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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聊聊?”楊北川滿臉是笑。47、這是一輛白牌車,看牌號似乎是總參的,光天化日之下,徐知著不太相信有人敢在北京城里用軍車干什么太過出格的事。車窗緩緩?fù)讼拢冻鲆粡埶乃姆椒降膱A胖子臉,鼻梁上架著一付眼鏡,順著探身的動作手上攤開一本軍官證:楊北川,少校軍銜,來自總參二部五局。“上車聊聊?”楊北川滿臉是笑。徐知著仔細(xì)查看了證件,不像是假的,便大方地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聊什么?我還得回家做飯,要不然,先讓我給家里人先打個電話?”“不用不用,就是隨便聊聊。”楊北川抬手示意司機(jī)開車,車子再度啟動,不快不慢的匯入車河里。尋常人想到情報官三個字,不是腦補(bǔ)007就是馬特戴蒙,但其實(shí)真正的情報人員通常長得極為路人,不好看不難看,面目討喜,過眼即忘,比如說徐知著眼前這位楊北川先生。楊北川天生一張rou臉,身材卻并不十分臃腫,按他的年歲來說,只能算是不瘦。他靈活的往里縮了縮,給徐知著讓出更寬裕的空間,略沉默了幾秒,那抹讓人以為應(yīng)該是天然長在他臉上的笑意褪去,帶著三分沉痛的嘆息道:“說實(shí)話,兄弟,來之前剛剛看完你的檔案,我這心里,還……真是沒緩過勁兒去。“?徐知著挑起眉毛,只以眼神詢問。“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兜圈子了,過來就是想問兄弟一句話:還有沒有興趣再從一次軍?”楊北川說這句話時眼睛直盯著徐知著,不是怕有什么看不明白,只是為了表現(xiàn)誠意。但距離實(shí)在太近,連徐知著眼中每一絲波動都看得清清楚楚,車內(nèi)光線昏暗,那雙眼睛安謐美麗,就像一潭靜水。楊北川稍稍走神幾秒,轉(zhuǎn)念才意識到自己那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居然沒在徐知著眼底濺起一點(diǎn)水花。此時,沒有反應(yīng)就是最壞的反應(yīng),楊北川摸不著頭腦,一時拿不定主意應(yīng)該再調(diào)用什么表情出場:迷惑,驚訝,詫異……似乎都不太對。好在徐知著并沒有讓他尷尬太久。“去哪兒?一部還是二部?”徐知著笑著問道。一部是總參作戰(zhàn)部,二部是總參情報部。楊北川感覺到一絲難堪,情報人員臉皮通常比鍋底厚,眼神賽過鈦合金,一般很少會難堪。他從后視鏡里瞟了瞟司機(jī)章博,他們討論過要怎樣拿下徐知著,楊北川說求著,章博堅持說應(yīng)該端著,本著對本地老前輩的尊重,楊北川采用了端著的方針,沒想到第一句話就碰壁,被人甩回墻上。一部還是二部?接下來,他應(yīng)該還會問,什么級別,什么待遇,有何條件?討價還價,有如普通人找工作,完全不是他們之前想象的樣子。“二部?!睏畋贝ɡ蠈?shí)說道:“你也知道,我們二部的人,管不了一部的事兒?!?/br>“一定要我去嗎?”“當(dāng)然不?!?/br>“那算了?!毙熘Φ溃骸拔椰F(xiàn)在挺好的。”楊北川也笑了,黑胖的圓臉擠出一堆細(xì)褶:“說實(shí)話,你現(xiàn)在要是不好,我們也就不來找你了?!?/br>干情報的,最沒有的就是脾氣,從墻上撕下來抖抖又是一條好漢,更何況對方還這么客氣。楊北川火速調(diào)整了心態(tài),把徐知著從另一種角度考慮:是??!你他媽要就是能在他在總參門口抱頭痛哭的時候跳出來給他一份軍職,他沒準(zhǔn)還真會感激涕零的抱著你說聲兄弟??山駮r不同往日,人現(xiàn)在混出來了,還混得倍兒好,豪宅住著,名車開著,高薪拿著,床上擺著一位雖然性別詭異但怎么看都十分體面的伴兒,他有什么理由多給你一分好臉色?