我見猶憐。可再招人喜歡,也是訂了親的姑娘。但包樞光不管,當即一份聘禮送到張家,倒也不算娶,是“納”。 沒錯,包樞光已經(jīng)有一個大老婆,七個小老婆,哪里還有資格再娶,只能“納”。 別說張家姑娘已經(jīng)訂了人家,便是沒訂,姑娘也不愿意去給人家當?shù)诎朔啃±掀虐?。當場拒絕,聘禮直接扔出了門外。 見張家姑娘態(tài)度如此堅決,包樞光怕強娶反而會激得姑娘自盡,那豈不是人財兩空? 此人狠毒便狠毒在不擇手段、牽扯無辜。 張家是開豆腐店的,包樞光私下命人過來買了豆腐,到晚上便稱自己吃了張家的豆腐上吐下瀉、極像是中了毒。 一幫衙差撲到張家,“搜出”帶毒的豆腐,以投毒罪名將張父投入大牢。 這于張家真是飛來橫禍。張家兒女眾多,都靠著家里這點豆腐營生過活,店鋪被查抄,父親眼看著也要被問罪,自然亂了方寸。 而周家也只是尋常平民,縱是花光了積蓄替張家走動,可上頭有包典史言之鑿鑿,求助無門,積蓄便也都扔進了水里,連個聲響都沒聽到。 張家姑娘走投無路,想想禍事全是從自己起,眼看著自家要家破人亡不說,還無端連累周家失了畢生積蓄。若再堅持下去,只怕周家也要遭殃。于是一封退婚文書送到周家,人卻自行去了包府。 后來,她父親倒是從牢里出來了。她進了包家,卻再也沒能出來。 周向文哪里肯服,寫了狀子向上遞,發(fā)誓要告倒包典史,為心愛的人申冤??墒敲炕貞?/br> 揣狀紙,還未走到省城,就被包典史的人半道截住,打得奄奄一息扔回周家。 卻沒想到,周向文看著斯文,竟是格外倔。 養(yǎng)好了傷,重新上路,再被截道打到半死,周而復始四五回。周家是真的怕了,就這么一個獨生兒子,打小讀書又聰明,一直引以為傲,這要被打死了,周鐵匠夫婦也只想跟著一起死了。 于是藏了他的路引,讓他不得出城門,方才安穩(wěn)了些日子。 說到這兒時,毛大她娘已是淚眼婆娑,扯著袖子一直抹眼淚,袖子上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 何元菱已是聽得憤怒不已。 那個天殺的包樞光,想來也是自己哪天說書的時候,叫他瞧見了,便生了歹念。且手段也一模一樣,若自己拒絕或反抗,下一步便是對付何奶奶,或者何元葵,總有辦法逼自己乖乖就范。 如今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