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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比看見鄭源還怕生。桃子交到團團手里,拉著她的小手來到院子西邊的八哥籠下,團團樂的桃子都忘了,沖著八哥直招手。“叔叔,烏鴉,烏鴉?!?/br>看到坐在房檐兒下的周大爺氣的直撇嘴,鄭源樂不可支。“又是你小子教的吧。”周大爺坐在房檐下的竹椅上,手里捧著個小茶壺,正在自飲自樂。“叔叔,你看,墻上也有個表叔叔?!眻F團忘記了八哥,小手指著對面平房窗戶下邊貼著的一張舊海報。海報上方釘著根四五公分長的鐵釘,已經(jīng)生了銹,是住戶用來掛東西用的。那張海報是用來給墻上掛東西時防蹭臟的。海報上印的是張國榮,舊的都退色了。“喲,小丫頭是說這明星跟你長得像!”聽著周大爺?shù)脑?,鄭源還沒來得及笑,周大爺又接著說:“可惜就是你黑多了。而且這明星年紀不大就死了。唉,真是可惜。”鄭源的半分笑僵在臉上。這老頭,純粹是為了八哥在打擊報復。“可不是么,我這天天風里來雨里去的,能不黑嗎?”鄭源瞥了周大爺一眼,拉著團團在房檐下蹲下,一起看著八哥翹著尾巴在籠子里上躥下跳。周大爺打贏了嘴炮,笑著喝口茶,不再吱聲。“叔叔,大黑狗會不會來咬烏鴉?”看著八哥,團團突然問。以前院子里進過一只黑色牛頭犬,把團團嚇壞了。“不會。你忘了大黑狗后來被趕走啦。”“要是陽陽哥哥不在,大黑狗會不會咬叔叔?”團團一臉擔憂的看著鄭源。“怎么可能?叔叔也是有武功的人?!编嵲催@么說著,周大爺噗嗤一笑。鄭源從小怕狗,大院的人都知道。那次還是正巧在這兒的歐陽把那只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請出去的。簡單點兒說,就是連罵帶唬趕出去了。鄭源蹲在房檐下的臺階上,學著周大爺?shù)臉幼涌刺焐?,燕城初夏的天空藍的看不見一絲云彩。“錢算是湊齊了,說是三天后就能到賬,也該轉(zhuǎn)賬給歐陽,好讓他快點兒定了之前那套房?!编嵲丛谛睦飳に?,這句段話像一行凝固的字幕,在他的大腦里一動不動,賴著不走。人長大了就要找個合適的人成家,要有套房子,有輛車(不管是二輪、三輪還是四輪),再生個孩子。現(xiàn)在歐陽有了女朋友,房子也要有了。接下來呢?鄭源突然問自己,歐陽要結(jié)婚了,自己呢?這些年來,鄭源由著自己的性子在各種“有趣”的事情之間跳來跳去。唯一理解他、支持他的,就是歐陽。歐陽要結(jié)婚了,自己該怎么辦呢?看天看久了,當眼睛里也被染上了蔚藍,那可真是藍極了,藍的人心慌、害怕。鄭源捏捏團團rou呼呼的小手,小家伙扭扭胳膊,小嘴里吧嗒著桃子,注意力渙散的在院子里瞅來瞅去。“團團,以后叔叔只對你一個人好,什么都買給你,你不嫁人好不好?”鄭源拉拉團團的小手,逗她。團團很認真的思考著鄭源的話,過了半天,鄭重的沖鄭源搖搖頭,嘟著嘴說:“不行。我已經(jīng)答應浩浩長大了和他結(jié)婚。”浩浩是她家鄰居的小孩兒。見鬼,怎么自己喜歡的人永遠都是別人的!聽了團團鄭重其事的結(jié)婚宣言,周大爺笑的茶水都快噴出來了,鄭源則在心里暗罵。團團吃完桃子,被舅媽不情不愿的帶回家。鄭源跟他媽交代了要去做房地產(chǎn)記者的事兒,他媽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鼓勵他好好干。“你上中學的時候我跟你爸管得太多,早知道就不管那些了?!编嵓依咸匝宰哉Z般說著,關(guān)了電視,搖著扇子去找老鄰居聊天了。鄭源打開客廳的搖頭扇,躺在沙發(fā)上,規(guī)律的風扇聲中,他不知不覺睡去。醒來時,西照的光線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窗外一片霞光。鄭源從茶幾上拿過手機想看看時間,可是歐陽發(fā)來的信息卻讓他忘了時間。“錢先不急,房子買不了了。”☆、七走廊里,灰白色的天光自廊檐下鋪散開來。那個房間位于走廊盡頭。推開深棕色的木門,同樣灰白色的光線由正對面的窗戶彌散開來。在一月份的傍晚,屋里的一切都超出想象的冰冷。小小的冰冷的單人沙發(fā)、小小的冰冷的床、小小的冰冷的電視和小小的冰冷的矮柜。輕薄的米色窗簾脫離意識般隨風扇動。走到窗前才發(fā)現(xiàn)窗外并沒有風。或許只是一瞬間,不遠處鐵軌上呼嘯而過的火車才能攪動死寂的空氣,讓窗簾迎風而擺。窗外,除了深褐色的鐵軌,依舊是一片鉛灰色的天空。無盡的灰色天空下,被白雪覆蓋的田野也向無限遠的地方鋪開去。唯有一棵樹葉落盡的樹矗立在田野阡陌相交處,干枯的枝椏分明,如版畫一般。這里只是哪一個不知名的小鎮(zhèn)上的火車站旁的不知名的招待所的某個房間。卻為何反反復復的于夢中回到此處?歐陽文思半睡半醒里,意識到蔣小凡好像來過。睡夢再次變成混沌一團,便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離開了。再次醒來時,蔣小凡正坐在不遠處的桌子旁看書,看到有趣處,還咯咯笑了兩聲。在意識到可能會吵醒歐陽時,她轉(zhuǎn)過頭來悄聲打量歐陽,才發(fā)現(xiàn)他醒了。“還難受嗎?”蔣小凡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放在歐陽額頭上試了試體溫。“好多了。”歐陽坐起身來,從床頭柜上抹過眼鏡戴上,“你不上班嗎?”歐陽認識蔣小凡以來,她從來不會缺課或者缺勤。不像鄭源,總是慫恿別人一起翹課。蔣小凡咧咧嘴,拿過床頭的電子時鐘指給他看:“你睡糊涂了吧?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br>黑色的電子鐘上顯示著:21:34.確實沒錯,自己因為發(fā)燒睡了一整天。“餓嗎?我在樓下粥店買了粥和小菜?!笔Y小凡放下時鐘,起身到桌邊拿過一個外賣袋,“還熱著呢,喝一點兒吧?”歐陽擺擺手。睡覺出了一身冷汗,現(xiàn)在胃里還泛著酸,水都不想喝。“本來就瘦,再不吃又要瘦了?!笔Y小凡這么說著,卻把外賣袋放在了床頭,并沒有硬勸。蔣小凡雖然換下了在銀行的工作裝,不過在大夏天里依舊是V字領(lǐng)的條紋短袖和白色休閑褲。她從不穿裙子。當初找到銀行的工作,她還開心了好久,因為銀行的工作服是褲裝?!泵刻煸诠敬┲鴤€緊身裙,我可受不了?!睔W陽記得她當時這么說。“等會兒餓了我就吃?!睔W陽說道,瞥了眼蔣小凡剛才看的書:。是本漫畫書。“這本書有意思,小時候鄭源最愛看。說那個爸爸像他爸?!彼c點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