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7
眼中升騰的烈火,他壓低了聲音有如囈語,貼到徐知著耳邊:“你做得太好,我們都很怕?!?/br>“我可沒有動過你兒子!”“但我們家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人想探底,我也攔不住?!敝鹄松焦雌鹱旖牵骸按蟾?,你也要體諒體諒我,你打斷我一條肋骨,我還得幫你心疼小情人,千叮萬囑,吐兩天就算了,生怕有人真把他給弄死了。我也不容易?!?/br>“探什么底?”“證明我們還有得談,用不著拼命。”徐知著的呼吸緩緩平復,變得綿長從容,他像是看到一條無盡的河,一張無窮的網(wǎng),而他人在局中。逐浪山看見他眼神的變化,漸漸感覺出一絲涼意,他花了三十多年時間,變成現(xiàn)在這樣,而徐知著學得實在太快,他手太狠,心也太大,令人生畏。“我忽然想起來,我在英國拍到一點東西,本來想晚點拿給你看的?!毙熘贸鍪謾C調出一個文件遞到逐浪山眼前。逐浪山接過翻了幾頁,驀然笑了。照片里是他親愛的堂弟,烏貌叔叔最出息的那個兒子,一拖二摟著兩個洋妞干得正歡。逐浪山輕輕吹了一聲口哨:“挺好,有水平。他這個年紀,就是在英國那種地方,很正常啊……不過,你還真是費力了。”“我也是趕巧?!毙熘恍α诵Γ咽謾C拿回來:“我估摸著……這是你們家留要選議員的那個孩子吧?”逐浪山聞言一愣,臉色慢慢變了。家族里到他這一代,一共五個男人,他自己一身黑歷史,當個大佬沒什么,從政簡直找死。剩下的,要么欺男霸女比他還不如,要么念書無能,連國內的大學都讀不出。這位……的確是唯一有機會留著將來選議員,甚至是選總統(tǒng)的孩子。所以這么多年來,什么臟活兇活都沒讓他沾過,養(yǎng)得跟白蓮花似的,就連烏貌手上的生意都是家族里最光鮮保守的。“了解?!敝鹄松綌咳ニ休p浮的笑:“你放心,你那個小情人,我現(xiàn)在比你還寶貝。忘了告訴你。我找人存了一筆錢,兩百萬美金。如果哪天我死了,這筆錢就用來幫我找個陪葬?!?/br>“不是我?!毙熘坏馈?/br>“不是你?!?/br>“你仇家那么多,誰知道你哪天死在誰手上?”逐浪山攤開手,不置可否。徐知著慢慢退了一步,沉默片刻,沉聲道:“別動他,告訴所有人,別動他!”他面色如水,眸光似鐵,一字一頓斬釘截鐵:“他死了,我就不活了?!?/br>左戰(zhàn)軍莫名其妙被徐知著拉過來,又莫名其妙地跟著他退出來,兩邊劍拔弩張舉槍相對,但……也就只是相對而已。逐浪山和徐知著說話聲音都低,吵得雖然激烈,但旁人聽見不多。左戰(zhàn)軍豎直了耳朵,也就聽清了最后一句話:他死了,我就不活了。這話乍一聽聞簡直就像潑婦耍賴,但左戰(zhàn)軍下意識轉頭回顧,卻只覺得冷,那是暗黑無盡的殺意,濃稠如血。一夫拼命,萬夫難擋,左戰(zhàn)軍忍不住去想,徐知著那樣的人要是真的不想活了,他能攪出多大的事?左戰(zhàn)軍看到逐浪山面色肅然,那張臉上看不出一絲花花公子的痕跡,眼窩深邃,眸光就像是從千里之外的古井里透出來。徐知著沉默了一路,臨上飛機前忽然問左戰(zhàn)軍,跟KBZ銀行的合同談得怎么樣了?左戰(zhàn)軍一時茫然,有些羞愧地說我不知道,他們在談呢。徐知著休假,左戰(zhàn)軍雖然暫代他的職務但只主管訓練,業(yè)務上的事他份量不夠,也關心不上。徐知著聽完一恍神,苦笑道我問錯人了。