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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概是四位之中最為厲害的。其次應(yīng)該是無間師伯。初言師伯和了時師叔都太過疼愛弟子,且收徒也多。因此,大半不肖的修行者都出自池陽和獻辰。”黎唯淡淡笑著應(yīng)道:“的確,老師接納所有人進入圣宮修行,也從不懲罰弟子。有不少人尊敬他的德行,也有不少人誤入歧途?!?/br>“修行者若學(xué)了邪術(shù),逐出圣宮即可麼?”洛自醉略加思索,問道。“不,逐出圣宮是懲罰之一。另外還須按修行的能力或處死,或廢除靈力,或軟禁。不過,據(jù)說不少人都逃出去了,而後自生自滅。邪術(shù)的報應(yīng)來得很快,撐不過十年。但,銀發(fā)之人或許是例外。”黎唯回道。所以,搖曳的結(jié)局仍然是不確定的麼?洛自醉陷入了沈思。重霂倏地輕聲道:“四座圣宮里都保存著邪術(shù)卷軸,合起來才完整。師父說過,若習(xí)了整四卷,在此人被妖魔殺死之前,大概無人能敵。”“她應(yīng)當(dāng)很想要這四卷,但不可能罷。且不說她盜不出來,若已經(jīng)學(xué)完了,又何苦藏著避著?”洛自醉搖首道。重霂牽起嘴角,有些詭秘地笑了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br>這笑容實在意味深長,洛自醉不禁挑起眉:“重霂,你要去拿邪術(shù)卷軸?”應(yīng)當(dāng)說,是去竊取卷軸罷。重霂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瞟向黎唯:“拾月君能幫我麼?”黎唯并沒有猶豫多久,應(yīng)道:“好罷。的確,若不看看那卷軸,就不能找出她的弱點。”沒想到連黎唯也認同如此大膽的行為,洛自醉無奈點頭:“重霂,你別忘了,此事要是讓閔衍國師知道了……”重霂登時煞白了臉,咬著牙道:“我不是要學(xué),只是看看罷了。況且,這都是為了對付墮入魔道的修行者,算不得壞事?!?/br>看來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容不得更改了。洛自醉只得嘆道:“千萬著意,小心行事?!?/br>輿轎繼續(xù)平穩(wěn)地前行,洛自醉復(fù)又望向圣宮。倏然,附近掠過數(shù)條黑影,速度奇快,一瞬間不見了蹤影,猶如幻覺一般。挑了個不錯的時機。知道入圣宮不能帶利器,所以才選擇今夜行動麼?看來,汝王身故的消息,搖曳早便傳出去了。不過,來時的施術(shù)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多影響──搖曳怎會浪費力量?難道那不過是幌子,用以降低他們的警惕?這回才是含著無數(shù)殺機麼?不,若是搖曳置下的陷阱,絕不可能如此簡單。到底其中有何深意?來不及細想,輿轎輕輕一晃,落在地上。騎衛(wèi)營侍衛(wèi)舉劍迎了上去。與此同時,轎兩側(cè)傳來破風(fēng)之聲。洛自醉心念微動,堪堪避開上百枚暗器。好好的轎子多了無數(shù)窟窿,也恰讓轎內(nèi)人看清了周圍的局勢。只來得及向外掃一眼,轎頂便被劈開來,幾柄閃著寒光的刀重重砍下。洛自醉和黎唯躍至轎外,重霂徒手抓住刺客的刀,瞇起眼一笑,刀身剎那間化為碎片。刺客似乎有些驚駭,連退了數(shù)步,而後從腰間抽出軟劍,轉(zhuǎn)身朝洛自醉刺去。洛自醉輕點雙足,斜身往後退避:“與上回同樣的招式?!彼皇撬麄兊膶κ帧?