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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起這么個奇怪的名字?”漢子道:“父姓張,母姓李?!?/br>沈徹立時感嘆:“真是恩愛的一對。”漢子垂頭看著地面,慢吞吞地道:“父親在外有女人,母親拿刀砍了他,然后自殺了?!?/br>沈徹一臉默,半響道:“兄弟,節(jié)哀。”漢子咧了咧嘴,喉中發(fā)出‘呵嗤呵嗤’的聲響,聽起來像是哭笑與哀嚎的交雜聲。沈徹被這詭異的笑聲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止住話題移開了視線,正巧瞄見了突然動身的楚淮青。沈徹連忙高聲喊了一句:“楚先生,你要去哪?”楚淮青背對著他,盯著一處叢木:“那方好像有人。”在旁放風(fēng)的人一聽,眉頭不帶皺地跑了過去,只不過沒有看見什么人影,朝著楚淮青他們遙遙地打了個招呼,楚淮青笑笑,將半挪的步子收了回來:“是我看錯了?!?/br>沈徹也將上抬了一半的屁股落回樹樁,狐疑地看著再次走神的楚淮青,直覺對方真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難不成高人每個月也有那么幾天?‘啪嚓!’這次不用誰去提醒,滿心警惕的眾人已然將視線投向聲音的來源之處,哪怕天色已暗,有樹木遮掩,聳動的黑影卻是比任何東西都要顯眼,直接將還未走回來的放風(fēng)的人又給招了過去。“楚先生請不要輕舉妄動!”回神的沈徹先一步踩在楚淮青欲要踏出的位置,阻止他想要跟上去的意圖,“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還是留在原地比較安全?!?/br>楚淮青腳步一頓,接著腳掌斜側(cè),似乎還想繞過眼前的這個人,卻被沈徹及時發(fā)現(xiàn),未留一絲縫隙地擋住。耽誤不過一會,但無論是放風(fēng)的人還是那個身份不明的黑影,此時早已沒了蹤跡,楚淮青沉著臉看了沈徹一眼,也似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回到剛才的大樹邊,倚著閉目養(yǎng)神。楚淮青這個反應(yīng),沈徹也拿不準對方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生了氣,不過心里不舒服是肯定有的,他抓了一把頭發(fā),倒沒怎么后悔剛才的阻止,到原位坐下。坐在沈徹旁邊的漢子顯然比他更沉得住氣,除了剛才看見黑影的時候彈跳了一下,接下來全程當個盡職盡責(zé)的木頭人,似乎只要楚淮青不發(fā)話,他就能在這蚊蟲編舞的地方坐上三天三夜。不過漢子也會做出一些帶點人氣的舉動,比如看放風(fēng)的人久久沒有回來,天色又徹底昏暗了下去,便將干糧袋拆開,拿出兩饅頭遞給沈徹。“啊,謝謝了啊?!?/br>越是黑暗的地方,越忌諱光亮,更何況楚淮青他們是來探察情況,沒有了光亮自然沒有了視野,沈徹只能通過微弱的喘息判斷存在于身邊的兩個人。手里拿著饅頭,鬼使神差地看向了仍舊無言的楚淮青,領(lǐng)頭的都沒吃東西,他怎么敢先吞獨食,這樣想著的沈徹沒猶豫多久,拿著饅頭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身后一道視線格外刺背,像是在痛斥沈徹的借花獻佛。“楚先生,可要先吃點東西?”近處還是能看清,所以沈徹也能看見楚淮青聞言睜眼之后,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一眼他手中的兩個大白饅頭,沒有任何要接的征兆。“謝了,我還不餓?!?/br>沈徹收回了手,又覺得被拒絕后就這樣快速轉(zhuǎn)身回去,準會被那漢子用純真的眼神恥笑個通體酸爽,便打了個哈哈,假裝自然地往回蹭。楚淮青再次開口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這饅頭是那人給你的?”饅頭的邊緣已經(jīng)叼在了嘴里,沈徹唔了一聲。“那便給我一個罷。”沈徹:“......”原來楚淮青對他有意見并不是他的錯覺。察覺到這一點,沈徹很想抓著楚淮青的肩膀問出個所以然,但現(xiàn)實是有那賊心卻沒那賊膽,乖乖地將另一個饅頭奉上。饅頭接在手中,然而楚淮青只是漠然地看著,不愿再自討沒趣的沈徹轉(zhuǎn)身準備撤退,不管如何,楚淮青愿意接這饅頭,總算是保住了他脆弱的顏面。“我若是你,便會想辦法將嘴里的饅頭悄悄吐出來?!甭曇敉瑯雍茌p,輕得楚淮青近處的沈徹哪怕再走個半步,都會將這話忽略過去。沈徹偏移了幾分的身體僵在原地,機械而不留痕跡地偏了回去,看著被面具遮住了半數(shù)神的楚淮青。楚淮青又波瀾不驚地看了他一眼,緊跟著的話卻沒有收聲,恰能讓不遠處的漢子聽見:“多謝,我正巧餓了?!?/br>沈徹的嘴巴蠕動了幾下,融在饅頭中的甜漬還在味蕾處久經(jīng)不散,他卻似乎從中嘗出了一點苦意。“挺好吃的?!?/br>楚淮青將饅頭抵在嘴邊,臉皮鼓動了幾下,手臂下滑的一瞬間,又借著他的身體遮掩,將饅頭扳去了一塊,再將饅頭拿起,注意到石化在當場的沈某人,似是疑惑:“你怎么了,沒胃口嗎?”沈徹:“......”總覺得......嘴巴更苦了。放風(fēng)的人如沈徹所料想的一去不回,被派出去探察情況的兩人也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偷偷將嘴里的饅頭碎屑吐進袖中,再將剩下的饅頭給合理‘分解’,感覺舌頭被麻腫了一圈的沈徹相當貼合時宜朝上揚了揚頭,翻個白眼在地上連滾了幾圈。在他視線余光的位置,楚淮青以手支額,一副疲倦不支的模樣,最后手掌扶著樹干,一點一點地順勢縮到了地上,絲毫沒有受到地面的沖擊。默默觀察中的沈徹不禁感嘆,高人就是高人,連裝暈都這么有格調(diào)。......他絕對沒有因楚淮青沒有提前告知導(dǎo)致他腫了個舌頭還差點被人迷暈的事生氣。絕對沒有。沈徹倒了下去,楚淮青也倒了下去,身邊傳來噗通聲,似乎那只漢子也倒了下去。這劇情的走向明顯出乎沈徹的已有認知,只是他撩開眼皮看了看楚淮青,并沒看到對方有什么反應(yīng),便安下心,繼續(xù)跟著裝暈。沈某人表示:不用自己思考決策只用聽從指令的感覺簡直妙不可言。三人便這么在地上‘昏迷’了不知多久,就在沈徹快被耳旁嗡嗡直叫的蚊子逼到崩潰的時候,他聽見漢子所在的地方出現(xiàn)了細細碎碎的雜聲,接著又向他慢慢靠近。終于露出馬腳了嗎?沈徹暗自等著漢子接下來的動作,只待對方不留神的時候發(fā)出致命一擊,結(jié)果對方根本就沒朝他靠近,直接一腳踹到了他的肚子上,著rou的悶響聲貫徹了這方寸之地。沈徹:......孫子你給小爺?shù)戎?/br>沈徹沒反應(yīng),漢子也就放了心,嘟囔了幾句話,大抵是藥效不錯之類的,沒過一會,又轉(zhuǎn)身去看楚淮青的情況。楚淮青身為漢子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