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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謝富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道:“加強賦稅。”“即便皇上要求的是征稅三成到四成,從哪些官員口中下令頒布出來便是五六甚至七八成,大部分進了自己的腰包,剩下的小部分才上交朝廷?!背辞嗟溃盎噬喜欢?jié)制開銷,拿到的錢又不夠他揮霍,賦稅只會越提越高,而百姓的負(fù)累也會越來越大,若是此時降臨天災(zāi),阻斷他們最后的活路,便是各地災(zāi)民領(lǐng)兵起義的時候?!?/br>“若是起義,我朝將領(lǐng)英勇,平定叛亂不是難事,屆時等皇上調(diào)查出原因,問題不也可以得到解決?”楚淮青看了謝富一眼,輕聲道:“可是我們的皇上已經(jīng)老了。”再不像他壯年時那般英明大義。謝富一愣。“皇上今年五十有一,對普通人來說正值壯年,可他半生戎裝,身體早已落下不可挽救的頑疾,他現(xiàn)在大半心思都在與妃子yin樂上,正是因為皇上已察覺自己時日不多,想要有個安逸的晚年來犒勞他的前半生?!?/br>“若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敝x富終于笑不起來,話中帶了些苦意,直逼楚淮青的眸眼,“那你想要做些什么?”今日帶給謝富的震撼已經(jīng)足夠多,楚淮青不準(zhǔn)備將自己對后世所知的一切合數(shù)告知,只換了個謝富可以接受的說法:“擁護一個可以繼承大任的新皇?!?/br>慶幸的是,世界觀的連番刷新并不影響謝富發(fā)揮他近似鬼神的頭腦:“你不愿借用楚國公世子的身份,便因你所要擁護的人選與皇上認(rèn)定的人選相沖,而你父親楚國公是絕對站在皇上這邊的,對否?”“然。”楚淮青笑著點了點頭,即使前世見慣了謝富的運籌帷幄,心里卻依舊不免為謝富能輕易看穿他的心思而感嘆。“你想擁護的人是誰?”謝富一臉明白了的表情。“三皇子秦策。”毫不猶豫。“三皇子?”謝富這次愣得有些始料未及,“恕我直言,所有皇子中,我唯獨沒想過你會考慮到他?!?/br>“為何?”“因為三皇子他,不爭?!?/br>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歲月間”,灌溉營養(yǎng)液3第七章[補]謝富走的時候,身上還是披了一件狐裘。“若我爹知道這件衣服是楚國公世子送的,估計要笑得合不攏嘴?!睂捄竦囊铝献枇撕?,謝富忍不住伸出手,指腹摩挲著裘內(nèi)絨毛,開玩笑般說道。“哪有這般夸張,不過,若富想看謝侍郎驚掉下巴的樣子,回頭我再差人多送幾件,特意署名國公府如何?”楚淮青自是懂得謝富的惡趣味。果不其然,謝富撫掌大笑,連連直道:“如此甚好。”他可是迫不及待想看老家伙吃癟。楚淮青一曬,拱了拱手:“富路上小心?!?/br>“知曉知曉,淮青切記好好養(yǎng)傷,改日我再來看你。”謝富將門推開,又兀地回頭,“另外,關(guān)于我們剛才商量的事,還望淮青再仔細(xì)斟酌一下?!?/br>楚淮青閉口不答。見楚淮青這副樣子,謝富心中已有定數(shù),只是他臉色未變,淡定地說出了如今擺在他們面前的境況,“畢竟只有十年時間,容不得我們踏錯一步?!?/br>楚淮青頓了一下,極其鄭重地道:“淮青知曉?!?/br>謝富走了之后,房間恢復(fù)寂靜,楚淮青沒有再窩在床上繼續(xù)休息,而是緩慢地?fù)纹鹕?,挪到窗邊站立?/br>——因為三皇子他,不爭。“不爭?”詫異之言脫口而出。“百姓農(nóng)家不爭,尚能說為赤子,文人墨客不爭,尚能說為君子?!敝x富聳了聳肩,“可一個無心權(quán)勢的皇子,你又能讓他做些什么?”“三殿下……無心權(quán)勢?”“我便這樣與你說罷?!痹S是楚淮青的表情過于錯愕,謝富不免多留意了一下,慢慢與楚淮青解說,“朝上那些老迂腐,說什么叛賊血脈無法繼任天下,也不想想先皇的江山是怎么從前朝皇帝手中奪來的,換而言之,要想登上高位,有沒有資本才是關(guān)鍵?!?/br>“你說的資本是指?”“大皇子的資本是他的年紀(jì),二皇子的資本是他的聲望,四五六皇子暫且不論,七皇子的資本是他的母妃。”謝富話音一轉(zhuǎn),“但這些資本,都比不上皇上的寵愛和偏袒?!?/br>“朝中看似有不少整日直諫皇上的臣子,其實真正掌有實權(quán)的大多是皇上的人,群臣高呼動搖不了一個鐵了心的皇帝,哪怕他們現(xiàn)在叫得再囂張,最后也只能臣服于那一紙詔書?!?/br>“綜上所述,三皇子才是擁有最大資本的人?!?/br>楚淮青頓了一下:“可你說的是曾經(jīng)?!?/br>“你也知道我說的是曾經(jīng)?!?/br>嚴(yán)肅的臉一變,謝富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關(guān)鍵就在于三皇子無所作為,若他肯稍微做出一些舉措,也不會變成如今這番境地?!?/br>“等一下。”楚淮青覺得自己凡人的思維大抵是不夠轉(zhuǎn)了,以至于明明知道謝富是什么意思卻還無法理解,“三殿下他只是——”“你是想說三殿下沒那心計嗎?”謝富懶洋洋地抬了下眼,一言一語卻似利箭直擊要害,“前皇后逝世時三皇子已經(jīng)三歲有余,正是感知外界善惡的年紀(jì),即使皇上再怎么掩飾,也抑制不了暗地里的閑言碎語,你認(rèn)為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的三皇子,真的會對什么都一無所知嗎?”“可……”“三皇子的母妃不是普通的妃子。”謝富的語言終是犀利,“他是皇上心中的朱砂痣,是任何人都不可代替的,這么多年來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缺,難免有心人不會心起嫉恨與歹念,可是三皇子卻一直平安無事到了現(xiàn)在,甚至沒遇上過‘大病小災(zāi)’,難道靠的全是皇上對他的庇護?”當(dāng)然不是。早在兩年前皇帝就已經(jīng)失了對秦策的關(guān)注,可是秦策在這兩年里依舊是安然無恙,這其中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再者來想,三皇子到底是不是個聰明人,與他接觸過幾次的你,應(yīng)當(dāng)比我更清楚?!?/br>“……“看著無言以對的楚淮青,謝富攤手聳肩,正欲給楚淮青‘醒腦’醒個徹底,面前的人便出乎他意料地發(fā)了話:“不,你錯了,正因為三殿下是聰明人,所以——”“未來的天下之主,唯他無其。”群鳥驚飛,打亂了楚淮青的回想,楚淮青仰起頭,思緒卻不知飄向了何方。上輩子他被主公救起的時候,謝富早已更名為謝窮酒跟在主公的身邊,是主公軍中名望極高的第一軍師。閑時有兵將好奇提起謝富與主公兩人的初識,兩人也是不帶虛言地相互夸贊一番,頗有惺惺相惜之象,是以楚淮青從未想過謝富早年對秦策是這樣的看法。而在他的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