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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東方之時,蕭艾和鄴天爵一同騎上了馬。走出明月府,蕭艾回眸看了看大門,眸色凝結(jié)。絕世公子,陌上初逢驚風(fēng)華;愛比釐王,天下美人皆無色……沉下眼眸,蕭艾轉(zhuǎn)頭,抱緊了身前的鄴天爵。走著走著,竟已從早晨走到黃昏。蕭艾讓鄴天爵把他送到了一個碼頭。船要離岸之際,蕭艾淡笑著朝鄴天爵揮了揮手:“我會回來的?!?/br>鄴天爵也淡笑著朝蕭艾揮了揮手,“嗯,我知道,我等你?!?/br>船只漸漸駛向遠方。兩個人一直揮手,直到誰也看不清誰……終于忍不住,鄴天爵抱頭痛哭了起來。從蕭艾來到醫(yī)院來看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蕭艾會離開。九條英肯定不會安然無恙地放人,其中絕對談了什么條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表現(xiàn)得開開心心,讓媳婦兒放寬心,讓兩人在離別前的這段時間,留個美好的回憶。他必須堅強一點,栓子順子還有其他遇害兄弟的后事他還要好好cao辦一番,他還要趕回上海,確定老頭子有沒有事,好好陪陪他。嚎啕大哭,像個受欺負了的小孩兒。鄴天爵抹了抹眼淚。不管你會不會回來,我都等你。第40章第四十章:莊周夢蝶鄴天爵的大哥二哥并沒有死。戰(zhàn)亂之時,被六子給救了。日軍拿到的首級是楚軍里的其他指揮將領(lǐng)。這件事情,當然瞞不過九條英。如果不交出鄴天澤和鄴天昊,她就會履行之前的承諾,把六子母親的心臟煮熟了給他,并且一口一口喂到他嘴里去。去見鄴天爵的前一晚。“英兒,把這個支那人母親的心臟煮熟了一口一口喂到他嘴里去,你覺得這個想法新穎嗎,你喜歡嗎。”九條英開心地爭取蕭艾的意見。蕭艾沉默,沒有說話。“傻啊,傻啊,”九條英挽起蕭艾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說道,“這個叫陳六的支那人是真的傻,鄴天澤鄴天昊是我日軍的甲級通緝犯,他以為他能藏到什么時候去,我給了他母親條生路,他還不要?!?/br>“放了他們吧,把他們?nèi)帕??!笔挵馈?/br>九條英驚訝地看向蕭艾,“放了他們?為什么,英你不是最討厭中國人了嗎,你說你的理想就是血洗整個中國,我一直在努力完成你想要實現(xiàn)的愿望呢?!?/br>“我不是井上英。”九條英停下動作,垂下了手,垂下了揚起的嘴角,垂下了眸,“是啊,你不是英,英才不會說這種頹喪的話,永遠不會。英也不會用‘本將軍’自稱,他只會說‘我’字,那個獨一無二的‘我’字,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你那天在馬上跟那個男人吻的那么深情,一看就不是演的,你后面那些僵硬的嗜血,才是表演……”“放了他們,我跟你回日本,”蕭艾道,“陪你看清水寺,陪你變老,當你的英,或者,你叫我什么都行?!?/br>“那一群人值得你這樣付出嗎?”九條英喃喃地問。“你愿不愿意?!笔挵?,“不愿意就算了,隨便你?!?/br>“我愿意,我愿意?!本艞l英再一次緊緊挽起蕭艾的胳膊,像是在抓緊著一根救命稻草,“我明天就讓周先生把那個支那人的母親還給他?!?/br>“我來做手術(shù),我要親自把他的母親給他,親自看你放了他們所有人。”“可以,可以呢,然后我們回日本?!?/br>“回去之前,我可以和我朋友道聲別嗎,一個星期就好,到時間我自然回來,”蕭艾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等我回來后再放了這群人。”“你又要離開我?”“才短短的一個星期而已,不是么,你若是信任不了我,還是那句話,隨便你,但你不放人,我也不會跟你一起回日本,死也不會?!?/br>“別說死,”九條英的神色變得有些倉惶,“不會死,你再也不會死了,你去和你朋友道別吧,回來后我放人,然后回日本,一定要一起回日本?!?/br>蕭艾望了九條英一眼:“謝謝你?!?/br>……回來時,九條英站在門口,一身白色軍裝,手持長劍,清容玉面,眉心的美人痣似乎紅透進了骨子里,臉上還有條刺眼的傷疤。“你遲到了兩天?!本艞l英露出質(zhì)問的語氣。“不好意思,地方有點遠?!?/br>“我兩天前已經(jīng)把人放了,”九條英道,“放了也沒關(guān)系,楚軍想東山再起已經(jīng)不可能了,現(xiàn)在整個中國,是漢軍,不,是日軍的天下。”“無所謂了,我先去休息一下,什么時候回日本,通知我一聲。”來到房門口,蕭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敲了敲隔壁的房門。“還想拜托你件事,”蕭艾注視周楪,“可以嗎?!?/br>“可以?!敝軜G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跟章騰嘯解除合作關(guān)系,讓他滾回他的英租借,好好跟著鄴宗堂混,然后在浙江找個土匪,給他點好處,讓他加官進爵,最后再讓章騰嘯跟鄴家的講,他已經(jīng)找到了多年來偷劫貨物的罪魁禍首?!笔挵溃爸劣谡夷膫€土匪,我給你幾個名單,你隨便選擇一個?!?/br>這便是他曾經(jīng)想跟章騰嘯商量的兩全其美的辦法。找個替罪羊。他章騰嘯依然還可以是鄴天爵親切喊著的“章叔叔”。曾經(jīng)在明月府時,鄴天爵曾對他講了這么一句話——我只是一瞬間不太敢去想,會不會是我身邊的人,不好接受。他明白被身邊人背叛的感受。“好的,”周楪回答,“交給我就好?!?/br>“謝謝你?!笔挵⑿Γ缓筠D(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卻不知,這個微笑,能讓身后的人回味很久。周楪還清楚地記得,他剛剛把井上英復(fù)活時的情景。那個時候,他還叫蘇冽。井上英聽蘇冽講了這個不可思議的實驗后,用了一句中國古文來感嘆: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之與,不知周也。自己源源不斷地把自己傳承下去,究竟是原來的自己變成了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現(xiàn)在的自己就是不隸屬于任何個體的自己。莊子夢中幻化為栩栩如生的蝴蝶,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人,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是莊子,究竟是莊子夢中變?yōu)楹?,還是蝴蝶夢中變?yōu)榍f子……莊周夢蝶。蘇冽覺得這個故事很微妙,便索性取了其中的兩個字,作為自己的名字。也可以當作是,小小的蕭艾起的名字。蘇冽做成功了長生不老的實驗,自己卻并不想長生不老。他開始每天每夜地懷戀起,和蕭艾在一起時的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