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臨時成為家長的兩個男人時不時會去看看他。

因為來回太多次，最后費斯頓拉著風(fēng)展諾，“今天也沒什么事，別做你的運動了，過來吧?！?/br>
他向他伸出手，兩個人一起躺到床`上，就在尼爾非睡的大床兩側(cè)。

感受到床墊的凹陷，發(fā)燒的孩子夢囈了幾聲，風(fēng)展諾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午后很安靜，已經(jīng)用過午飯，除了尼爾非的感冒和發(fā)燒，眼前似乎沒什么必須解決的大問題。

費斯頓的手臂從尼爾非的頭上越過，“過來點?！?/br>
聽到壓低的聲音在空氣中微微震動，風(fēng)展諾半靠在床`上，收回目光半閉著眼，“別在這里招惹我，你想把他吵醒嗎？”

“他不會醒來的，他吃了退燒藥?！辟M斯頓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語調(diào)更加低沉，卻笑著說，“還有，我只是想這么抱著你而已?！?/br>
看到費斯頓揶揄似的笑臉，風(fēng)展諾猛的靠過去，捧起他的下巴，低語，“但我想的可不是一個擁抱?！?/br>
在尼爾非的頭頂上方，一個溫?zé)岬奈沁M行了很久，溫暖而熱烈，費斯頓收緊手臂，兩個人都往對方那頭傾斜著身體，這個吻就像發(fā)燒了般充滿熱度，卻沒有激烈的焚燒開來。

尼爾非就在他們中間，這點他們誰都沒有忘記，所以只是延續(xù)著這個吻，延續(xù)唇齒間的感受，時鐘慢慢走動，一個指針一個指針，像蜘蛛優(yōu)雅的邁著長腿，一切都很安靜，除了親吻。

一個普通的午后，指的就應(yīng)該是今天，暫時沒有危險，也沒有不知名的敵人的陷阱。

“總有一天我會離開聯(lián)調(diào)局，那時候如果你也不是殺手，你會想去哪里？”仿佛有看穿人心的本領(lǐng)，又或是默契這個詞的可怕之處，費斯頓問出了風(fēng)展諾剛才想的問題。

“地方太多了?！笔直劭吭谠谀釥柗堑恼眍^上方，放松的手指碰到費斯頓的，無意識的摩挲著，“我現(xiàn)在還不想去考慮?！?/br>
頓了頓，他輕笑，“我不讓自己考慮?！?/br>
誰知道一個殺手能活到什么時候，費斯頓似乎從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自嘲，淡淡的，無所謂的，將來那不是一個殺手需要考慮的東西，他們總是活在當(dāng)下。

他只回答了一句，費斯頓也沒有再問，他握住了他的手，像是占有般纏住他的手指，緊貼他的手心，皮膚在枕頭上方碰到床單，發(fā)出細微的摩擦聲。

當(dāng)時尼爾非還聽不懂，也不明白這番對話背后有多少沒有說出口的復(fù)雜情緒，他只聽見輕輕的聲響，現(xiàn)在回想到那天，他才懂得費斯頓當(dāng)時的感受。

當(dāng)時的他應(yīng)該是睡著了，在睡夢中聽見他們的對話，也可能是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他能從周圍感覺到人的熱度，但發(fā)燒讓頭腦昏沉，他閉著眼睛，又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像在做夢。

他不該記得那么清楚，記憶里的畫面卻如此真實，仿佛親眼所見，而事實上他只是聽見而已。

風(fēng)展諾翻身下床，床墊彈起，然后又恢復(fù)了凹陷，他回來了，有股威士忌的味道，還有杯子的玻璃聲，“來一點嗎？”

酒杯里倒了半杯威士忌給費斯頓，風(fēng)展諾慵懶的靠在床`上，“我喜歡微醺的感覺，不過很少讓自己這么做，那太危險了。”

“有我在你可以放心的去醉。”床墊動了動，費斯頓似乎在笑，很有厚度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像是在天邊，“反正今天你什么都做不了，我既然要看著他，再多看著你一個也沒什么關(guān)系?！?/br>
“這可是你說的?！迸e杯，風(fēng)展諾笑著喝下一大口。

“是我說的?！本茲n從唇邊淌下，費斯頓的手指從他唇上擦過，不錯的威士忌的味道，還有一些來自風(fēng)展諾唇邊的余熱。

他的酒量很好，好到除了起初佯裝的醉意之外，費斯頓再也沒有見過他喝醉的樣子，保持清醒不是難事，難的是永遠都保持清醒。

威士忌的辛香慢慢散開，殺手放松心情，倚著身旁的警官，慢慢的的喝著，他不急于讓自己醉，而是享受這個過程，空調(diào)的溫度早就被調(diào)高，酒精也發(fā)揮著作用，頭上微微冒汗，整個人也懶洋洋的。

“夠了，過來躺一下?！毕铝舜玻M斯頓繞到另一邊，把微醺的殺手?jǐn)埖綉牙铮米呔票?/br>
時鐘還在滴答滴答的走動，床墊摩擦發(fā)出的聲響細微，在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里，尼爾非再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那兩個人似乎也睡著了，空氣里只有平穩(wěn)的呼吸聲，又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又要沉入睡夢中。

從沒關(guān)緊的窗戶里吹來一絲微風(fēng)，午后的陽光淡淡的，時間是混沌的，一片安寧。

“我愛你?！庇腥碎]著眼在床`上說。

“我也愛你?！庇腥诉@么回答。

就像一句問候的話語，他們的對話并不激烈，平淡的，沒什么特別，但偏偏至今都令人難以忘記，那個午后，除了威士忌的香氣，還有水果的甜味散布在空氣里，尼爾非還記得當(dāng)時他往被子里鉆了鉆，仿佛所有的噩夢都遠去了。

番外：真實還是夢境

后來的日子很短暫，他沒有在那個家里住太久，也沒有更多的機會嘗到那兩個人一起做的晚飯，想想那個場景吧，在表面的寧靜下，許多暗涌一觸即發(fā)，就是在這種時候，他們還會有心情在家做飯，仿佛他們都對那可能要到來的風(fēng)雨毫無感覺。

仔細回想，也許那是源于他們的自信，又或者只是出于某種簡單的考慮，只為了讓某個人多體驗一下尋常的家居生活。

越是去回憶，當(dāng)初留下的感覺就越是強烈，好像昨天才發(fā)生過，尼爾非.格蘭坐在車?yán)锶滩蛔￠L長吸了口氣，閉著眼，他放任自己沉浸在兒時的記憶里。

記憶中，除了的樣貌，他還記得在伊恩身邊總有著緊張的氣氛，只要長久的停留，就能感覺到。

那是不自覺的，即便是他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看報紙或是躺著休息，也總會透露出一股緊繃感，仿佛隨時隨地都會拔槍而起，只有在另一個人靠近的時候他的神情才會有明顯的放松，當(dāng)然這并不明顯。

現(xiàn)在回想他才會從記憶中的畫面中理解到那是放松，同樣是微笑，但那是不同的。

而費斯頓.凱達呢，他也有大笑的時候，兩個人在客廳切磋格斗技巧，看到伊恩被他暗中放的障礙物阻撓，沒能及時作出反應(yīng)，那一瞬間他把他的雙手反擰按在沙發(fā)上，聽見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