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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還真是喜歡到處畫,我家里那兩個小家伙,也是喜歡拿著筆到處涂抹,專門為他們準(zhǔn)備了個空的大房間,他們在畫紙上畫了,又喜歡在墻壁地板上抹,墻上全是痕跡,我都讓那房間保持原樣,等孩子長大了,他們還可以坐在里面看他們小時候的創(chuàng)造。”郝長治笑得非常高興滿意,可看出,他的確是一個非常愛孩子的父親。不過,鄒盛在心里卻很不以為然,當(dāng)年郝長治是排擠掉他的兄長,把人送進(jìn)監(jiān)獄了,自己才上位的,之后的確是手段非常,將原來的聯(lián)合集團(tuán)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業(yè)內(nèi)最出色的聯(lián)合長治集團(tuán),手段能力都比他的兄長高明太多。這樣龐大的家業(yè),到時候定然是要后人繼承的,現(xiàn)在可愛而單純的孩子,等長大后,誰知道是不是會為了權(quán)力和財產(chǎn)和親人打得死去活來呢。能夠在樓下聽到鄒沫沫琴房里傳出來的聲音,但是樓上因為都關(guān)著門,隔音效果太好,倒沒有在樓下能夠聽到的聲音清楚了。走到鄒沫沫琴房門前,鄒盛直接擰開了門,開門放輕腳步走了進(jìn)去,郝長治跟在他的身后。這是一間挺大的房間,雖說是鄒沫沫的琴房,但也做他的書房用。一邊放著一架很大的乳白色三角鋼琴,另一邊便是沿著墻壁的很長一排矮書架,書架上全是擺放整齊的書。房間里很少家具,在靠著落地窗的那里放著一個比一般桌子矮一些的特制大書桌,上面有放一臺翠綠色的電腦,然后還放著不少書,一邊有一個大沙發(fā),那是鄒盛坐的位置,然后還有一個柔軟的像寬闊躺椅一樣的沙發(fā),高度也不是正常沙發(fā)的高度,和鄒沫沫的輪椅一般高,該是鄒沫沫的專用。房間里不像外面那樣涂鴉了東西,是白色和極淺的青綠色的裝潢搭配,看起來就給人以春風(fēng)習(xí)習(xí)的感覺。鄒沫沫在彈琴,架子上放著一個大本子,還有筆,看他彈一陣又拿筆改一陣,就知道他在自己作曲。他的身后不遠(yuǎn)處坐著一個婦人,是一向照顧他的看護(hù)。鄒沫沫做事做得專注,沒有發(fā)現(xiàn)鄒盛和郝長治的到來,那守護(hù)著鄒沫沫的看護(hù)連平看到了兩人,于是就站起身來,過來對鄒盛無聲地行了個禮,鄒盛擺手讓她可以出去了,于是她就走出了房間。鄒盛和郝長治站在那里都沒有說話,看著巨大的落地窗邊鋼琴前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鄒沫沫雖然已經(jīng)過了二十歲了,但看起來依然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不僅面孔稚嫩,其他一切給人的感覺也都還是一個尚未發(fā)育完全的清澈剔透的孩子的模樣。他長得像為了生他而過世的母親,五官乍看并不特別突出,但是細(xì)拆開來看,卻能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鼻子嘴唇耳朵等等都長得極標(biāo)準(zhǔn)好看,面孔還帶著些微嬰兒肥,平素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在此時因為陽光的照射而帶上了些微粉色,又在陽光里宛若剔透。他的臉上是歡快的神情,連眼睛也熠熠閃光。這真像是一個陽光下的天使。看著他,鄒盛滿心柔軟,卻舍不得過去打破這個美好如夢的場景。還是郝長治向前走了一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讓鄒沫沫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門口,當(dāng)看到是鄒盛與郝長治時,他臉上的笑容就更歡快,手從鋼琴上拿下來,對兩人笑道,“盛叔,你回來了?”又對郝長治道,“郝叔叔,好久不見。湘湘meimei和小昶兒還好嗎?”鄒盛走到鄒沫沫身邊去,非常自然地俯下身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有一些汗意。說道,“你這彈了多久了?起了汗了,不要再彈了?!闭f著要把他鄒沫沫推到一邊去,鄒沫沫卻抓住了他的手,道,“盛叔,先別?!?/br>“還要做什么?”鄒盛問他。鄒沫沫道,“郝叔叔好不容易來一次,我也該彈首曲子給他聽才是?!?/br>鄒盛道,“剛才我們在樓下已經(jīng)聽到了,你不用再特意彈給他聽?!?/br>郝長治笑道,“鄒盛,你這樣就不對了。沫沫要彈給我聽,那是他的心意,你怎么就隨意給反駁了呢。”鄒沫沫也笑起來,看著鄒盛,“我最近為我新看的那本書作了一首曲子,而且還作了詞,想彈唱給你們聽,不只是郝叔叔,盛叔,你也要好好聽,看看怎么樣?好嗎?”鄒盛知道鄒沫沫寫過很多詞和曲,時常自娛自樂地彈唱著玩,聽眾也只得家里的這些傭人,他心里應(yīng)該還是非常希望能夠展示給別人,讓別人聽聽的吧。鄒盛看他這么期待,于是就點頭應(yīng)了,道,“那我們就聽著吧。”說著,和郝長治坐到一邊的沙發(fā)上去。鄒沫沫揉了揉手指,又清了清歌喉,才對鄒盛與郝長治笑著點了點頭。隨著音符響起,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散了開去,剩下的寧和里帶著如同亙古時光沉淀下來的蒼涼悲傷,輕啟雙唇,低緩的聲音飄蕩。深埋地底暗黑中靜默等待你來掘起時光堆積的塵埃——陽光重現(xiàn)耀目的金線一針針穿梭成翔飛的五彩鳳鳥大紅之上霞彩迤邐——濃艷多少年前何人將你深埋等待有人來揭開陽光下的金線鳳鳥灼眼他是否有來看到你等待的這一千年記憶蔓延卻無人明了時光沉淀里溫潤之下你的面容一如當(dāng)初——遙遠(yuǎn)第3章天賦與才華這一曲華裳,只有最開始有一段鋼琴伴奏,之后便只是鄒沫沫在演唱。開始聲音極緩極慢極低沉,卻又非常清晰,甚至到精致的地步,音調(diào)一點點增強(qiáng)拔高,聲音卻依然清脆甜美但是有力,伴隨著長長的連音,加上顫音,聲音也一如歌詞里的華裳一般變得絢麗而華美起來,甚至點綴一段高難度的詠嘆調(diào),才慢慢地又如開始的時候漸漸減弱聲音,圓潤而優(yōu)雅地下滑,直至變得無限悠遠(yuǎn),再也聽不到,但是,似乎那聲音并沒有斷絕,只是走得太遠(yuǎn),以至于無法捕捉,卻誘人去捕捉。無論是如此認(rèn)真地聽鄒沫沫的演唱的郝長治,還是聽過很多次鄒沫沫唱歌的鄒盛,都因這可說是無與倫比的演唱而沉醉了,在鄒沫沫唱完時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兩人總算是走出那樂音,鄒盛滿臉溫柔地看著鄒沫沫,而郝長治卻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郝長治雖然是個商人,但是,好歹他是做傳媒和演藝音樂這一塊的,對音樂有比一般人更多的理解。他知道,鄒沫沫的演唱已經(jīng)超越了一般人的界限,帶著閹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