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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岐山一帶隱蔽, 三年時光, 軍事配備都還不成熟, 主養(yǎng)馬練兵, cao練的教官多, 能堪守城的將領(lǐng)少,恰薛宏泰來岐山與拓跋家會晤,這次謝墨急召周邊州郡的行臺軍來攻, 薛宏泰一人要堅守東、西兩道城門的防線,簡直分身乏術(shù)。 在薛宏泰一人苦力支撐、無以為繼時, 襄王世子慕容熙拿到兵符,領(lǐng)兵入駐西門。薛宏泰是漢人,有種族偏見, 對胡人一直抱著有勇無謀的輕視,哪怕慕容熙有跟謝墨齊名的少年英才的名聲。一開始對慕容熙的插足表質(zhì)疑和觀望狀態(tài)。 不到半個時辰,慕容熙有條不紊的指揮兵卒,投火油、檑木,燒毀云梯, 并迅速召集工程兵不斷修繕城防,有效的抵制了謝軍的進攻。 兩頭跑的薛宏泰暫且認(rèn)可了這位胡人的能力, 丟下了西門這邊, 專注去守東門。 兵法云,得一虎將勝得十萬雄兵,眼下境況便是如此。岐山兵卒得慕容熙引領(lǐng)后,威力倍增, 甚至開了城門,入垓心同謝君正面抗戰(zhàn)。 戰(zhàn)局發(fā)生了逆轉(zhuǎn)。謝虞形色匆匆快步入帳,匯報外面的情況:“少主,岐山里的兵卒傾巢而出了,我們調(diào)集的人根本不夠!萬一被他們的人突圍出去,大后方是北方士族,我們保不齊占領(lǐng)不了岐山,還被對方連鍋端……但現(xiàn)在撤走的話,已經(jīng)打草驚蛇,誒?!?/br> 他心有怨艾不敢說,他不說,想必少主也明白,他們的攻打的時間過早過急! 在他們的計劃中,應(yīng)先奉以財寶買通岐山內(nèi)的將領(lǐng),拿到他們內(nèi)部自制的官印、文書等罪證,得到這些有信服力的東西,再去各州郡調(diào)兵遣將,一次性將岐山一窩端。再快馬回后方建康皇宮稟報,大張旗鼓的從建康調(diào)兵,剿滅叛賊,先斬后奏,不給喬家任何辯駁機會,斬草除根。 穩(wěn)打穩(wěn)扎的計劃,如今變成了,一支整軍分散,有去捉拿岐山大將及其家人的,有去聯(lián)系郡守調(diào)集兵馬的,還有少量安置在馳道,防止喬家搬救兵的,因兵量分散,效果微乎其微。 這一切,在謝虞的揣測中,都是因為阮妙言的失蹤,使得少主方寸大亂。他們發(fā)現(xiàn)阮妙言遺落的首飾,是在離鐘離郡不遠(yuǎn)的地方,唯有岐山隱藏的軍事力量,能躲過謝軍的勘察,把人藏得密不透風(fēng)。少主是為了援救阮妙言。 可阮妙言是他弄丟的,故而謝虞對打亂的軍事計劃頗有微詞,也不太敢表露出來。要是他將人看牢一點,這倉促的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 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謝墨一字不漏的聽完謝虞匯報的慘烈情況,沒有分毫動搖攻城的決心,對著沙盤觀察地形,“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臨機應(yīng)變,才是兵法的至上精髓。書上教出的將領(lǐng)都是傻子。阮姑娘既然被他們抓走,她到謝家寄居并不是隱秘的事,有人看到她,必會猜測謝家人在附近。現(xiàn)在不攻,難道等敵人做足了準(zhǔn)備才攻?” 他說得輕描淡寫,不帶半分兒女情長,謝虞有些疑惑了,也許少主真的不是感情用事,而是胸有丘壑? 