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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啊?!?/br>“廚房那么大一袋米那么大一個電飯煲……”“好麻煩?!?/br>“……”金云海持續(xù)的深呼吸,告訴自己生氣傷肝,他那心左右是傷定了,就不能再折騰其他五臟六腑了。凌飛乖乖等金云海練完肺活量,才熱心腸地問:“餓了沒,要不要也來一個?”金云海直視他,目光如炬:“好吧。”凌飛也不知吃幾個了,手法那叫一個熟練,三分半鐘,熱氣騰騰的咖喱夾饃就遞到眼前,還體貼地用保鮮袋裹著。金云海同樣用了三分半鐘將之消滅,然后吃出兩點(diǎn)心得。一,與味道相比,賣相神馬的都是浮云;二,懶惰永遠(yuǎn)是發(fā)明創(chuàng)造的本源動力。饑餓稍稍緩解,金云海才終于在飄滿香辛料的空氣中打量自己的家。哪兒哪兒都好像熟悉,哪兒哪兒又都好像陌生,別告訴他這就是傳說中的臥室一天,客廳十年==“這還是我家嗎?”金云海話是這么問,砰地坐進(jìn)沙發(fā)的氣勢可一點(diǎn)不見外。凌飛被侵入者擠到一旁,沒好氣咕噥:“不是,你穿越了。”金云海莞爾:“你找人收拾的?”凌飛白他:“我說是我你信嗎?”金云海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半天,末了一聳肩:“那還是穿越靠譜點(diǎn)兒?!?/br>凌飛拿腳丫子踹他。金云海敏捷躲開,然后哈哈大笑。凌飛氣得牙根兒癢癢,正準(zhǔn)備醞釀新一輪的邪惡計(jì)劃,卻忽然瞥見金云海眼里的血絲。切,他是好人,不跟身處失戀中正準(zhǔn)備報(bào)復(fù)社會的倒霉孩子一般見識。金云海笑了很久,然后慢慢安靜下來,剛剛笑得多大聲,這會兒就有多安靜,仿佛是成比例的。電視劇播完,屏幕上開始出現(xiàn)廣告,一個接一個,眼花繚亂的,很多莫名其妙的開始又莫名其妙的結(jié)束,你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它在講什么??山鹪坪?吹煤芡度?,坐在那里眼都不眨,聚精會神。凌飛偷偷去看天花板,不知為什么,他總感覺那東西在慢慢下降,慢慢下降,好像等下他就會被壓死了,連同這一屋子的家具電器。當(dāng)然金云??赡懿粫兂绅W餅,而是依然□地保持著現(xiàn)在的坐姿屹立在一片瓦礫廢墟里。金云海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實(shí)真沒什么可想的了,事實(shí)就擺在這兒,再想也不過是攤牌過程的無意義回放??纱竽X皮層就是不聽使喚,像個預(yù)先設(shè)置好程序的播放器,原本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想好了,這事兒揭過去,他一吃了快四十年米的人橫是不能為個失戀就要死要活,但,有時候這心還真就不按你的走,忒不聽話。臉頰忽然傳來一陣冰涼,條件反射地轉(zhuǎn)頭,鼻尖貼上冰冰的可樂罐。接過易拉罐打開喝上一大口,舒爽的二氧化碳里金云??偹惴磻?yīng)過來:“你逛超市去了?”“嗯?!?/br>“在我黯然神傷的時候?”“嗯。”“很好,大掃除,逛超市,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逛超市的時候碰見了包子?!?/br>“……”金云海徹底體會到了什么叫抓狂,什么叫暴走,什么叫恨不得一記天馬流星拳把人送到外太空。“你就不能營造了悲傷低沉的氛圍和我配合配合?!”“不行,天花板會掉下來?!?/br>“……”一口黑血噴出,金云海陣亡。在對手彪悍的跳躍性邏輯面前,他沒有絲毫反擊的力量,就是雅典娜來了摸他的頭也絕無再爆發(fā)小宇宙的可能。凌飛揚(yáng)起嘴角,能喊能吼能抓狂是件好事兒,起碼他這么覺得。“對了,你這個事兒我告訴包子了,然后他很介意?!?/br>金云海掙扎著抬起頭:“該介意的是我吧?”“所以他沒上來,讓我就當(dāng)他沒來過?!?/br>“那你還告訴我?”“這樣咱倆就是攻守同盟了啊,你也當(dāng)他沒來過吧?!?/br>“……我本來就不知道好不好?。?!”黯然神傷的前提是,你得有這個“神”。而現(xiàn)在的金云海覺著自己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被凌飛的戰(zhàn)斗機(jī)轟得灰飛煙滅。這會兒轟炸機(jī)還恬不知恥地靠過來挖掘老百姓背后的故事:“沈丫丫都跟你說什么了?”“不知道?!苯鹪坪S昧Π秧斨鴨柼柕拇竽X袋推開。然后大腦袋又鍥而不舍地靠過來:“說嘛說嘛?!?/br>金云海瞇起眼睛:“我怕我跟你說完明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br>凌飛皺眉:“我是很靠得住的!”金云海猛揉太陽xue:“包子聽見你這話得哭?!?/br>凌飛亮晶晶的表情跨下來,拿過茶幾上的牙簽盒開始往外倒牙簽。一根,兩根,三根……“我就是覺得你和包子那么鐵……”四根,五根,六根……“這事兒不必要瞞著……”七根,八根,九根……“不然他下次見了你肯定特不自在,反倒別扭……”十根,十一根,十二根……金云海在后背發(fā)麻的嗖嗖冷風(fēng)里參悟了,這數(shù)牙簽和畫圈圈詛咒師出同門。“行了凌姑娘,”伸手把牙簽摟回盒子,金云海認(rèn)命似的嘆口氣,“還能說什么啊,無非就是讓我成全他倆唄,什么真情牌苦情牌悲情牌讓那女的用了一個溜,整得我倒成反面男一號了,cao!”凌飛心里不大是滋味兒,不能因?yàn)榻鹱悠げ趓ou厚你們就往死里欺負(fù)吧:“就她一個人?”金云海冷冷扯扯嘴角:“呵,單刀赴會,媽的以為我不會打女人……”“你打了?”“沒。”“……”那還是人家勝利了==“怪物?!苯鹪坪:鋈稽c(diǎn)名。凌飛心臟驟然一緊:“嗯?”男人抬起頭,臉上掛著自嘲地笑,疲憊的眼里卻瀉出幾絲苦:“我就那么像反派?強(qiáng)搶民女的地主老財(cái)?阻擋他人真情的攔路虎?妨礙王子救公主的噴火大怪龍?”“怎么可能!”凌飛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然后默默在心底把最后一個拎出來作保留意見。金云海其實(shí)也沒指望答案,他就是想發(fā)泄一下,付出那么多到頭來什么都沒落下那倆人倒成受害者了,他窩火。凌飛安靜地呆了會兒,無聲地抽掉一根煙。他知道金云?,F(xiàn)在的心情,確切的說沒人比他再清楚了。憤怒,傷心,不甘,還有自我否定。因?yàn)樵?jīng)你認(rèn)為最重要的那個人會和殘酷的事實(shí)聯(lián)手告訴你,你很失敗。這個時候勸解的作用微乎其微,凌飛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心和嘴巴,莫名的就想為金子這個朋友做些什么。吐出最后一口煙,凌飛把煙頭按熄在碟子里:“我那時候也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