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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三叔熬一碗散淤的湯吧…… 次日錦華堂晨省,周鶯捧著新做的衣裳含笑進(jìn)來,一聲“祖母”還沒喊出口,她就驚得怔住了。 顧長鈞陪老夫人坐在臨窗炕上,淡淡地回過頭來。 陽光透過窗隙照進(jìn)來,柔柔地灑在他半邊臉上,給那冷峻的面容鍍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他視線停留了一瞬。只一瞬。 周鶯收住笑容,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一旁的春熙,規(guī)規(guī)矩矩地屈身下去行禮。 老夫人笑著朝她招手:“過來丫頭?!?/br> 周鶯遲疑地瞧了顧長鈞一眼。 老夫人拍了下顧長鈞的胳膊:“瞧你把孩子嚇得,還不說句話?” 顧長鈞握拳湊唇咳了聲,淡淡道:“嗯,起來吧?!?/br> 周鶯低低應(yīng)了聲“是”,方直起身走近了,從嬤嬤手里接過參茶遞給老夫人,輕聲輕語地道:“祖母晚上睡得好嗎?” 老夫人抬起臉來和她說話。外頭光線愈發(fā)強(qiáng)了,陽光透過窗扇照進(jìn)來,照在人的身上,在地上映下濃重的影。 他半垂的視線落在那影子上。 纖長的顫動的睫毛,單薄的肩背,掛著鐲子的纖細(xì)的手…… 他恍然能從這影子里頭勾畫出她鮮活的樣子。 昨晚的一切若是不曾發(fā)覺,將來這人兒當(dāng)真嫁去了寧家,她會哭吧?像那晚在書房他看見過的水洗過的紅腫的眼。像被他斥責(zé)時委屈落下的淚。 顧長鈞思及此,猛然怔住了。 他這是在干什么。婆婆mama的關(guān)心起這些事來了?他更在乎的不應(yīng)該是寧家敢背著他給他上眼藥嗎?不是該怪罪寧洛這廝不識抬舉? 又關(guān)這女孩子哭不哭什么事了? 顧長鈞非常不自在地咳了聲,然后站起身來。 周鶯和老夫人的談話夏然而止,周鶯錯愕地瞧著顧長鈞,以為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引他不高興了。 顧長鈞行禮:“兒子外頭還有事……” 老夫人忙道:“你去吧?!?/br> 周鶯蹲身恭送:“三叔慢走?!?/br> 顧長鈞跨步走出去,在廊下穿了氅衣。 攤開手掌,細(xì)細(xì)的黏膩的汗,屋中不知怎么,讓他覺著熱的難捱。 他立在廊下吹了會兒風(fēng)才好受些。 屋里頭喁喁低語,不知老夫人會怎么和她提起暫停和寧家議親的事。 顧長鈞嘆了口氣,拾級而下,忽聽隔窗傳來一聲極低極低的抽泣。 他忍不住回頭朝窗口瞥了一眼。 周鶯跪伏在老夫人腿上,肩膀抖動,低低地哭泣著。 老夫人抬手摩挲著她秀發(fā),喃喃道:“那寧家不懂規(guī)矩,這樣叫你沒臉,虧得你三叔早知道,若就這樣把你嫁過去,以后糟心的事更多,你別難受,這事黃了就黃了,黃了更好,那姓寧的哪里配得上我的乖孫女兒?” 顧長鈞無聲地離開了。 寧太太上門求情,來了幾回,都被擋了回去。后來寧老爺也上門,要求見顧長鈞?;槭虏怀?,卻不能把仇結(jié)下了,把錯推到孩子不懂事上頭,自己舍臉面低個頭,一朝為官,顧長鈞總不能打他的臉? 想的很是周全,還請了兩家共同的朋友從中說和。 但寧老爺沒想到的是,顧長鈞的態(tài)度這樣差。 將他送的禮原封不動退回來,連散朝時他當(dāng)面迎上去打招呼都不理會。 很快兩家嫌隙就被瞧了出來,顧長鈞如今勢頭正好,誰人不給他幾分薄面?