謝虞豁然開朗,登時找回了幾分信心,昂首待命:“少主,我們不停的攻城,損失嚴(yán)重,岐山偌大的基地,里面的存糧肯定不少于一個月的,我們的人遠(yuǎn)道而來,是沒辦法跟他們打消耗戰(zhàn)的。一旦我們松懈,他們就有可能突圍去找人支援?,F(xiàn)在下一步該怎么辦?” 謝墨沉吟片刻,推開沙盤,站起來:“你監(jiān)守在此,我親自去一趟烏巢?!?/br> 說罷,他去箱籠邊,翻找出行縢、護心鏡、鎖子甲,還有他一貫佩戴的軟劍,一一穿到身上。搖身變成了一位殺伐凜凜的威武少將。 謝虞想了半天,“烏、烏巢?那是喬家的一座中型鹽礦地,去那里做什么。” “找援兵。” “啊?!?/br> 都是喬家的人,找援兵還是找仇人?謝虞還沒問出口,一抹鐵甲銀鎧、凜風(fēng)喝喝的身影從他面前卷了出去。 兵法有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謝墨僅領(lǐng)五百鐵騎星夜感到烏巢,不動兵交戟,親手書信一封,綁到箭矢上,射入烏巢城內(nèi),并令將士一字排開,做接應(yīng)姿態(tài)。 信上寫滿了喬家人凌虐民工的罪行,以及鼓動大家反抗,逃出來者皆有謝家安置云云。 這封信猶如星火燎原,迅速點燃了所有民工被喬家壓榨殘害的不滿的噴發(fā)。他們在礦地工作不止是沒日沒夜的cao勞,更被玷污了人格cao守,譬如他們的子孫,有些還是總角孩提,就被監(jiān)工強迫為孌童取樂,慘無人道。 礦地民工因被長期的奴役,在上級看來,已是被他們摧毀心志的傀儡,所以布置在礦地的軍事力量是很薄弱的。 在被一封解救信吊起憤慨激情后,數(shù)萬民眾集結(jié)起來,cao刀拿棍的闖入府衙,把當(dāng)?shù)乜な亟o五花大綁了,情勢越燃越高,途中順道宰了一幫平時對他們吆五喝六的監(jiān)工,雪仇恥恨。隨后大開城門,夾道歡迎衛(wèi)漢侯的到來。 民眾集結(jié)起來有這般毀天滅地的力量,為什么之前不起來反抗?因為法字壓頭!他們俱是以前窮困了,自愿簽賣身契,或是被喬家人強行簽契的奴隸,一旦逃了出去,終究會被押回來,以喬家的勢力,也沒人會管他們遭不遭凌虐,逃,就是死罪。 這回不同了,有大名鼎鼎的衛(wèi)漢侯頂在上頭。但他們有點擔(dān)心,難道喬家犯什么大錯了,衛(wèi)漢侯才敢堂而皇之來占領(lǐng)喬家的礦地? 連平民百姓都知道的律法,傳到薛宏泰耳中,也是又怒又驚。謝墨去攻襲他家鹽礦廠?他憑什么! 自戰(zhàn)國商鞅變法后,所謂的禮不下庶族、刑不上大夫都是放屁,王公犯法與庶民同罪才是真。謝墨再狗急跳墻,也不能枉顧律法,隨意霸占喬家的鹽礦。 一座鹽礦被占領(lǐng)后,謝墨的軍隊增加了兩萬人。礦工雖沒受過正式兵訓(xùn),但常年做著最苦最累的活,身底板不結(jié)識的人捱受不了,個個都有一身銅皮鐵骨。 另外,他們還飽含著對喬家濃烈的恨意,聽說喬家勾結(jié)胡人私設(shè)軍基,個個義憤填膺的央求主動襄助衛(wèi)漢侯鏟除逆賊,形成了一支堪比正式受訓(xùn)的強大隊伍。 謝墨狼子野心,一座礦地還不滿足,如法炮制的,接連端了喬家五座礦地。 如果薛宏泰以為,謝墨只是為了饑不擇食,為了擴充軍力才去非法sao擾鹽礦,那他就錯了。 只隔著一層紙窗、霧蒙蒙的真相,直到屬下來報說,岐山有兩名后勤校尉及其家人都被謝家人捉到了!包括校尉家里的公文,那里面記錄了多年來岐山內(nèi)的征辟事項,是喬家招兵買馬最直觀的證據(jù)。 薛宏泰這才恍然大悟,謝墨并非藐視律法,而是先卷掃喬家的根基,一壁也在找喬家的罪證,到時他的行為非但無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