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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回椅背,等待秦飛揚開口認錯。"干爹,我是你一手調(diào)教出來,咱爺倆這十幾年稱得上父子情深。還記得干媽和擎哥剛走的時候,您在靈堂上對道上的兄弟說,從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兒子。且不說我爸和您過命的交情,就沖這句話,我把您當親爹看,這么些年,有哪件事違過您的心意。您想殺誰,我第一個拔槍,您想退隱,我立刻帶著兄弟們漂白,即便擎哥還活著,恐怕也不過如此吧!"秦飛揚不急不徐,將往事娓娓道來,說到動情處,連城陰沉的臉色亦見松動,高漲的怒氣也漸漸平息,沉吟著點點頭,"不錯,你一向最得我心,幾個干兒子,連同你擎哥在內(nèi),統(tǒng)共比不上你,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孝順,要不然,就沖阿火講的那些事,你以為現(xiàn)在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坐在這兒。"秦飛揚知道連城所言不虛,了然一笑,"阿火那些話有真有假,是我讓他編了說給外人聽的。起初扶蘇和我在一起純屬陰差陽錯,至于后來......確實是我逼他。"說到這里,秦飛揚帶了些微猶疑,但隨即拋卻腦后,無視連城鐵青面色,徑自說了下去。"記得您以前總愛教訓我,看中的東西萬萬不可放手,偷也好搶也罷,必得到手才行,免得日后后悔。扶蘇這人,性子容貌萬里挑一,這樣可遇不可求的極品,我自然不肯錯過,只得想盡辦法拖他下水。比得上他的女人倒也不是沒有,只是我和扶蘇相處到現(xiàn)在,再看不上別人,只想這么一直走下去,上不了岸了。"從未想到自己的教導竟至這樣局面,連城好不懊悔,卻無話可說,咬牙半晌,問:"這么說,你們是不肯分手了?"秦飛揚端坐良久,忽然意識到自己竟已近十年未曾這樣與人懇切交談。江湖風波險,爾虞我詐太過頻繁,往日連見了干爹都不忘戴上面具做人,如今竟似回到舊時少年,什么念頭想法不管不顧一傾而出,竟是爽利無比,不由把僅剩的忐忑都統(tǒng)統(tǒng)摒棄,坦蕩蕩答道:"我與扶蘇有過約定,決不棄他一人不顧,除非哪天他厭了,想離開,我決不阻攔,如若不然,他要一輩子,我陪他一輩子,只能他甩我,不能我負他。"黃昏時分,橘紅色的夕陽仍在西山上留戀不去,掙扎著發(fā)出最后的余輝,不肯就此讓位給夜幕的繁華。屋里昏黑一片,厚重的窗簾阻隔掉陽光的滲透,只從沒有合嚴的縫隙中漏進幾縷柔和的光芒。床上的人睡得香甜,渾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兀自做著好夢。"鈴......"惱人的聲響打破了寧靜,急促不斷的鈴聲把意識從深沉的夢境中一點點拖拽出來。藺扶蘇不耐煩地翻個身,緊閉著眼睛伸出手去摸索床頭柜上的鬧鐘,"啪"地按掉停止鍵,腦袋旋即又埋進枕頭,繼續(xù)追尋夢中的歡樂時光。"鈴鈴鈴",鈴聲停頓了片刻,隨即再次響起,藺扶蘇困擾地將空調(diào)被蒙到頭上,試圖阻隔住打擾睡眠的噪音,卻無奈地發(fā)現(xiàn)沒有絲毫作用,終于拼盡全身力氣,撕扯開右眼的一條小縫,瞄向噪音發(fā)源地。床頭的鬧鐘安分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聲響,藺扶蘇困惑地把左眼也打開來一同搜尋,好一會兒,才注意到一旁不停顫動的座機。