寧老爺很快就嘗到了被跟紅頂白的滋味。事情被羅百益知道,自然也沒替他們保密的道理,寧家家教不嚴(yán),幼子和表妹未婚成孕。且有了身孕后,寧家嫌貧愛富不肯負(fù)責(zé)。向來這等風(fēng)月事就是最容易傳揚(yáng)出來的,更何況是高門子弟犯了這種錯,一時鬧得街知巷聞,寧家太太都不敢出門見人。 沒多久,寧濯在戶部的差事也丟了。寧老爺苦惱不已,外頭處處受氣,回家也不好過,寧太太為著他收留王婉玉的事很是惱怒,將寧洛被王婉玉迷惑全怪在他頭上,夫妻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寧洛不敢在家,托庇儲澤一上門將他帶了出去,打聽到王婉玉的下落就離京追了上去。 周鶯的婚事沒議成,她倒松了口氣。可家里上上下下開始對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么事觸了她的忌諱。 這天顧長鈞散值早,周鶯記著他的傷,早備了湯羹溫?zé)岷蠼o他送到柏影堂。 顧長鈞在和幕僚議事,聽北鳴傳報了,就轉(zhuǎn)過頭來瞧了眼窗外。 不過就是這么一個細(xì)小的舉動,下頭坐著的幕僚卻都有些吃驚,他們互相打了個眼色紛紛起身告辭退了出去。 顧長鈞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周鶯已捧著湯進(jìn)來了,身后跟著的落云退了下去。 日暮沉沉,天際泛著灰藍(lán)淺紫的顏色,她也穿了身藍(lán)紫,少有的鮮亮,襯得整個人越發(fā)靈動幾分。手上戴著那碧玉鐲子,還是上回他叫人送去給老夫人、老夫人又轉(zhuǎn)贈給她的。顧長鈞隨意瞟了一眼,繡著紫藤花枝的袖口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掛著的玉鐲空蕩蕩的。 這手真是細(xì)…… “三叔?” 柔婉的聲音叫他抬起眼,視線落在她明艷奪人的面上。 櫻桃小口,未施朱而泛赤,鵝蛋臉,未傅粉而透白。 還有那雙水光盈漾的眼,長長的秀麗的眉。 不知緣何,顧長鈞忽然覺著屋里頭悶熱得他快喘不過氣。 作者有話要說: 顧長鈞想:這手真是細(xì),不知握上去是什么滋味…… 通宵補(bǔ)更,雙更合一奉上。近來加班比較多,更新不穩(wěn)定,對不起大家,沒更的都會補(bǔ)上的,相信我,嚶嚶嚶。 ☆、第 15 章 寶香樓二樓雅間,羅百益和幾個狐朋狗友一塊兒喝酒。 席上每人身邊都擺了兩個美婢,請了如今最叫座的花魁娘子唱曲兒,席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羅百益飲了半壺瓊漿,酒意半酣,驀地臂上一暖,陪侍的小婢軟軟地靠了過來。 羅百益下意識朝她看去,只見小婢不過十五六歲年紀(jì),生得嬌俏可人,肌膚白滑勝雪,一襲水紅輕紗衣裳,露出一截白凈滑膩的肩頸。 羅百益瞇了瞇眼,身子一傾,避開了美人兒。 小婢有些尷尬,借斟酒掩飾了動作。待她坐正了,羅百益已站起身。 他拱了拱手:“諸位今兒的酒錢都算我賬上,先走一步,你們慢慢玩兒。” 幾個友人都十分訝異,一個道:“羅少最近是怎么了?每每出來都掃興,不給我們面子,也得給虞姑娘點(diǎn)面兒啊,哪有才來就走的道理?虞姑娘曲子都沒唱完呢。” 虞姑娘就是那彈唱的花娘,才貌雙全,在京中頗有名氣。 換在從前,羅百益最喜此等場合,這些日子厭倦起來,坐不到一會兒就想離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