徐知著又沉默了下來,不說話,只是看著,眸中含笑,微微帶著疑惑。最近跟亂七八糟的人交道打多了,也就漸漸摸索出一些路數(shù)。他沒有陸臻腦子快,沒有夏明朗直覺準(zhǔn),那些個牛人都能舉一反三見微知著,他不行。所幸笑起來絕不招人煩,所以他只是笑,等著你慢慢說給他聽,但凡有一點(diǎn)點(diǎn)聽不懂,他都不介意繼續(xù)笑下去,讓你反來覆去的解釋,最終打亂自己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說辭,流露出最真實(shí)的意圖。楊北川想了想,又說道:“你的事我知道一些,緬甸那邊的。了不起!辦得漂亮。”“運(yùn)氣好而已?!毙熘Φ?。“別介,我也是從南邊過來的,這幾年一直管那一片,也是我向局里推薦的你。怎么說呢,人才難得,上面也很重視,才讓我直接過來跟你談。你放心,組織上肯定不會讓你損失什么?!睏畋贝ㄑ杆侔炎约赫{(diào)整成了一個語重心長的政委。徐知著又笑了。這簡直就像是子彈打在棉花上,楊北川看到章博頻頻回顧,似乎也被憋得夠嗆。“你別看外面叫囂得厲害,其實(shí)這么多年以來,上面對緬甸也沒有多重視,我們二部在那邊的人手還不如公安多,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美國重返亞洲,總統(tǒng)上任第一站就去了緬甸,所以……現(xiàn)在人手缺得厲害,尤其是辦得了事的人手?!睏畋贝ㄒ娦熘粸樗鶆?,只能再進(jìn)一步勸說:“而且兄弟你這頭,兩條腿走路的人,總是比一條腿穩(wěn)當(dāng)?!?/br>“你說得太復(fù)雜了,不如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們要什么,我告訴你我能不能做,這樣行嗎?”徐知著笑容溫和,表情誠懇。“那當(dāng)然好。”楊北川心里嘆息一聲,知道這位暫時是不打算跟他當(dāng)自己人了。“將來需要我?guī)兔Φ牡胤轿乙欢〞?,也相信你們不會難為我,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中國人,有機(jī)會為國效力,也是我的榮幸。”徐知著拿出一張名片來遞給楊北川:“有事可以打我電話,最近這兩周我都在北京,方便的話可以一起吃個午飯?!?/br>“好?!睏畋贝ㄐθ萑缗f,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遺憾,雖然他們之前所有的預(yù)估都已經(jīng)被推了個精光。“那能不能先送我回家?”徐知著從后視鏡里與章博對視了一眼,微笑著點(diǎn)頭。章博自然也不會問類似你家在哪里這種傻問題,馬上掉轉(zhuǎn)車頭提高了車速。接下來聊的話題就比較輕松愉悅了,楊北川說了一些緬甸舊事,有些是徐知著聽說過的,也有些是二部的獨(dú)門渠道,徐知著也對他說了之前的工作中一些罕為人知的細(xì)節(jié)。最后楊北川給了徐知著一串電話號碼,說是自己人,一位穿行于緬北的佤族商人,是佤邦鮑總的多年好友。下車后,章博第一件事就是罵娘:小逼崽子,裝腔作勢。徐知著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陸臻,軍線不方便說太多,但陸臻一聽那個調(diào)調(diào)就知道不對,略一沉吟,約了個極為古怪的見面方式:晚上12點(diǎn)半,在京藏高速某出口見。徐知著掛了電話,心中泛出一絲暖意。什么叫兄弟?兄弟就是即使天各一方,平時難以相見,關(guān)鍵時刻只要一個電話便會星夜趕來見你的那個人。那天晚上,徐知著做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