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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伯爵的堂弟,一位年輕英俊的船長結(jié)束了他的遠航回到這個國家。大部分參與帕特里克斯公爵家牌局的人們?nèi)甲C實了這則消息的真實性。女士們?yōu)榱吮M量表達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見到這位傳奇人物的優(yōu)越感,在不同的時段和地點為馬倫?克萊斯特這個名不副實的男人添油加醋說了很多夸張的話。“是的,他英俊得就像個王子,可說起話來又像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一樣豪邁,您聽說了嗎?馬倫先生獨闖孤島的事,是的是的,我親眼看見了,那戰(zhàn)利品有這么大,這么大的一塊鉆石?!?/br>好事的姑娘們張開自己豐腴的手掌盡量為那顆鉆石增加面積,以表示它的持有者是多么勇敢。華而不實的流言總是比什么鳥兒都飛得快。緊接著的一個星期,安斯艾爾伯爵的宅邸中就再沒有一刻是安寧的了。安得烈每天三次地跑去開門,門框上的拉鈴都快要被扯落了。來訪者清一色地要求拜訪馬倫?克萊斯特先生,然后順便來看望一下可憐的安斯艾爾伯爵。“世情是多么冷淡啊,安得烈。”安斯艾爾躺在床上向他的管家抱怨:“您看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都還以圍攏在我的床邊為樂,現(xiàn)在卻好像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世上還有安斯艾爾?克萊斯特這個人存在?!?/br>伯爵長吁短嘆,安得烈則在一旁保持著他一貫不動聲色的風格。“我可以把這理解為您是在嫉妒嗎?”“嫉妒?”安斯艾爾發(fā)出了一下呻吟,他把頭轉(zhuǎn)向窗戶外的花園,莫爾正在和幾位年輕女士散步。“安得烈,您看看,快看看那兒,您看見了什么?”管家朝著花園里望了一眼,他把目光轉(zhuǎn)回來說:“我看見幾張可愛的臉,特別是莫爾先生的?!?/br>“他覺得那樣有趣嗎?就這樣走來走去的,我可是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br>“那不是剛好嗎?”安得烈微笑著說,“您不喜歡,莫爾先生代替您承受了,您該感謝他才對?!?/br>“安得烈,安得烈……”安斯艾爾不斷地喊著管家的名字,但是卻什么吩咐也沒有說出來,他只是很郁悶地看著花園中的人影在那里生悶氣。安得烈就像是在哄孩子似的點了點頭說:“好吧,我的主人,我這就下去告訴他們您又不舒服了,而且不舒服得很嚴重。我會想辦法讓那些姑娘們快點回去,我會讓莫爾先生上來陪您說話,這樣總行了吧,請不要再一遍一遍地叫我的名字了?!?/br>“您得端正態(tài)度,而且誰說過要讓他上來陪我說話的?他只會和我吵架,可沒對我說過什么好話?!?/br>“莫爾先生沒說過嗎?”“他說魔鬼、騙子、惡棍、混蛋……總之什么都用過了?!?/br>“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他對我說您不是個壞人,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做好事?!?/br>安斯艾爾的眉間微微隆起一小塊,那是他即將開始鬧別扭的征兆。“請您把他叫上來吧,安得烈,我想要親自問問他究竟在我背后說了些什么壞話?!?/br>“這可不是壞話,莫爾先生是認同您的人品?!?/br>“一邊狠狠貶低一邊認同嗎?”“我認為他并沒有貶低您,相反地,您總在抱怨他的不是?!?/br>安得烈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窗外,莫爾已經(jīng)在向姑娘們道別了,但是管家先生還沒有熬出頭呢。他回過頭來繼續(xù)等著他的主人向他傾吐一些毫無重點的抱怨。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安斯艾爾卻忽然沉默起來。他的眼睛一直望著窗戶外邊,過了一會兒才說:“那么請告訴我,這樣做是正確的嗎?”“您指的是哪件事?”“整件事?!?/br>“您自己覺得呢?”“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br>安斯艾爾望著窗外金色的陽光,花園里的玫瑰花整齊地擺放出了一幅優(yōu)美的圖案,這是身處花叢中所無法看到的景致。當人們站得高一些來看待這個世界的時候,往往就會有顛覆性的收獲。“如果我當時放他走,那么現(xiàn)在會變成什么樣?他會在某個地方好好活著嗎?”“大人,我認為這個設想完全沒有必要。”“但偶爾想想總可以吧,您不覺得可怕?只是一時興起的一個小念頭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上帝不允許我們這么做。”“您想得太多了?!?/br>“在此之前我可沒有去想那些事,但是貴族的社交圈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出什么事呢?”安斯艾爾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靠墻的雕花橡木小桌,上面擺放著一個圓形的小盒子,那顆漂亮的鉆石就在盒子里放著呢。“任何寶石在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都只是普通的石頭。”“是的,只要肯挖掘,人們總能發(fā)現(xiàn)好東西?!卑驳昧彝裟瞧恋乃{眼睛,現(xiàn)在這雙眼睛里正充滿了困惑,也就是說它的主人正在為什么事而煩惱著。“挖掘工作雖然辛苦,但只要找到了一顆寶石,那就是最好的回報?!?/br>安斯艾爾說:“安得烈,您認為那家伙是寶石?可為什么我總覺得他是塊冥頑不化的爛石頭?!?/br>“如果是爛石頭,就不能用冥頑不化來形容它。大人,您應該可以理解,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比一個樂善好施的人更有可能做出高貴的行為。”安得烈又望了窗外一眼,他打算結(jié)束這次對話,因為說得太多會造成混亂。這混亂并不是說伯爵,而是說他自己,他感到自己快要神經(jīng)衰弱了。安斯艾爾現(xiàn)在需要一位能說會道的醫(yī)師,而不是一位絞盡腦汁的管家。“您看,姑娘們上馬車了,您也該起床了?!?/br>“現(xiàn)在是幾點?”“四點剛過?!?/br>“讓我睡一會兒吧,我會下來吃晚飯?!?/br>安斯艾爾說著把被子拉了上來,他把自己埋在被窩里,很快就不再動彈了。安得烈無可奈何地為他關上門,他下樓來,剛好看到莫爾從花園回來。“莫爾先生,和女士們散步還愉快嗎?”“別提了?!苯钇AΡM的年輕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