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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明明是下午,整個家里都并未拉開窗簾。余小魚的母親又沒有變成魚的煩惱,她為何要堅持生活在這種令人不適的濕冷環(huán)境里中呢?也許李冬行說得對,她這些做法,也是由于在潛意識里覺得對不起余小魚。他意識到,李冬行剛剛之所以會選擇直說來意,大概也是因為察覺出了這一點。余小魚的母親和大多數(shù)家長不同,她清楚余小魚的病情,而且很希望女兒能從目前的問題中解脫出來,只可惜同樣束手無策。余小魚用最激烈的手段封閉了她的精神世界,拒絕旁人甚至是她母親的進入。這種粗暴的拒絕,往往是來自童年時期所受的創(chuàng)傷。這亦是程言與李冬行最初時候?qū)τ嘈◆~病因的猜想。然而從目前的種種征兆來看,癥結(jié)不僅僅是創(chuàng)傷,還來自她心底深藏的愧疚。她愧疚的對象究竟是誰呢?程言心頭一震。他想起了另一個人,另一個因為內(nèi)疚而不斷自傷、甚至想要結(jié)束生命的人。他偷偷看了眼李冬行。鄭和平這個人格的出現(xiàn),會不會并不只是李冬行內(nèi)心對患病感到羞恥的反映,也有些更牽動根本的緣故?“師兄?”李冬行在喊他,好像還喊了不止一聲,“小魚的病情在加重,我們?nèi)缘谜ο胂朕k法。”程言趕忙收回目光,斂了斂心緒。一碼歸一碼,李冬行的病還在可控范圍內(nèi),眼前更重要的是如何讓余小魚回來繼續(xù)接受治療。再登門拜訪也未必能有更好的結(jié)果,兩人回去之后一合計,還是要從余小魚發(fā)病時候入手。從余小魚母親的話里可以斷定,那天余小魚以全身濕透的模樣回家絕非偶然,這些天她一定天天如此,而且她的樣子比起被潑水打濕,更像是在大量水中長時間浸泡過。“泳池,或者私有池塘?!背萄噪S手開了個地圖搜索起來,“河就算了,江城沒一條河是干凈的,余小魚到底是女孩子,還沒興趣把自己搞得臭氣熏天?!?/br>找人的事自然少不了田竹君。在聽說余小魚也沒有理會程言和李冬行之后,不知怎的,他瞧著又恢復(fù)了神氣,仿佛終于決心把余小魚的“絕交之言”當耳旁風。第二天,程言從余小魚母親那里問來了余小魚外出的時間段,三個人分頭出門。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程言正在市區(qū)一家游泳館轉(zhuǎn)著,突然就接到了田竹君的電話。余小魚被找到了。程言依據(jù)田竹君的指示,匆匆趕到城西公園,李冬行已經(jīng)在了,正和田竹君一起站在一個噴泉邊。這噴泉建了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程言還記得他上高中那會就來過這里,那時候這噴泉還會定期噴水,附近往來行人不少,總有些孩子喜歡逗留玩耍,把公園一角搞得熱熱鬧鬧。如今噴泉和這免費公園里的大部分陳設(shè)一樣,年久失修,寂寂無聲,中間灰白色的大理石噴口都爬滿了龜裂紋,除了喜滋滋安家落戶的青苔之外,再無人愿意問津。不過那一池水卻因連通著旁邊新建不久的水上樂園,依舊清可見底。噴泉池子也是大理石砌的,大約一米來高,到人腰部位置,直到程言走進了些,才看見池子里坐著一個人影。余小魚抱著膝蓋一動不動坐在水里,身上穿著件灰白色外套,下擺在水中漂了起來,隨著水紋微微起伏,就像正在輕輕劃動的魚鰭。“這里有很多植物?!碧镏窬龔澭鼡卧谒剡吷?,從水里撈起一片香樟樹葉子,抬頭看了看頭頂交錯的樹影,“小時候我和奶奶也常來這里,我還記得,有水,有樹,很漂亮。我看小魚出門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她一定不會往毫無蔭蔽的地方跑。游泳池人多的地方,她也不會喜歡。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里。”程言拍拍他的背,比了個拇指。這小子平時老犯迷糊,關(guān)鍵時刻卻十分靠得住。李冬行試探一般沿著水池走了半圈,在余小魚視線的正前方站定。池子里的女孩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視線仿佛穿過了他,直直落到虛空中的某一處。他走了回來,對程言說:“她進入分離狀態(tài)了?!?/br>田竹君湊過來,小聲問:“那她還能聽見我們說話嗎?”程言:“聽得見,又聽不見?!?/br>不是他故弄玄虛,而是理論上余小魚聽覺功能完好,只是誰也不知道在她發(fā)病之后,會不會通過強烈的心理暗示抑制聽覺皮層反應(yīng),造成實質(zhì)上猶如聾啞的效果。田竹君自己理解了下:“是說,她不想理我們?”“這是非主觀意愿造成的?!崩疃薪忉?,“她并不是故意不理不睬,恐怕是因為她認為自己是魚,魚待在水里,不耐熱,無法在陸地上呼吸,不會眨眼,而且自然不懂人言?!?/br>田竹君一愣:“那,只有打斷這種狀態(tài),才能讓她和我們說話?”程言:“可以試試?!?/br>田竹君立刻動了起來,繞著池子左三圈又右三圈地又跑又跳,一邊跳一邊還拼命朝余小魚招手,就差亮嗓子大聲吆喝了。看著邊上手舞足蹈的家伙,程言扶了扶額,頗有些不想表現(xiàn)出認識他。李冬行微微笑著,用一種堪稱慈祥的眼神看過去:“竹君真有活力?!?/br>有活力的田竹君在疑似做完一整套廣播體cao,又一口氣不停地單方面對著水里的女孩念叨了足足一刻鐘之后,一臉挫敗地挪回程言和李冬行跟前,大喘著氣,沮喪地說:“她不理我。”程言揉了揉耳朵,涼颼颼地說:“看來連唐僧來了都念不醒她?!?/br>李冬行:“那就只有另一種方式,通過進入她的狀態(tài),來嘗試交流了?!?/br>程言立馬恢復(fù)了正形,一扯他的胳膊,兩眼瞇起,充滿警告意味地說:“別想使你那歪招?!?/br>田竹君還在呢,當場切換人格可不是好玩的。李冬行趕緊說:“沒,師兄放心。我就是……在想其他共情的方式?!?/br>田竹君:“什么是共情?。俊?/br>李冬行:“簡單地說,就是設(shè)身處地思考的能力。”田竹君略微睜大了眼,看了眼水池里的余小魚,也不知領(lǐng)悟到了什么,突然跟烈士就義似的點了下頭,說:“我知道了?!?/br>程言感到大事不妙:“你知道什么了?”田竹君沒回答。他跟中了咒似的麻利地扯掉自己身上的呢大衣,往李冬行手里一扔,用另外兩人從未見過的敏捷身手躥上了大理石池子,掃了眼那一汪碧水,深吸口氣,縱身一跳。☆、她是魚(十一)如果這是個跳水比賽,田竹君剛剛的動作一定只能拿零分。池邊兩人都被水花濺了一身,程言抹了把臉,扭頭問李冬行:“這小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