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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唯一可供謝知非學(xué)習(xí)的對象,這條路最初的時候也不被人看好,此時說出來怕是沒人會信星星之火一旦形成氣候便可成燎原之勢。謝知非的目標(biāo)并不是王家,而是神州,待明教的理念真正傳遍神州的時候,明教便四處起義,局時必定聲勢浩大,若能連成一片,那便極其駭人。只是這道理太難懂,而謝知非知曉,不過是因為他提前看到了那個結(jié)果。謝知非換了的這個說法,周書生等人倒是一片贊譽。對于他們來說,屬于自己的土地便是好東西,即便這土地沒有過戶的手續(xù),可這城鎮(zhèn)都沒人了,去哪兒過戶去。——拿到手里了,就是自己的。“……”燕南天見謝知非撥開及腰的野草往山上去,皺了皺眉跟上去。眾人好不容易登上王母觀的主峰,昔日游客鼎盛的王母觀此時早已人去樓空,破舊的寺觀里空蕩蕩的,鋪了厚厚的一層塵埃,還好許多處出現(xiàn)破損。而在王母觀內(nèi)廂房里,還能看到不少平整躺著的枯骨,可見這里曾是治瘟疫的一處地方,只是瘟疫太過兇猛,最后這里的人都離開了。眾人將王母觀內(nèi)枯骨埋了以后,將四周打掃干凈,這才占時住了下來。燕南天看著觀眾已經(jīng)入了夢想的周書生等人,對同樣未曾休息,站在峰頂吹冷風(fēng)的謝知非問道:“教主接下來如何做?我們在這里,四周消息并不靈通,糧食補給都很難?!?/br>謝知非自知白日那番話可以瞞過周書生等人,卻很難瞞得過燕南天:“山下良田荒蕪,待為眾人劃分土地之后,糧食補給可以自產(chǎn)。消息停滯無需擔(dān)憂,初期我們并不需要如何靈通的消息,我們不知道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很難知道我們,這是件好事?!?/br>“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將光明頂?shù)碾r形建出來?!敝x知非肯定道:“我們需要讓天下的人都知道,明教光明頂,在這里?!?/br>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盛世之時一兌一千的比例在這時候早已變了,謝知非包裹里萬萬計的黃金,在這時候便水漲船高。以謝知非在淮南道的聲望,當(dāng)謝知非創(chuàng)明教修光明地的聘工消息在各城鎮(zhèn)發(fā)出去之后,在謝知非聲望和重金雙重誘惑下,不管是木匠還是石匠,都愿意跑十里荒蕪,到王母觀這里來干工。修建大型門派建筑這事,以往謝知非都是交給別人去辦,然而這一次,燕南天比謝知非還要一抹黑,在這件事上不頂用。而即便謝知非將周書生等能識得一些字,懂得一些的人提拔起來,依舊不能緩解謝知非的忙碌。即便有陸危樓等人根據(jù)王母觀山的情況,點燈熬夜設(shè)計好的華麗圖紙被謝知非畫了個大馬叉然后給陸危樓返回去:難怪明教會被被天子盯上,這華麗的設(shè)計是得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這是一塊肥地,被打了也是活該!否決了陸危樓的建議之后,錢再多細算下來也不夠用的謝知非直接拉著人說:“能省則省,能簡則簡,只要住進去不漏水漏風(fēng)日曬雨淋就好,雕花石刻之類的便算了。”一群匠人看謝知非就如同看病人一般:你舍得那么多錢叫我們來干工,還是一天一結(jié)的工,你怎么的就舍不得多花點銀子雕花刻石!然而雇主怎么說就怎么做吧,眾人一陣咕噥:這謝教主該不會真的和明教那些人誦的教義一般,一心為公,不謀私利?可若真是如此,那便很好理解為何這般節(jié)儉。可是即便簡陋到如此地步,謝知非依舊被瑣事纏身,再一看身邊,提拔起來干活的周書生等人已經(jīng)徹底倒下。待謝知非他們終于暈頭轉(zhuǎn)向?qū)⒐饷黜斀▉沓跻婋r形的時候,又是幾個月過去。此時不那么忙綠的謝知非終于想起來下一步該如何,忙叫來燕南天,將自己的欲派人去河北道修堤的想法同對方說了一遍。在燕南天的心中,無論是謝知非帶人來著荒郊建光明頂,還是說現(xiàn)在將本來就不夠的人手分去別的地方修堤,都是浪費時間和精力:“教主確信要遣人去河北道和河?xùn)|道修河堤?”見謝知非點頭,燕南天忍了數(shù)月之后終于忍不住,對謝知非大聲質(zhì)疑道:“教主既然意欲明耀九州,此事就應(yīng)順民義,揭竿而起,趕走魚rou百姓的王家,逐鹿中原求早日平定天下讓明光圣火照耀九州才對,怎么還要讓人跑那么遠去河北道!”燕南天的話在大殿中回響,佇立在大殿圣火之前的謝知非靜靜的看向大殿中的巨大銅鏡。通過圣火四周的銅鏡,火焰的光芒被折射入頂上蒼穹,若是到了晚上,這便是一道通往九霄的光柱。“燕兄,我原本以為你明白何為明教,這才邀你為我明教護教法王。”謝知非自然明白燕南天的話是對的,以他的本事,出錢養(yǎng)兵推了王家,隨后席卷左右并不很難。只是如此一來,日后必然會陷入朱重八那樣的情況,當(dāng)天下平定之日,在并不信明教的諸人眼中,明教不是信仰,而是一種工具。那時候,為了穩(wěn)定,不由別人說,謝知非自己便會動手將明教例為禁教。不能讓這件事發(fā)生的謝知非自然得選一條更難的路,走得更慢更坎坷一些:“你誦了那么多遍的教義還不明白為何我如此做,那你便在圣火之前再誦一次?!?/br>雖然不明謝知非為何這樣,燕南天到底還是照做了,“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勞……飄零無助,恩澤萬物,唯我明教……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熊熊圣火,焚我殘軀……”誦玩一遍,燕南天看向謝知非,然而謝知非面上似乎并不滿意,不但不滿意,還很生氣:“若是法王還不明白,便再誦一遍,請法王用心對著圣火,誦我明教教義!”“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光明慈父,知義知情,啟我澄心……憐我世間,魔塵岔染,除惡揚善,唯我明教……”“……凡我弟子,同心同勞……憐我世人……光明慈父,知義知情,啟我澄心,蘇我明性……妙音引路,無量凈土?!?/br>……“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一遍又一遍,第一遍的時候燕南天心中郁氣滿滿,但第六遍誦教義的時候,燕南天似乎有些明白,在第十次的時候,剛起了頭,燕南天便沉默不再誦下去、不管多少次,教義總能讓燕南天感動其中心懷蒼生的悲憐,然而燕南天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誦之便忘。那些憐我世人的話,雁南天原以為自己做得到,然而卻在關(guān)鍵的時候被他拋在腦后,舍本逐末。見燕南天沉默,謝知非側(cè)身看向?qū)Ψ剑骸翱磥矸ㄍ跏窍朊靼琢??!?/br>明亮的圣火映在謝知非的身上,似乎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火焰之中,燕南天不知燃燒的到底是謝知非,還是謝知非身邊的圣火,只知此時的謝知非讓他不敢直視。平靜語氣之下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