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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寒潭里站起來,“要么你上去,要么我上去。”男人笑彎了狹長的鳳眸,“在水里四個時辰,上去八個時辰,小貓,你自己選?!?/br>“……”冗長的沉默后,南塵沒選擇上岸,也沒接著盤坐。他走開了一些,撈起一捧寒潭水道,“就算是在寒潭里,也太慢了?!?/br>千年寒潭沉淀的靈氣確實非比尋常,對他的傷也有治療作用,但是過程太過緩慢。就算是一日四個時辰地修煉,按照這個速度,要想痊愈,多則一年半載,少則三五個月。“哦?嫌慢?”男人抬了抬眼皮,眉梢上挑,艷色暈染。下一刻,施施然坐在潭中的男人便出現(xiàn)在南塵的背后,炙熱的氣息噴薄在他的頸脖,“這好辦。”南塵還沒消化他那帶著愉悅上揚的尾音,就感覺到身后緊貼的不尋常的熱度。本就比常人體溫要高的溫度正在迅速變高,幾乎是眨眼之間,身后就像貼了一團燃燒的火一樣。他被燙得下意識要逃開,腰部卻被一只手臂緊緊攬著,接著那只手臂也變成了一圈火焰,他只覺得腰上箍了個火圈。周圍原本平靜的深濃白霧,突然平地而起,不知何處刮來的狂風將寒霧卷成冰雪的漩渦,一溜兒將南塵裹了進去。席卷的寒霧變成了最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往骨子里鉆。身后的熱度已經(jīng)彌漫開來,像一團烈焰,跟寒霧爭搶著要裹住自己。寒霧與烈焰形成了冰火兩重天,比方才單一的寒冷要讓人難以忍受萬倍。煎熬模糊之間,下顎被掐住,輕柔的吻像羽毛落在唇上,話卻冷漠地刮過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小貓?!?/br>☆、第九十三章南塵:這床好,睡著爽!冰霧兀自在頭頂席卷,烈焰在腳下炙烤,腳底是guntang的,冰水卻迎頭蓋下。冰火并未平衡、交融達到令人舒服的程度,而是將南塵的身體當作戰(zhàn)場一般爭搶。一陣刺骨的寒涼后又是灼人的guntang,一會兒將人凍得牙齒打顫,一會兒又仿佛油煎火烹。南塵咬破的下唇再次被手指掰開,這次他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指上。他有說要冰火兩重天嗎?這是要把他烤了再凍起來好上桌嗎?!男人的手指在他的齒關(guān)處動動,甚至無恥地就姿勢撥弄了幾下里面的舌尖,“愣什么呢?這就是最快的辦法了?!?/br>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丹田在不斷的冷熱交替中攝入了成倍的靈氣,被錘煉過的極寒或極炙的靈力凝實出醇厚,蓄著熱度的靈力淌過經(jīng)脈又被冷氣再滾一道,裂痕的愈合速度幾乎是成倍增長。南塵感受到這個速度,沒話說了,只得咬著那根手指頭堅持下來,自己作的孽自己吞。男人的周身都裹挾著火氣,一邊不在意地手指勾勾逗南塵,一邊捏著力度釋放火焰,在他堅持不住的時候稍降一些,等寒氣入骨了又升起來。指頭被咬得緊了,他便報復般的將溫度提上去,每一次都要去探南塵的底線,將人逼到絕處,再多一步便承受不住的時候,才褪下來。南塵身上一陣虛汗連著一陣,最后都不知是冷是熱了。男人施施然圈著他,嘴唇在頸脖邊輕吻,“這次一個時辰就行了。開不開心?”“……”回答他的是南塵磨牙的力度。“哈哈哈……”男人不以為然,手指放他嘴里頗有幾分享受,他圈住人腰的手捏捏對方手心,“本打算先讓你適應個十天半個月,之后再采取冰火療法,沒想到我的小貓這么積極上進,主動要求加快進度……看來是迫不及待跟我親熱了?!?/br>南塵咬著他的手指,慢吞吞吐出一個含糊不清的字:“……滾!”※※※※※※※雖說如此,第一天結(jié)束的時候,南塵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以前就算是徹夜打坐修煉,疲憊也不及這次的萬分之一。男人所說的一個時辰,確實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以后,等他整個人都脫力了,以為自己終于熬過了人生最漫長的一個時辰,男人笑著給他擦了擦汗,捧起人虛軟的手指親了一口,然后毫不猶豫地將人丟進了寒潭里——“真乖。獎勵你休息一會兒?!?/br>“……”猝不及防被扔到水里的人凍得一哆嗦,但手腳無力,撲騰了幾下都爬不起來,看著像一只落水的小貓,站不穩(wěn)還跌進去嗆了幾口水,看著好不可憐。男人拎著他領子給提起來,無奈又寵溺地拍拍他的背,“小貓?!?/br>然后不由分說,指印又結(jié)上了。原來所謂休息,便是繼續(xù)之前讓人痛苦不堪的寒潭修煉。但經(jīng)歷了冰火兩重天的錘煉后,只是坐在寒潭里確實是小兒科了,起碼比起在岸上要好許多。于是這樣反復的修煉、“休息”、修煉,循環(huán)下來,被從池子里撈出來放在石頭邊上的時候,南塵只覺從未有過的疲累感從四肢百骸里流涌出來。男人一低頭,哭笑不得地發(fā)現(xiàn)身下的人眼睛已經(jīng)閉起來,頭歪向一邊,呼吸已經(jīng)變得深長起來了。他搖了搖頭,在小鮫從王宮廚房找來的飯食中撿了碗粥,掌心溫度一熱,幾乎結(jié)上冰渣子的菜粥便重新冒起了熱氣。他用湯匙攪了攪,又從其余菜中挑了些rou末進去,捏開人下巴,一勺一勺地喂進去。睡夢中的人連吞咽都嫌累,那一直伸過來的勺子讓他煩不勝煩,最后忍不了地直接一巴掌拍過去,煩死了!要睡覺!被拍開的男人見他有些孩子氣的動作有些失笑,捏捏那只揮舞的爪子,用嘴替代了勺子,不容拒絕地一口口哺了小半碗進去。身下的人皺著眉抗拒,小聲地嗚咽,許是胃口不好,即使是王宮里御廚做的菜粥他亦難以吞咽,只覺胃里一陣翻騰。手指扣住后腦勺,有什么濕熱的東西一直口中攪著,他眉頭緊蹙,無意識地推拒,熱度卻又更深更緊地纏繞上來。全身都是酸痛的,即便如此,還要不停地掙動被扣住的手腕。男人都給他氣笑了,慵懶地抬眼,空出只手來一拍屁股,“眼睛睜不開,飯沒力氣吃,倒有力氣抵抗我了。”要這是南塵清醒的時候,早跳起來伸爪子,“士可殺不可辱誓”地誓要跟他大戰(zhàn)八百回合了,此時卻出人意料地安份下來。男人笑著搖頭,將人從冰涼生硬的石頭上搬到自己身上。枕了人rou墊子的南塵挪了挪,感受到身下的熱度,誠實地伸手伸腳,整個扒住了下面的男人。唔,熱熱的,好舒服……這床哪兒買的,睡著好爽……他的臉貼著男人溫熱的胸膛蹭了蹭,給他墊著的男人好像還見他舒服地咂了兩下嘴。給逗樂了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將手指擱到了那兩片薄薄的唇瓣上,平日里總是冷硬地抿著,被手指摩擦過后倒是變得鮮紅,顏色潤澤而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