/br>黎唯輕甩袖子纏住他的臂,帶著他躍上附近的高墻,隨手拂開四方飛來的暗刃:“洛三哥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攻下了那幾座殺手山莊?!?/br>“那些不過是送給我們的罷。”“好一招金蟬脫殼之計?!?/br>黑衣人愈來愈多,與侍衛(wèi)們廝殺起來也毫不遜色。重霂被一群人圍在早已殘破的轎內(nèi),抽身不得。眼見他滿頭銀發(fā)都染上了血,洛自醉奪過一柄劍,運氣投過去。劍徑直插入一名受傷刺客的頸部,鮮血噴灑而出。重霂拔出劍,收了笑意,戾氣頓生。熱浪。取得劍後,重霂如虎添翼,洛自醉略微放心了些。倏然,他覺得身後涌來的熱度有些奇怪。什麼地方失火了麼?他突地轉(zhuǎn)身,便見遠處的云王府起了大火,燒紅了半邊天空。“人不在,放火又有何用?且,入陣之後,火也容易滅?!崩栉ǖ?。洛自醉恍若未聞。火并沒有滅,反而燒得愈來愈旺,映得夜空猶如血染過一般。濃煙滾滾。煙……嗆人的煙,為何離得這麼遠也能聞見?意識漸漸褪去,而那火焰竄得更高,無數(shù)炎矢朝他們疾射而來。身畔著了火,周圍也成了一片火海。洛自醉忽然有些困惑和不安。他似乎還在圣宮……不,沒錯,他還在圣宮里,剛剛自偏廳走出來。但為何四周都是火?無極分明沒有大礙,即將醒過來,這時候怎麼會走水?國師們不是還守在他身邊麼?搖曳!果然是你!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你已經(jīng)輸了!情劫絕不能,絕不能應(yīng)驗。火勢更猛了,焰舌隨風(fēng)起舞,炙烤著他的臉孔,身體,和神經(jīng)。不安盡數(shù)化為恐懼,他有些無措地四處巡望。誰會使水靈力?後亟琰,皇戩……在哪里?誰來滅火!誰來救那人!他還陷在火里,為何卻沒有人察覺?!隱隱地,自火場內(nèi)傳來痛苦的呻吟。無極醒了!由不得他驚慌失措了!洛自醉迅速將外袍脫下,泡在水洼里浸濕,而後披在身上,疾步走向偏廳。一個人拉住了他。他急切地回首望去,卻是初言。初言素來淡然的面孔蒙上了一層沈痛:“四公子,這便是劫數(shù)?!?/br>“你不是曾說,劫數(shù)是可以化解的麼!”“三劫之中,此劫最為危險,終究化解不開。你不也明白麼?情,乃是人最難舍之物,愈是情深意重,愈是難解難分,便愈是在劫難逃?!?/br>“身為異世使者,我只能給他帶來此劫麼!”他從彼世來到此世,改變了這個世界,難不成也改變了無極的命運?!“初言國師,放開我!”赤紅的焰舔上他的手臂,疼痛蔓延。只一點燒傷便疼痛至此,火里那人的痛苦是他的千倍萬倍,又如何能忍受?而他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他受此煎熬?早知如此,無極,我便該絕了你的念,了斷你的情。寧可你我分離,行同陌路,寧可孤獨一世,也好過目睹你在烈火中死去。掙脫初言,他遮住口鼻,闖入火中。燃著的幕布和木屑不斷地往下落,遮住了他的視線,燒穿了他的衣裳。煙霧迷了他的眼,阻了他的呼吸,隔絕了他和他。除了性命,我什麼都能為你付出。所以,我應(yīng)當(dāng)早些離開你。眼下已經(jīng)太晚了麼……“咳咳,無極!無極!”終於,他找著了他。然而,石榻上的人卻早已成了一個火球。他肝膽俱裂,奔過去想要撲滅他身上的火,卻怎麼也撲不熄。皮rou燒焦的味道占領(lǐng)了他的意識,他仿佛沒有感覺到手上灼燒的痛楚,輕輕撫摩著那人的臉龐。“無極,你醒了?”那雙眼眸應(yīng)聲睜開,已燒得變形的嘴唇艱難地微微張了張。“……”“你想說什麼?別說話,我這便帶你出去?!?/br>溫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