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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個史小海,會不會有鬼?” 一個失蹤了好幾天、重又出現(xiàn)的人,總讓他覺得不踏實。 孟千姿知道他在顧慮什么:“你是怕史小海已經(jīng)被‘它們’給轉(zhuǎn)化了、引我們?nèi)肴μ???/br> 她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會。一來,何生知送史小海去醫(yī)院檢查過,他的傷情非常合理,頭部摔傷的人差不多就是那樣的;二來,‘它們’轉(zhuǎn)化的人,其實都是水鬼。只有兩個例外,一是宗杭,二是閻羅。宗杭你知道的,根本沒受什么控制,閻羅也幾乎沒有,他身體里的那個人,只在閻羅沉睡的時候,才能出來活動一小會兒,史小海是山鬼,想轉(zhuǎn)化大概沒那么容易;三來,如果史小海真的被轉(zhuǎn)化了,他其實應(yīng)該帶著我們亂跑、偏離方向,帶我們進(jìn)圈套其實很不明智,我七媽還在后方策應(yīng)呢,我們出事了,只會引來更多的人?!?/br> 也對,江煉略放了心,隨即又想到一個現(xiàn)實的問題。 他釣過蜃珠,知道這玩意兒出沒不定,明兒還會不會有大霧很難說,即便有,山蜃樓也不一定會出現(xiàn)。 “要么……我記得,你們有一顆最好的蜃珠,上次在湘西借給我用了,這次是不是也調(diào)過來,用那顆比較省力?” 孟千姿又好氣又好笑:“你以為,隨便拿一顆來就行嗎?” “午陵山的那顆蜃珠,成色很差,但這差只是差在顯像,換句話說,它記錄下了一切,好比帶子是完好的,只是放映機太差,放不出來,所以你看到的,都是破碎的影像?!?/br> “我調(diào)了最好的蜃珠給你,等同于幫助它以完美的畫質(zhì)和音質(zhì)放映了,但沒原始的帶子,再好的放映機都沒轍。” 江煉明白了:“還得靠運氣,‘等’山蜃樓出現(xiàn),然后……你釣蜃珠,這顆蜃珠不好的話,再拿好的那顆來……加強功能?” 孟千姿默認(rèn)。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還真不好說。 山鬼都知道,蜃珠是“一包水”,但依托大霧出現(xiàn)的山蜃樓,蜃珠會是……一坨霧嗎? 這讓她怎么釣? 第二天,孟千姿沒急著出發(fā),先跟景茹司商量了一下后頭的安排。 景茹司也知道,再往下走,很可能就是八人隊出事的地方,那地方還有山蜃樓,使得情勢又詭異三分。 最終商定的結(jié)果是放慢速度、謹(jǐn)慎前行,冼瓊花則加快速度,帶一個小隊過來,備足射燈,順便也給孟千姿送抱蛛。 不過,這最后一段路并不很長,速度放得再慢,日暮前也到了。 這是一片山間相對開闊的谷地,甚至還有一片高原海子,在陽光下呈碧藍(lán)色,天暗下去之后,顏色逐漸灰藍(lán),到末了,就是一片泛水光的黑。 神棍一看到這兒就有點緊張,他說不清夢里是個什么地勢,但有一點是清楚的:得是開闊的平地,不然,那些人如何四下排開、點算箱子呢? 更何況,還有高原海子:龍是喜歡水的,沒準(zhǔn)那條隕落的巨龍,之前就住在這片海子里。 他越想越激動,但在這兒,是不好太激動的,果然,激動到后來,居然有點缺氧。 孟勁松給他拿了瓶氧氣,神棍把口鼻都湊進(jìn)漏斗樣的吸嘴里,大口呼哈吸著,樣子頗為滑稽。 比神棍更激動的,是史小海,他指向谷地邊緣處的山:“向前,向前,爬上去,轟,掉下來。” 天快黑了,冼瓊花還沒到,景茹司可不敢冒險派人陪史小海再去爬什么山,她下令就地扎營,史小海老大不高興,拽住何生知嘟嘟嚷嚷發(fā)牢sao,何生知煩得要命,職責(zé)所在,又不能兇他,只得耐著性子安撫。 晚飯前,孟千姿得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四野茫茫蒼蒼,白氣涌動,已然有起霧的跡象了。 壞消息是,冼瓊花人在半路,給她打了個衛(wèi)星電話,劈頭一句:“這次你別指望抱蛛了,它死了!它們死了!” 說“它們”,是因為冼瓊花帶了不止一只。 孟千姿忍俊不禁,一下子笑了出來。 她知道不該笑的,但沒辦法,冼瓊花居然用這種報喪式的口吻說抱蛛,莫名好笑。 冼瓊花沒好氣:“姿姐兒,你笑什么?就這么好笑?” 孟千姿咳嗽了兩聲:“抱蛛怎么了?” “還能怎么著,凍死了。在大本營看的時候,還好好的,我怕它不禁凍,還讓人在玻璃罐子外頭包了厚實的一層,誰知道進(jìn)山就不行了,我看它那樣子就不對,一路都注意著,現(xiàn)在全死了,帶了三只,死得一個不剩,都僵了?!?/br> 掛了電話,孟千姿才回過味來:這兒的蜃珠,昨晚上已經(jīng)被她定性為“成色不好”了,抱蛛沒法用,就意味著她釣不到這顆蜃珠,也沒法給它做修復(fù)。 只能拼運氣了,希望這顆蜃珠不是太爛。 她安慰自己,上古那群人不知道說的是什么古方言,不聽也沒關(guān)系,只要顯像給力,還是可以接受的。 …… 入夜之后,營地?zé)艄馊珳纾奖忝锨ё擞胷ou眼觀察山蜃樓是否出現(xiàn)、又是在哪個方位出現(xiàn)。 神棍抱了瓶氧氣,坐在掀開了門簾的帳篷內(nèi)等著,這瓶氧氣是新的,孟勁松塞給他備用,還說:“神先生,不管看見什么,你盡量克制,不要太激動。”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做了那么久的夢,而今可能就要身臨其境了,能不激動嗎? 江煉坐在他邊上,看周圍四散疏落的帳篷,這種地方,席地而坐太冷了,除了外圍值夜的,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把帳篷挪向谷地低處、掀開簾門,不聲不響地坐在黑暗中守候。 看著看著,江煉居然覺得,有等待盛大演唱會開場的心情。 不像嗎? 屆時,很可能谷底中央處就是舞臺,而這一個個帳篷,是山戶們的包廂看臺,燈光亮起時,觀眾偃聲,看一幕遠(yuǎn)年大戲,千古長歌。 …… 也不知坐了多久,朔風(fēng)漸烈,溫度持續(xù)走低,江煉裹著睡袋縮成一團(tuán),幾乎打上盹了。 神棍有點沮喪:“今晚不會有了吧?小煉煉,你對山蜃樓比較熟,這種的,一般幾天出一次???” 江煉回他:“難說,不同的地方,不一樣。我在午陵山蹲點了一兩個月,也才見到四五回……” 說著說著,眼皮下耷,還真小睡上了。 感覺上,也沒睡多久,驀地腦袋一墜,又醒了,一睜眼,立刻發(fā)覺和睡前不同:營地多了好些人,正急匆匆走來走去。 邊上的神棍目光炯炯,小聲給他播報進(jìn)展:“冼家妹子到了,現(xiàn)在在各個方位布燈呢?!?/br> 燈光就位,看來“演出”要開始了,江煉精神一振,趕緊坐正,頓了頓,又看向孟千姿的帳篷方向:她必然是沒休息過,一直在觀察方位,不管是山風(fēng)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