徐知著趁飛機起飛前給海默打了一個電話,說KBZ的保安合同他拿下來了,別家銀行的活兒他就不參與了。海默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最近太忙,我也不參與了吧。徐知著心頭一暖,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曼德勒分公司拉業(yè)務最重要的巨頭就三個,他、海默、吳丹莫。吳丹莫是官家人,跟私人銀行關系一般,也就不可能拉下臉去攬事;現(xiàn)在他和海默都收手,那剩下的大型私立銀行如果也想學KBZ外包保安業(yè)務,自然會選擇TSH仰光分公司,反正在外人看來,他們都是一家人,雖然兩邊在股東成份上差得天遠。徐知著無聲無息地,把想要踩進威廉地盤上的那一只腳又收了回來。101、徐知著在飛機上盯著前座的椅背看了一路,他記起之前他終于有勇氣走進透析室,看到藍田安安靜靜地睡著,劇烈嘔吐和毒性反應讓他看起來極度憔悴,面色青白若死。那時他站在門邊,一身邪火飛奔亂竄,燒得他躁熱難安,他沒練過內功,彼時卻有了要走火入魔的錯覺。那時他咬牙切齒的發(fā)誓,一定會讓兇手粉身碎骨!徐知著不自覺捏著自己的手臂,幾乎把骨頭都扭斷。徐知著回到北京時恰是凌晨,他跟守門的便衣通了氣,從窗外摸黑爬了進去。藍田靜靜躺在病床上,他的氣色已經(jīng)恢復過來,皮膚重泛出光澤,在窗外的燈光下氤氳出淡淡的霧氣。徐知著搬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從被子下面摸索到藍田的右手,輕輕移出,合到掌心。徐知著閉上眼,看到無數(shù)個藍田。他的笑容像江南的烈日,光彩奪目,無比熾熱,然而濕潤;他潔白修長的手指,瘦削柔韌的腰,肩膀上隱約的肌rou的輪廓,平坦的小腹上沒有一絲贅rou。徐知著在北京城漸漸亮起的晨光里靜坐,往事如潮涌上心頭。想起他微笑的樣子,或從容或戲謔;他挑眉的樣子,有睥睨天下的傲氣卻不會讓人感覺無禮。想起他所有的喃喃低語,那些甜如蜜的情話;他低沉的歌聲,清脆的笛音;他溫柔而專注的凝視,就像看著世間的珍寶。想起所有急促的喘息,甜膩的呻吟,想起那濕熱光滑,柔膩如絲緞般的觸感,喘不過氣的激情,熾烈的迷霧,汗水從毛孔中涌出,粘貼到一起;想那個輪廓鮮明的硬物在體內沖撞的感覺,極度的刺激,欲罷不能。無論是誰,得到這樣一個人以后都不會放手。徐知著低頭吻住藍田的手背,無聲無息,淚流滿面:如果將來真把你害死,我就陪你一起。藍田被晨光喚醒,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徐知著坐在床邊。他看起來像是哭過,臉上卻沒有一點淚痕,這樣的容色太過英俊,眼神太過靜謐,沐在柔淡的金輝里恍然如夢。藍田看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醒了,頓時驚訝坐起:“你沒走?不是說合同有問題嗎?”“解決了,就回來了?!毙熘⑿?。“你不用這么趕,我明天就出院了?!彼{田十分動容。雖然現(xiàn)代交通工具發(fā)達,但北京到緬甸關山萬里,連夜打來回,如此急切,為了什么?徐知著卻只是笑,沒再多說什么,低頭吻了吻藍田的手背,柔聲問道:“餓嗎?想吃點什么?”“粥吧,白粥,粘米餅?!彼{田沒說隨便,免得徐知著發(f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