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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他也要冷得有面子,人家年輕人都沒喊冷呢,他瞎嚷嚷什么。“小絳,”俸迎停住不走了,“這家店的毛衣好漂亮,我要買?!睕]等宮絳反應(yīng)過來,就被俸迎拉進了店面。“你不是才剛買毛衣么,怎么還買?”“噢,”俸迎拿起貨架上的毛衣一件件看,“這家好看,再買?!?/br>宮絳索性坐在皮凳上等他。冬日的店面開著暖融融的暖氣,剛被寒意侵略過的身體逐漸回了溫,宮絳搓了搓手,愜意地閉上眼享受難得的溫暖。“啊,好多毛衣都好看,”俸迎忽然一屁股坐在宮絳旁邊,把選好的毛衣一股腦塞到宮絳懷里,“我好懶,不想試了,小絳你幫我試?!?/br>“……你買衣服干嘛要我?guī)湍阍??又不是我買。”“我累了?!辟河蛄藗€呵欠,“可是我又沒衣服穿,萬一我凍出病了,小絳你就得照顧我,然后幫我煮飯做菜……”“停停停,”宮絳受不了了,“我?guī)湍阍嚲褪橇?。?/br>宮絳就試了一件純藍色的,俸迎立刻說好看,就要這件。“行了吧,那我把衣服換下來了?!睂m絳作勢要去試衣間,俸迎卻抓住了他的手,直接把他拖去收銀臺。“小絳我餓了,快付款我們?nèi)コ詵|西?!?/br>宮絳甩開他的手:“你猴急什么,先換下衣服包裝好再說?!?/br>“啊,包裝好了還要提,好麻煩啊。”俸迎摸摸肚子,“真的好餓啊。”宮絳見他表情不像做戲,也沒多想,讓店員剪了商標(biāo),付款后,就穿著這件新買的毛衣出了門。多了一層毛衣防護,冷意費勁全力也穿不透單薄的底衣,退散得一干二凈,宮絳摟緊外套,舒服得呵了一口熱氣。忽然靈光一閃,宮絳抓住前方的俸迎,狐疑道:“該不會你是故意的吧?”知道我冷,故意讓我買毛衣穿?“故意什么啊?”俸迎一臉天真無邪地岔開話題,“小絳你不餓嗎?我好餓啊?!?/br>難道是他多心?宮絳被他說得肚子好像也餓了:“行了行了,想吃什么?”俸迎滿眼期待地指向了一個地方:小吃街。這是這一帶最出名的小吃街,夜幕一降,攤位前的燈便競相發(fā)亮,五光十色,匯聚成一條不眠的夜路,吆喝聲、劃拳聲,像激烈的交響樂,唱著熱鬧的旋律。俸迎走入這個喧鬧的世界,卻如進入人間仙境,心情雀躍無比,如癡如醉。富家子弟估計沒什么機會來這種地方吧,這里沒有高雅的裝潢,沒有溫暖的暖氣,一套套桌椅就擺在寒風(fēng)之下,對月而飲,對星而談,僅有的防護只是頭頂那不堪一擊的防雨布。溫暖來自于酒友們的熱情,熱鬧來源于放縱心情的朋友。“我第一次來?!辟河鋈幌袼蚜艘谎郏抢乃吏~眼睜了開來,而后宛如高懸的銀月,彎出笑的弧度,他就沐浴在燈光之下,高出別人一個頭的優(yōu)勢令他格外顯眼奪目,仿佛被眾星捧起的月,奪目鑒人。宮絳愣住了,這小子打起精神的樣子,還……挺有氣質(zhì)的。俸迎迫不及待地拉著宮絳進入平民的幻彩世界,目光在一排排新鮮的食物上掠過,腳步一刻不停地奔向香味集散地。他好奇得像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孩子,指著這個問是什么,指著那個問好不好吃,方才還說自己懶,現(xiàn)在卻覺得懶拖累了他的胃。路過一家賣炸昆蟲的攤位,俸迎跟其他人一樣作出了驚奇和嫌棄的反應(yīng):“這些蟲子能吃?。俊?/br>宮絳毫不猶豫地買下了一串炸蜈蚣,當(dāng)著他面吃得蹦嘎脆:“不能吃敢拿出來賣?”他小時候不知靠這些蟲子度過了多少個饑腸轆轆的日子,那時候?qū)嵲谔I,他沒有勇氣回家面對家人的拳打腳踢,只能靠著一雙凍得發(fā)紅的手,在農(nóng)地里刨,刨到見到蟲子為止,然后像沒見過錢的乞丐,撲上去把蟲子烤了。這個大少爺,哪里懂他過的苦日子。“小絳,我也要嘗。”俸迎心動了,握住宮絳拿簽的手,就著往自己嘴里一送,不知什么表情地咀嚼起來。他在做艱難的思想斗爭,要不要將這好吃的玩意跟蜈蚣這惡心的蟲子結(jié)合起來,然后他得出了結(jié)論:想這問題好麻煩啊,不想了,好吃就行了。于是,他為了一飽口腹之欲,買了十串不同種類的蟲子,吃得滿口蟲香。兩位小姑娘在他們身后,好奇又好笑地竊竊私語。“他吃了十串蟲子啊,好厲害,我都不敢吃?!?/br>“所以人家是大丈夫,我們是小女子呀嘻嘻?!?/br>“哇哦,誒,他們兩人好高啊,會不會是模特呀?”“高的那個十有八.九是模特啦,但是稍矮一點的就……”“怎么了?”“不知道你看到他正臉沒有,臉上好長一道傷疤,特別嚇人,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樣,這鬼模樣怎么可能是模特?”“不準(zhǔn)說小絳!”俸迎突然回頭沖那兩位女生大吼,不說那兩人,連宮絳都嚇了一跳。“怎么了?”宮絳一回頭,心虛的兩人被他駭人的傷疤嚇得魂飛魄散,小聲罵了一句“神經(jīng)”后,張皇失措地逃了。宮絳從頭到尾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了?”“她們說……”俸迎一噎,看到宮絳迷茫的神色,欲言又止。“是說我丑吧?!睂m絳猜到了大概,“無所謂,隨便別人說去?!彼急沉恕皩m丑”這個丑名,還有什么閑言碎語背負不了的,“你不用那么義憤填膺,我習(xí)慣了。”俸迎張了張唇,話語即將沖破關(guān)卡的時候,卻咬緊了牙關(guān),默不作聲。“走吧?!?/br>“小絳。”俸迎拉住了宮絳,“你有聽到她們說什么嗎?”宮絳目光里劃過晦澀不明的光,猶豫了幾秒,他搖了搖頭:“人太多太吵,沒聽到?!?/br>俸迎忽然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她們說你比我?guī)??!?/br>宮絳一頓,笑開了,摟著俸迎肩頭,瀟灑地走:“走,我們喝酒……呸,喝飲料去!”床買了,得明天才送來,宮絳又一次把俸迎鎖進臥室,自己捧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fā)上。睡不著。他泡了一杯咖啡,打開電腦,從褲帶里掏出了一支錄音筆,連上電腦,打開今天的錄音文件。隨身帶著錄音筆錄音,是他不為人知的習(xí)慣,陸堅追尾那會,他不是怕對方訛錢才錄的音,而是他隨時隨地都在錄音。他每天晚上都要將今天的錄音播放一遍,近距離地傾聽今天的聲音。他就著插孔插上耳塞,將音頻劃到今晚的小吃街那里,接著兩位女生的細語聲宛如慢動作的鏡頭,一幀一格額外清晰,額外地諷刺。——“不知道你看到他正臉沒有,臉上好長一道傷疤,特別嚇人,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