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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乳娘面露驚容,暗自叫苦。她本來想著上元佳節(jié),自家姑娘是個膽大的,十有**要與情郎相會。誰曾想到這位情郎在洛京連個宅子都沒有,竟是住在廟里頭的,這家里該有多窮?。?!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華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wǎng)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wǎng)址打開,以后老網(wǎng)址會打不開的,, 尚德其尚人 齋堂悠長清越的鐘聲響起, 即是慈恩寺僧人用飯之時。 除了十二月初八饋贈信眾的臘八粥,每逢佳節(jié), 慈恩寺都會大規(guī)模地施粥以布施百姓,彰顯佛祖慈悲之意, 家里日子過的去的平民也常來討碗粥,為的是沾點佛緣,給家里添些福氣。至于平日中, 窮苦之人若是能在齋堂鐘聲敲響之時趕到寺中, 亦能分得碗薄粥果腹。 齋堂前四四方方的院落中, 四位身強力壯的僧人抬出一個能盛得下一位成年壯漢的巨型鐵鍋,衣衫襤褸的百姓蜂擁而上,又在領頭僧人的吆喝下排成一列長隊。隊伍緩緩向前,守在鍋旁的僧人手持大鐵勺, 將清粥盛到一個個帶有或大或小豁口的粗瓷碗里。一勺清粥落碗,一聲“阿彌陀佛”響起。 韓尚德身著葛巾鶴氅,一副文人裝扮,嘴里叼著根不知從何處拔下來的狗尾巴草, 靠在廊柱上遠遠地打量著施粥時的眾生像。 “韓施主?!焙鲇腥嗽诙厗舅? 韓尚德受了驚, 嘴里的狗尾巴草沒叼住, 落到地上。 “呸呸呸?!彼麕е峙廪D身, 心說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故意嚇我,待他看清來人的面容,卻將已到唇邊的咒罵收回腹中, “小和尚?咱倆有日子沒見了,你怎么還是一副孩子模樣?” 圓真穿著一身厚實的灰布僧袍,娃娃臉上帶著清晰可見的笑意:“韓施主,果真是你,你怎么到京城來了?” 韓尚德沒好氣地說:“二月是春闈,我能不來嗎?” “可施主你三年前……”圓真面露遲疑,上一次你落榜后不是賭咒發(fā)誓地說這輩子都不會踏足京城一步嗎,我為此還傷心了一陣。 似是看穿圓真心中所想,韓尚德唉聲嘆氣道:“哎,你當是我想來……算了,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走,咱倆回去說話?!?/br> “施主不用齋飯嗎?” 韓尚德拍了拍圓真的肩膀:“早吃過了,我是特地留下來看施粥的,見這世道上有人過得比我慘,我心里也能好受些?!?/br> 圓真愣了愣,還有這種道理? 今年是科舉之年,大周士子從各地州府奔赴京城,洛京客棧全部處于爆滿狀態(tài),有些人索性租賃佛寺道觀的屋子作為落腳處。兩人在韓尚德租下的精舍中坐定,書童映川上前為二人倒上清茶。 “韓施主,我聽圓和師弟說你前兩日方到寺里,可是從涼州過來的路途不順?”圓真關切地問。雖說春闈是在下月,應試完全來得及,但這個時間才趕到京城,委實比旁人晚太多。 科舉說是憑才取士,可士子的文名往往比他們肚子里的存貨重要,要不為何說世家大族的子弟占便宜呢,一是他們自幼有名師教導,打的底子就比旁人強許多,二是他們不缺為官出仕的長輩親朋扶持。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今日你吹捧我家孩子的文章,明日我就贊嘆你家孩子的詩詞,一圈折騰下來,子侄們的名聲就有了,主考官屆時自然會多看兩眼他們的文章,進士還不是手到擒來。 為了與世家子弟競爭,諸多家世不甚顯赫的士子通常會提前數(shù)月到京,參與各類文會以博名聲。為求貴人提攜,他們還將素日得意的詩文整理成卷,少則三兩篇,多則百五十篇,在拜謁達官顯貴及當世名儒之時將行卷呈上。 韓尚德嘿嘿一笑:“路上沒遇到什么波折,只是剛搬到你們寺里而已,我本來還跟你打個招呼,知客僧說你最近忙,就沒去找你,沒想到你先找過來了。之前我住在別處,后來銀錢花光了,想著還是你們廟里頭的屋子能便宜點,就搬過來了。嘖嘖,洛京不愧是洛京,樓子——各處的花銷皆比涼州高許多。” 書童映川是個膚色黝黑的矮瘦少年,聞言當著二人的面翻了個大白眼:“少爺你剛才是想說樓子里姑娘的要價比涼州高許多吧,當著圓真小師父的面也不害臊。” “你小子是怎么說話的?!表n尚德一拍茶幾站起來,嘴邊的兩撇小胡子一翹一翹的,右手高高揚起,作勢要揍映川。 映川也不躲,搶白他道:“老爺先前發(fā)過話,這科少爺若是還考不中,回去是要重罰我的。少爺?shù)购?,整個冬天都在跟窯姐兒廝混,就差住樓子里頭了,這樣都能考中的話真是老天爺不開眼。我勸少爺發(fā)發(fā)慈悲,悠著點花銀子,再這樣下去,咱們主仆就得當衣服來攢回涼州的盤纏了。雖說回去我就要被老爺打死,但至少是死在家鄉(xiāng),老爺說不定還會賞我家里頭棺材錢,比死在外頭被人扔在亂墳崗里喂狗強太多?!?/br> “你個豎子!”韓尚德高舉的右手在半空僵了半天,到底沒揮下去,“哼,錢財?shù)氖虏挥媚阈∽觕ao心,半個月后你少爺我就有一筆進項入賬。” 圓真聽呆了,待主仆交手了一回合才起身隔開對峙的二人:“阿彌陀佛,韓施主才華過人,這科必中的。映川施主莫要擔心?!?/br> 映川嘴唇抿起,沒吭聲。 韓尚德倒回椅子上,飲了口清茶:“小和尚,你就別給我?guī)Ц呙弊恿?,自家人知自家事,我有幾斤幾兩我心里清楚。若不是我家老爺子逼著,我真不想考什么進士?!?/br> 圓真勸道:“施主何必妄自菲薄?!?/br> 韓尚德自顧自地說下去:“不知我爹是怎么想的,辛苦了大半輩子才攢下點家底,安安生生享福就罷了,非要讓我們兄弟里頭出個官身,官是那么好做的嗎,帶累得我大老遠地跑來受 人冷眼。我去投卷,人家的門房一個個拿鼻孔看我。呵,也不怪他們,別人列祖列宗為官做宰,我家里頭呢,三代前泥腿子出身,兩代前是走街串巷賣貨的?!?/br> 這話說的,圓真雖不贊同但也不知該怎么接話,只能沉默地坐在一邊。 “年過而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