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8
,正掃到一張臉。 江煉初時還不以為意,以為撞見了又一個夜半出來方便的山戶,及至仔細一看,只覺得腦子里轟然有聲,整個人定在當(dāng)?shù)?,周身的血都涼了?/br> 這人,毫無疑問,一定是“它們”之一、那個螳螂人的同類。 是那個一直未曾露面的“第五個”嗎?聽千姿說,水鬼營地那一趟失蹤,共計二十七人,“轉(zhuǎn)化”有一定的幾率,九六年那次,百多號人暫活了二十多個,五比一左右,不知道過了這么些年,成功率是否有提升。 但最低不會低于五個。 這人身材不高,臉的形狀很奇怪,像牛,額角一側(cè)有突起,另一側(cè)也有,但小得多,以至左右不對稱,脖子上像圍了圈rou色的圍脖,細看就知道不是,那是畸生的又一對胳膊,末端還有趾爪。 更駭人的是,這人的臉正籠在燈光盡頭,直勾勾地瞪著他。 江煉的喉結(jié)輕輕滾了一下,他出來方便而已,一側(cè)的肩膀不便使力,唯一的“武器”,就是手里這個沒什么分量的手電了。 要么,把手電砸過去、轉(zhuǎn)身就跑吧,雖說高原缺氧,劇烈運動容易上不來氣,但為了活命,也顧不上那么多了,跑的時候,他還可以大叫,巡夜的人就會過來幫忙…… 他打定主意,迎上那人目光,腳尖慢慢外挪,正待甩手狠擲,那人卻突然回過頭去,緊接著身子調(diào)轉(zhuǎn),向著黑暗中疾步而去。 江煉猝不及防,有些手足無措,他還不至于天真到以為那人是要引他去看什么稀奇的——那人的神色動作,倒像是被誰喊了過去。 他手心冒汗,急喘了幾口氣定神,并不準(zhǔn)備跟過去,自己現(xiàn)在這戰(zhàn)斗力,跟過去了也是送死。他后撤兩步,遲疑地拿手電照向那一片,想看看那人往哪個方向去了,回去之后好通知孟勁松他們。 幾下亂照之后,又一件讓江煉始料未及的事發(fā)生了。 他居然看見了神棍! 不知道是不是也出來夜尿,神棍的身子掩在一塊大石后頭,只露了個腦袋——野外方便,沒有固定場所,一般都是自找“掩體”。 只不過,神棍并沒有看江煉,而是皺著眉頭往一側(cè)張望,似乎那兒有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要命了,那東西還在附近呢,江煉脊背發(fā)涼,正想出聲示警…… 真特么怕什么來什么,就見兩條章魚須般細軟的胳膊,自后繞住神棍的脖子,瞬間就把他拖進了石后。 江煉只覺得全身的血直往腦袋里沖,這種時候,救人要緊,也顧不上什么從長計議了,他大吼一聲“神棍”,又往營地方向急嘬了幾記哨響,便向著那一塊急奔而去。 夜晚的劣勢在此時展露無遺,到處都是山石,燈光一移開,再打上去,哪哪都一樣,江煉反復(fù)比對,才確認了那一處,急沖過去一看,不覺暗暗叫苦:大石后頭,是道狹縫,盡頭處通往谷地,也就是說,一出狹縫,遍地山石聳峙,七八條天生的夾縫道,或往上,或旁出,想拐去哪都行。 什么神棍,什么怪物,早不見影了。 這當(dāng)兒,孟勁松帶著幾個人,亮著手電趕了過來,營地處也陸續(xù)亮燈——雖說原則上避免亮燈,但現(xiàn)在出了狀況,自當(dāng)別論。 孟勁松的手都已經(jīng)按上腰間的槍了,問他:“怎么了?” 江煉氣喘不定:“有那東西,神棍讓它給帶走了?!?/br> 孟勁松腦子里一炸,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失職:這時段該他輪值,沒發(fā)現(xiàn)狀況也就算了,還丟了個人! 他心跳得厲害,手電急照向江煉指的方向:臥槽,這么多條岔路,這可怎么追啊,分開追的話,又怕被各個擊破…… 就在這個時候,邊上有個山戶冒出一句:“我們值夜,除了你,沒看到別的人出來方便啊。” 現(xiàn)在不是分辯是否失職的時候,江煉也猜到了追找不好cao作:“能不能去找孟小姐?她應(yīng)該能幫忙定位的。” 這一下提醒了孟勁松:“不對啊,有那東西來,千姿不可能不察覺吧。” 孟千姿是在睡覺沒錯,但“山風(fēng)引”說白了,是成倍放大身體的某些感覺,使得身體一直處在示警狀態(tài),真有“那東西”靠近,對營地的氣味是個擾動,孟千姿應(yīng)該會提前偵測到并及時醒來的。 江煉急得后背冒汗,時間分秒流逝,幀幀都是催命刀,正待說什么,孟勁松腰間的步話機發(fā)出了呲呲聲響,景茹司略帶睡意的聲音傳來:“怎么了?” 孟勁松簡略作答:“江煉出來方便,看見了那東西,神先生還被抓走了。” 景茹司發(fā)出了短促的“啊”聲,緊接著是一片雜音,再然后,孟千姿的聲音傳來:“都回來吧,所有人都回來?!?/br> 江煉一怔:“不是,千姿,神棍他……” 孟千姿嘆氣:“神棍在這呢。” 江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步話機里傳來神棍茫然的聲音:“干嘛啊,你們都跑到我?guī)づ窭锔陕??我……睡覺啊?!?/br> 江煉有一種極其荒誕的感覺。 難道自己在做夢? 他跟著幾個人回了營地,隔著老遠就看到自己和神棍的那頂帳篷簾門掀起、外頭圍了一圈人,神棍還沒從睡袋里出來,披著件厚外套,睜著一雙迷糊的眼,一臉懵逼。 孟千姿也在,坐著輕巧的折疊輪椅——她原本的輪椅太重,不便攜帶,此行帶了個輕量簡易版的,只適合在營地推兩步。 景茹司見是虛驚一場,揮手驅(qū)散看熱鬧的人:“都回去睡覺,睡七分醒三分,別睡死了?!?/br> 警報解除,孟勁松心頭一松:“我就說么,我們一直守著營地,沒看見有人進來,也沒見神棍出去啊?!?/br> 江煉腦子里一團亂,問神棍:“你……你又回來了?” 會不會是神棍出去過,又趁著混亂、趕在被大家發(fā)現(xiàn)之前回來了? 神棍莫名其妙:“我去哪了?。课乙恢痹谒X啊?!?/br> 孟千姿說了句:“他確實沒出去過,我們進來的時候,他都還沒醒呢,而且,何生知第一時間就檢查了他的鞋底和鞋內(nèi)?!?/br> 這個點,又是大霧,外頭的泥壤濡濕,但他的鞋底干燥,沒沾上濕泥碎草,鞋內(nèi)也冰冷,如果剛被穿著跑動過,怎么都會留下點熱量溫度。 所以自己看到的,是個跟神棍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江煉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那……那個東西,和那個像神棍的人,出現(xiàn)在營地附近,千姿你感覺一下,應(yīng)該能感覺到他們來過吧?” 孟千姿遲疑了一下:“就是沒有,江煉,沒有異常的味道,也沒有什么活物的熱量靠近過?!?/br> 江煉說:“會不會是他們沒味道,也沒熱量……” 他沒再說下去,他覺得,越說越亂,事實擺在眼前,應(yīng)該是自己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