拎起話筒貼到耳邊,藺扶蘇猶自懶洋洋地開口:"喂?""......"話筒彼端是令人疑惑的沉默,藺扶蘇等了一會兒,越發(fā)不耐起來,幾乎以為這是一個惡作劇了,正要掛掉,耳邊傳來一個柔美的女聲。"扶蘇,我是mama。"仿佛當頭淋下一桶冰水,藺扶蘇瞬間清醒過來。"扶蘇,我知道你不想聽到我的聲音,求你不要掛斷,我只說幾句,好嗎?"盧藺幼薇的求懇有著說不出的哀婉,讓藺扶蘇無法毫不在乎地拒絕,猶疑中聽了下去。"扶蘇,我知道我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根本不配讓你叫一聲mama,也不可能求得你的原諒,但請你相信,這么多年,我無時無刻不活在痛苦和自責中。當我確定你就是我兒子的那一刻,我多想能夠補償你......可是,太晚了,是嗎?"黯啞的訴說中斷在一片啜泣聲中,藺扶蘇靠在床頭,靜靜地聽著遲到了三十年的懺悔,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聲落進耳中,激起一絲微弱的漣漪后又復平靜。藺扶蘇一言不發(fā),以無聲的方式默認了盧藺幼薇的疑問。長時間的等待,結果依然,盧藺幼薇終歸無望。"扶蘇,我要走了,你弟弟的狀況已經(jīng)好轉,我近日將帶他返回臺灣,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蛟S,對我而言,能看到你長大成人的樣子,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局。我逃避了做母親的責任,卻奢望孩子能不計前嫌的原諒,真的是很貪心,對不對?可恨我活了這么些年才明白,早知如此,當初說什么也不會丟下你,如今想反悔也不能了......,我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不能成言的哽咽嘎然而止,"嘟嘟"的盲音提示另一端的電話已經(jīng)掛斷,藺扶蘇平靜地放下話筒。荒謬的認親終于告一段落,不管盧藺幼薇以何種方式終結這段從未開始的母子關系,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解脫。突來的驚擾令睡意全無,再也沒心思睡回籠覺,索性起來洗澡,雙腳踩上地面,剛要站起,腰部傳來一陣酸痛,立時便雙腿發(fā)軟跌坐回床上。扶著像是要斷成兩半的腰椎,藺扶蘇只恨得磨牙。禁欲后的放縱最是要命,更何況還是酒后亂性,再加上秦飛揚這個不知節(jié)制的色狼,沒有精盡人亡還真算他命大。"王八蛋......"喃喃咒罵著令他渾身不適的始作俑者,藺扶蘇揉了好半晌,總算勉強撐著腰站了起來,一步一挪地走到落地窗前,"刷"的拉開窗簾,夕陽橘紅色的余暉一涌而進,映出滿室霞彩。沒想到竟睡了整整一天,回頭看看凌亂的床鋪,藺扶蘇不自禁的臉上發(fā)燒,縱欲到凌晨的狂亂,現(xiàn)在想來都讓人吃驚,從何時起,清心寡欲的他也開始沉迷于性愛的快樂了呢?!使勁晃晃逐漸開始發(fā)熱的腦袋,藺扶蘇無意去探究內(nèi)心深處的改變,他是外科醫(yī)生,不是心理學家,沒興趣研究精神與rou體的互動作用,這樣糊里糊涂輕松地度過每一天,挺好。熱水沒過肩頭,洗去滿身黏膩,藺扶蘇舒展開四肢,讓激蕩的水流按摩過酸麻的腰肌,愜意的喟然嘆息。從日本進口的按摩浴缸寬敞得足以盛下兩個成年男子,絲毫沒有一般浴缸的狹小逼仄,具備的多種功能更是令人享受非凡,自然,價錢上也就毫不含糊,上百萬的售價絕非他小小醫(yī)生能夠負擔得起,只不過,有秦飛揚這個說一不二慣了擅做主張的霸王在,再昂貴的禮物也容不得他拒絕。更何況,思及秦飛